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黑色人影7(1 / 2)

屋内,弥漫着烟草乌木那独特的好闻馨香。

阳光透过奶茶色窗帘,从细密的布眼钻出来,明亮闪烁。

像是揉碎的金沙,熠熠生辉。

劳黔睁开眼睛。

伸了个懒腰。

“噫~~呀!”

似乎,又是要上班的一天。

在床头摸索到手机,打开一看,清晨七点半。

还早!

距离八点钟的闹铃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还能再眯一会。

……

昨天,在见福镇管治署的人到来后,两方进行了一番交接。

从见福镇管治署人员口中得知,那灰衣老奶奶家里人都在矿上遇难,只留下一个不学好的孙子。与之前灰衣老奶奶所讲述的一样。

这个孙子现在估计已经二十三四岁了。印象中他相貌白净,身材清瘦,只是与人动手十分狠辣,因此见福管治署几人对他印象深刻。

曾经被拘留过几次,但是最近几年并未惹出事情。

所以就没有人再关注。

导致他奶奶一人在家中过世,都没人发现。

事情最后就是当地出钱给灰衣老奶奶安葬,其他事情继续调查。

在劳黔看来,就是拖几天不了了之。

而且,那大孙子似乎是失踪了……

值得一提,他把木棍也带了回来。

那时候,孙管治员他们在和见福的管治员们挥别,而劳黔先一步坐到了后座。

见福镇的管治员们见到他手里拿着根棍子,但可能是以为他也是听潮镇的管治员。

所以,并没有多说。

至于回来的时候,被看到,但是都已经带回来了,总不能送回去吧。

为此,还被顾管治员喷了一句:“跟小孩一样,棍子都要。”

劳黔四腿仰八叉的摊在床上,根本不想动弹。

“他们用工整字迹书写着情义

黄金时代成就浪漫主义……”

劳黔拿起手机,是同事谷开发。

“喂,劳阁主起来没有。”

“没呢谷阁主,你起了啊?”

每一级的监察阁领导人,都称为阁主。

两人相互吹捧,私下里会开玩笑叫对方阁主。

但这同样也是期许,或许将来的某一天,他们都能成为阁主级大佬。

“诶,早就起来了,早饭都吃过了,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那我现在起来,大概一个小时。”

“好的,那我过阵子到你家小区门口。”

“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

劳黔抬起右手,搓揉积聚一夜的眼屎。

不过瘾,又抬起左手搓了一会。

直到眼睛有些酸疼,这才停下。

无奈的掀起被子……

人还粘在床上!根本不想起。

大概又过了片刻,劳黔才唉声叹气的坐起来。

洗漱妥当过后。

劳黔来到阳台上,给三缸红白赤壁投喂鱼食,又百无聊赖的看了一会。

这才拿起手机,对照订单,捞鱼、装袋、充氧、打包、做标记。

然后抱着一大摞泡沫箱,下楼。

来到隔壁楼栋一楼车库的快递站。

“呦,来了啊!”

快递站老板是个三十二岁的小阿姨,叫秦马梅。

名字很土!

她父亲姓秦。

母亲姓马,喜欢梅花。

但是长得很好看。

鹅蛋脸有些婴儿肥,五官匀称,眼睛很大很亮,像是一汪秋水。

笑起来非常可爱,叫人心里暖暖的,忍不住想要在她脸上捏一把。

身高一米六出头,微胖,没有腰,却不显得臃肿。

劳黔好像无意中听说有什么d’。

不过不重要!

据说男人在外地赌钱,被抓起来了。

话里话外对他有点那么个意思。

可是劳黔胆子小,向来敬而远之,维持表面客气。

毕竟,赌徒的妻子……

要是一个不慎,说不定就有个提刀的男人在深夜里来砸门。

“是啊!就麻烦你了。”劳黔笑着点点头,把泡沫箱放在桌上,并依次摆开。

秦马梅很直接的贴了过来:“跟我还客气。”

身体的热气携裹着洗发水的香味汹涌而来,劳黔不动声色的侧移半步。

秦马梅神色不变,抓住劳黔的胳膊:“早上刚煮的韭菜鸡蛋饺子,你要吃吗?”

“不了不了,谢谢啊!我先上班了。”劳黔抽出手臂,摆摆手,毫不拖泥带水的离开。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并非劳黔正人君子没有想法,而是他实在不敢!

