第5章 见晦5(1 / 2)

阎心被这话说的一噎,那股无名的怒火莫名哑了半截,她确实看出江县守的心思,本以为他会为了儿子留下来,毕竟江舟死期将至,能救他的人就在这里。

不过也用不着她着急,那边无业早就坐不住了,提着金刚杵想出门去追,可又放心不下师兄,来来回回的恨不得将自己撕成两个人用。

实在不怪他上火,江县守身上那只藕人,是目前找回师兄金身唯一的线索,他得弄明白藕人为何会出现在他身上。

几日前,玄已修得小圆满外化出来金身,距离成佛仅一步之遥,初得金身的他就如那换鳞之龙,虚弱的还不如普通人。

寻常修士肯定少不得有护法在旁,但玄已自出生起便被秘养在寺里的地下宫,知道他存在的人本就寥寥无几,加之他性子稳重少要人操心,一时谁也没想到这茬,不成想还就真出了岔子。

金身是他修为的一个外化,且不说贼人会拿金身做些什么,重要的是,没有合适的肉身承载,玄已迟早会被功法反噬爆体而亡,这个过程可能是一个月,可能一年,形势可见危急。

事出之后,寺里放出不少用来探寻金身的藕人,怎奈贼人狡猾,一时大陆各地角落都有传信回来,金身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各地,又怕错过金身的线索,只能全寺出动,结果皆一无所获,平白被支了出去。

拖延的时间越长,找到金身的机会就越渺茫,无业想到师兄脖颈上的两道裂纹,挣扎半晌还是不肯放过手上仅有的线索。

只是两句话的功夫却见人又折返了回来,无业背上背着江舟,一会儿不见,江舟身上竟透出股枯死之态。

无业将人从背上放了下来,江县守夫妇也到了门口,不及迈过门槛就“噗通”一下朝玄已跪了下来,本以为夫妇俩会求着他们救救江舟,哪知夫妇俩一开口却是求玄已复生他们的女儿。

这是什么逻辑?

无业怕夫妇俩是一时情急口误,贴心又确认了一遍,夫妇俩连声摇头,执着说着:“求大师将我的女儿救回。”

无业属实懵了,视线不经意扫到江舟,江舟虚弱缩在角落里,正巧也在看着他们这处,他的视线里有落寞,有颓然,唯独没有震惊和不解,似乎,早就接受了一个事实,整个人没有半点求生欲。

救回早已死去的人,本是一件违背天道的事情,玄已的信仰让他不能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他避开江县守夫妇的跪求走到了江舟跟前。

秋夜露寒,角落里的少年就如同他头顶细枝上的一片枯叶,任风一吹,就要落土,玄已的手刚搭上他的脉搏,久不曾出声的阎心忽道:“他额前刻了死印,捱不到子时的,借来的命已到大限。”

江舟在这话里缓缓抬起来头,他听不懂什么叫借命,又什么叫死印,说的好像他早就该死了一般。

他心里的不安愈盛,可没有人为他解答,他的爹娘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依旧跪朝僧人。

这对夫妇有点意思!

阎心心道,其实早在刚醒她就看出少年身上的死印,也看出江湖并不是早死的命格,这些和尚估摸也都是知道的,之所以故意点到明面,纯粹是想试探一下县守夫妇。

江县守说江湖是被见晦杯杀死,如果是她的法器,只能聚魂之用,小姑娘更该长命百岁才对,结果却死的稀里糊涂。

江舟原本的命格已看不出来,但瞧那死印的颜色,怕是不少于十年。不管这死印是何人手法,但天下万物大抵是守恒的,他借了命,旁人自然就少了,那么这十几年他借的是谁的命呢?

江湖的吗?

江家夫妇反常硬要救活女儿难道是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给儿子续命?

不过比起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她倒是更加好奇见晦杯和那城主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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