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懵懂的亲情15(1 / 1)

第15章懵懂的亲情

人性的贪婪是毋庸置疑的,现实的角色很难满足少女那种花样年华的心理需求,随之而来便产生了虚幻“梦”一样的自我境界,这种“梦”往往又能和现实中的景象诡异巧妙的结合在一起,那是一杯彩色分明上等的鸡尾酒,勾人魂魄,欲罢不能。

我常这样想,或许平行宇宙是正确的。因为我们睡觉的时候,一个自我就躺在床上,真真切切。但另一个本我却在梦中翱翔,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不醒来,平行宇宙就一直继续。

从另一个角度看,自以为是的人类,一辈子都在梦中永不醒来的人还少吗?很多人做了一生主子的梦,实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奴隶。

既然“梦”能给我们带来幸福,为什么要让自己醒来承受痛苦?在是是非非中选择总是彷徨痛苦的,“梦”总能满足现实中的缺憾,消除那些惨无人道造成的屈辱。清醒的人也许称之为“麻醉剂”,沉浸其中便是神龛中攫住灵魂的美酒。不要像最终的审判者一样盖棺定论,其实我们只有自己审判自己的权利。

六哥恢复的很快,除了曾经留给社会一个故事似乎其他任何痕迹都没有。但给我带来的触动是巨大的,尽管只有我自己知道。

第一次经历真正的恐惧,那种感受是无助的,是别人所漠不关心的,因为的确没有人在意我的感受。也只有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我才真正的产生了独立意识,我才知道需要有两种,一种是我的需要,一种是他们认为的需要。当亲人把自己的心理需求,认定为是我需求的时候,悲剧便徐徐的拉开了序幕。

曾经我最盼望的就是过年,不单单是吃、玩、热闹,还有心中对明年的期待和憧憬。尽管是无神论者,但冥冥之中对玄幻的运势和种种保佑却是笃信的。这是有了这样的信念,春节才被披上永远拨不开的神秘面纱。植入骨髓的传统不是靠某些理论说教就能消失的,也许这正是春节的真正魅力。

此时,有必要把这个终生都刻在我脑子里的江沿宋家重点介绍一下。这是日伪时期建造的灰色小楼,曾经里面的故事我们一无所知。但我和家的记忆的确是从这里开始的,因为是灰色,外人都偷偷地戏称之为“青楼”,好在家里的角色大多都是嫖客,故而也没人真正计较。

青楼坐落在吉江南岸,一道之隔的吉江路宽敞气派。美中不足的是路南的建筑都是红砖平房,且规划的较好,距离道路很远。只有这青楼不知羞耻的突出自己,就像奥运会方阵的旗手,总能让看客感觉到与众不同。

我家开的是北门,出门便是吉江路。南门是一个小便门,有一个不小的院子。一道篱笆墙把院子分为两部分,靠南面的可以种花卉和蔬菜。紧贴着青楼东北角是一道木制大门,手推车可以把物品运进院子。楼的使用面积不足一百平米,上下两层,只有一楼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卫生间,除此之外是方厅、厨房和一大一小两个卧室。爷爷一个人住东侧小的,我和父母及八哥住在大的西侧房间。楼上有三哥房间,归七个哥哥所用。

春节的吉祥与喜庆大多体现在中国红,朝北开的楼门和院门都贴大的红对联,南面的小门贴小的红对联,大红福字满天飞,抬头见喜,吉祥如意的小红贴也随处可见。年三十早晨,一家人总能为一起谋划粘贴这种吉祥而从中获得幸福、快乐与满足。但这并不是我们家春节的第一欢乐点,因为我们家在前一天至少要挂起四个大红灯笼,北楼门上面两个,南楼门一个,还有一个挂在高高竖起的灯笼杆上的,很远就能看见。并且灯笼杆上缠绕着各色纸条,迎风飘舞,与上面摆动的灯笼在寒风和霜雪中相呼应,气势非凡,相得益彰。

年里面很多东西是不能简单的用审美来衡量的,甚至也不能利益来权衡。美食固然重要,但准备美食的过程,喜悦中的忙碌,甚至那种坍塌式的疲惫都是无法理喻的精神享受。一家人,一个群体,一个城市,举国上下;似乎都让这种心照不宣的愉悦精神交织在一起。

或许年是一种文化魅力,它让繁间差异融汇,让整体生命的快乐在同一时间段里迸发。人们相互祝愿又彼此攀比,都希望自己享受快乐的时候,期盼明年更好。

那年的春节很冷,也很热闹。因为我一直都没有见过的二叔带着最小的儿子,我的小堂弟来看望爷爷,和我们一起过年。为此父亲照常年多买了很多鞭炮,我的年趣儿也由此得到了以外的收获。

家住农村的小弟弟叫四牙子,比我小四岁。个子不高,体态灵活。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镶嵌在凸起的额头下面,闪烁着黑色的光芒。不大的脸上总是露出不经意的微笑。因为第一次进城,因此看什么都新鲜,对什么都有兴趣。

他的到来,似乎让我长期压抑在心底的东西得到了释怀。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找到了一个比我弱的亲人,我可以尽情的爱他,呵护他。更可以对他说教,传授给他各种我自以为是的知识。谁都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我所缺失的自我,在他的身上找回来了。那种成长的快乐和拾回的自信轮流抚慰我的心灵,幸福感如海潮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冲刷着,伴着节日的喜悦让快乐永不停息。

零点的钟声敲响之后,密集的爆竹声由强而衰,越来越弱,一家人欢乐的潮水也渐渐平息。

我和四牙子悄悄地来到了外面,一切都静下来了,只有一些人家的红灯笼的烛火跳动着闪烁,给祥和的大地带来了色彩的思考。由于太过安静,我的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恐惧的角色,我不想让弟弟看到他,却问弟弟:“你害怕吗?”弟弟摇摇头,似乎用疑惑的双眼问我:“怕什么?”我说:“有点冷,回屋吧!”弟弟点点头,表现出了都崇拜者的服从与支持。

然而,我的欢乐在大年初二的早晨戛然而止。由于过于兴奋带来的疲劳让我进入了长久的深睡状态,醒来的时候家人说二叔已经带着四牙子走了。原来说好了过了初五才走,为什么提前走了。我一脸不解充满无限疑虑和失望的同时,认识到我在弟弟面前的成熟和师长的角色到此为止了,而我又太需要这个角色。想到自己又回到幼稚的小丑角色之中,不免伤心起来,哇的一声让情绪和泪水同时喷薄而出,一下子让自己真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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