怕麻烦。

他向来秉承一个原则:

别人要的他不要,毕竟不道德。

别人不要的他也不要,没人要的肯定不好。

熟人不要,太熟,抹不开面子。

生人也不要,谁懂干不干净啊。

那什么“艾疣梅湿”,可不是“哎呦没事”……

裹着糖衣的利剑!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露出噬人的锋芒。

总而言之,劳黔是个坚定且自由的人,不会被外物所干扰。

甩开略微有些浮躁的念头,平复心情。

走出小区大门后左拐,这里有个“大家乐”一日三餐,味道一般,但重在实惠。

食材也很新鲜,都是现做的,没有预制菜。

而且价格很低,一碗粥加两个包子,只要三元九域币。

以他一千八的高额月薪,只需拿个零头出来,就足够吃上一个月。

“劳帅哥来了啊,今天上新,菜干粥,要不要尝尝。”老板娘很热情的招呼道。

因为劳黔每回都来得很迟,上班上学的人都早已吃过离店。

所以店里很空荡,员工们偶尔的和劳黔搭上一两句话,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劳黔很好说话:“行啊,尝一下。”

浅黄色的脱皮碎玉米粥掺着菜干和黄豆粒,确实看着还不错。

刚吃完一个包子。

就看到谷开发推门进来。

“还没吃过,快吃。”

劳黔喝了一口粥:“不急,坐着等会。”

谷开发在劳黔对面拖出凳子坐下。

“你快点啊,听说今天有上面领导过来,我已经请那边帮我们把车开外边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

加快速度吃好早饭,劳黔坐上了谷开发的大电摩。

这个时间点路上人很少,控着车速,保持不等红绿灯。

这条路线走了好几年,谷开发早就熟稔于心,就连哪里有个瘪塘都了然于心。

三十公里,仅需半小时。

到那换上四轱辘的巡逻电车,翻土堆过水沟,横冲直撞,风雨无阻。

今天同样是平平淡淡的一天。

只是昨晚那一夜风吹拂,路上落满了花瓣,遍地粉色,倒是显得有几分烂漫。

偶尔一阵风吹过,飘落的粉白色花瓣翩然起舞,打着转儿落下,融入早一步躺平在地上的小伙伴中,等待着彻底“死亡”。

很不幸,这些花瓣被大电摩的车轱辘压过,黏糊在地上,扣都扣不下来。

“等会去钓鱼啊!”谷开发的声音被风覆盖,含糊不清的传入劳黔耳朵。

劳黔把头贴过去,大声道:“好啊!但是风大,不一定好钓。”

“不碍事,听他们说,有一个背静的地方,没风还没人,朝那一躲,没人看见,有大鳜鱼。我已经要来了位置。”

风吹得谷开发的头发直往后飘。

劳黔紧了紧帽子,风吹的有点冷。

很快,谷开发就拐进了一条凹凸不平的土路。

车身开始颠簸。

一股浓郁的青草香气扑鼻,劳黔很喜欢这种味道,令人身心舒畅,浑身细胞都变得活跃,仿佛融入到大自然中一样。

或许古籍里所说的天人交感,正是这样。

随着大电摩在乡间小道上,七拐八拐一大圈后。

终于在一户人家门口看见了白色的、很脏的、满是泥污的巡逻电车。

谷开发停下电车。

上前和这家在锅屋门口洗菜的老王奶打个招呼。

又给坐在堂屋门口发呆的老王头,递上一根烟:“车就停这了啊!”

“放心呃!我看着。”老王头笑眯眯的接过烟,叼在嘴里。

谷开发很客气的给他点上,顺便给自己也点上。

“早上炕的大饺夹子你们吃不吃啊!”老王奶在小锅屋门口喊道。

因为劳黔、谷开发他们偶尔也会带点芝麻糊、豆奶粉之类的小零嘴给老王两口子,所以关系还算亲近。

“啊,不吃,刚吃过早饭。”谷开发摆摆手。

劳黔也笑着摆摆手:“刚吃过。”

“对了。”老王头说:“昨晚后头二东子摸了点螺螺,给我们拎了一小桶,不想剪,你们要不要。就尾巴没剪。”

谷开发和劳黔对视一眼,说实在的,他们还比较喜欢吃田螺,可是剪尾真的很麻烦。

“要不少弄点吧!”劳黔问道。

谷开发点头:“也行。”

说话的时候,烟雾如丝,迷了眼,便撅起下唇,吹了口气,顺带吹动了发梢。

给他装的!!

“那,等你们走的时候抓给你们啊,现在装起来别捂死了。”老王头说。

“可以可以,就感谢了啊!”谷开发笑道,然后又抽出一根烟递给老王头。 “我们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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