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山重水复失莲台55(1 / 2)

众人收拾起心情,继续寻路前行。万虫谷肯定是死路一条,还得原路返回,另觅他途。

回到原来的地道中,胆大的欧阳千钟仍抢着打前锋。他打着火把大大咧咧地走着,蓦地转过一个人影,几乎与他撞个满怀脸对脸,将他吓得半死。欧阳千钟挥拳头打去,那人却已不见。火把一照,只见那人消失在另一个通道尽头,才想起那人是武名扬。口中骂骂咧咧道:“他奶奶的,这妖人武功比俺低那么一点点,要不是腿长跑得快,必要他尝尝俺拳头的厉害。”

这里是个三岔路口,欧阳千钟刚好置身于三岔路的中央,武名扬从右边的岔路急冲冲奔来,正好撞上了他,赶紧向左边那边道逃去。

陆鸿渐嗅到右边岔道中传来一股血腥之气,赶上前侧耳谛听,感觉有人急步而来,忽又止步向原方向倏然而去,知道那人已走得远了,便向众人道:“是跛李头陀!此人也混进了地道,万不可让他进入我教圣地。”

萧遥道:“跛李似乎在追武名扬,以至武名扬急慌慌而走,与咱们不期而遇。”

陆鸿渐:“现在可以肯定,武名扬是故意落下地图,引咱们进来的。”

众人闻言不解道:“右护法为何如此肯定?”

陆鸿渐向少冲道:“当时你点燃炸药,有一会儿犹豫,有人抛出一支业已点燃的雷管,才让你下定决心。你是否看清那人是谁?”

少冲回忆片刻,脱口而出道:“武大哥?”

陆鸿渐道:“你还叫他大哥,他却想将你与你的黛妹连同徐鸿儒一同炸死。”

少冲摇头道:“武大哥不会的,他刚好只炸了徐鸿儒的人。”

刀梦飞道:“既然地图是真的,假如莲池圣境真有一条渡劫天门可以脱困,武名扬为何帮咱们?难道仅仅因为他跟少冲是从小长大的兄弟?”

萧遥道:“此人与徐鸿儒并非一条心,与咱们更是道不同,是敌是友现下还不好说,咱们还得小心提防。”

欧阳千钟道:“他奶奶的,你们怕这怕那,这小子盗走宝典,害死圣教主,要从那个什么天门逃走了,不能让他找到圣境,毁掉我教数百年根基,更不能让他活着离开闻香宫……”说着话向武名扬去的方向追去。

众人见欧阳千钟如此莽撞,都异口同声叫他不要追,哪知他一会儿便没了影,只好快步跟上。

没走多远又遇见一个三岔口,也不知欧阳千钟走的哪个方向,萧遥暗叫不妙,叫住众人,道:“别中了敌人声东击西、各个击破之计!”

看来这地道此通彼达,当是教主就寝时如逢大难逃生之用,地道出口当有多处,但不知路径胡乱穿行必有凶险。

货担翁叫担担和尚拿出一根绳索,栓起众人衣角,如此串在一起,避免走失。

地道纵横,此时想转回去已难寻原路,向前没走多远,见欧阳千钟躺身血泊之中,心中先是一紧,走在最前的都大元正要扑上去,陆鸿渐一把拉住他,脱了外衣向前抛去,只听嗖嗖声中,两壁射出许多钢钉,都钉入对面石壁之中。

众人才知这里有机关埋伏,还好陆鸿渐反应得快,待钢钉射尽,才上前察看欧阳千钟。欧阳千钟浑身插满钢钉,已是呼吸微弱,性命垂危,有人急请祝灵儿救治。祝灵儿看了看道:“他受的是外伤,失血过多,纵然神仙也难救了。”

欧阳千钟兀自含笑道:“诸位……兄弟,我牛皮……牛皮大王要早走一步了……”刀梦飞道:“好兄弟,你挺住,咱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你还要活着去捉徐鸿儒那大乌龟呢……”话犹未了,欧阳千钟却已气绝。

众人无不哀痛。

陆鸿渐道:“他奶奶的,这笔账一定要算在跛李师徒身上……”说这话时,忽然想起“他奶奶的”乃欧阳千钟常挂嘴边的口头禅,自己竟不知不觉学会了,而斯人已逝,再也听不到牛皮大王的胡吹海侃了,想及此不禁更加难过。

众人不敢多作停留,背上欧阳千钟的尸体继续前行。这次换作陆鸿渐在前开路,他耳聪目明,练就一双夜眼的功夫,纵使暗夜中也如白昼一般,能听见机关中极微细的转动之声。由他开路,避开了机关埋伏,众人也放心了许多。

前面又有许多通道,此通彼达,转来转去,竟然回到了铁门处。众人这才发现,那道路时宽时窄,时正时斜,两侧墙壁也斜度不一,定向各异,行于其间,不知不觉就迷失了方向。

萧遥道:“我想起来啦,此乃孙膑斗庞涓所使的迷魂阵,莲花圣境原不会轻易让人闯入,单单这迷宫地道,足可拒人于圣境之外。徐鸿儒一心要找到莲花圣境,地道入口必定伏有重兵,咱们回去等同送死。倒不如顺他之意去找莲花圣境及渡劫天门,说不定能绝处逢生。”忽然明白,这地道不仅如同迷宫,而且还有机关埋伏,可能只有一条路线能在安全抵达圣境,难怪武名扬会将众人引入地道,大概他也没找到这条路线,想借自己之力帮他逃出去。

众人都知萧先生精于奇门阵法,喜道:“看来萧先生已成竹在胸,迷魂阵庶几乎可破。”

萧遥道:“成竹不敢说,权可一试。此迷宫暗合九宫之格,当以洛书之数解之。但此迷宫远非九宫,算起来当有九九八十一宫,而方位随步而移,捉摸不定,咱们一直徘徊在外围,尚未能深入。如此繁复,就是不眠不休的计算,非数月不可。”

众人闻言俱感沮丧,又听萧遥道:“九宫之格出自远古河书洛图,穷天地万物之理,经后世演化成纵横图,历代典籍中有详细记载。依据前人既有之图,可事半功倍。”他曾研读过南宋人杨辉所著的《续古摘奇算法》,其中绘有纵横图十三幅,只有一幅九九图,但与迷宫地形相差甚远,不过书中载有构图之法,举一反三,不难类推出迷宫地形。

萧遥有过目不忘之能,闭目稍加回想,书中法则立即浮相脑海。费了一盏茶工夫便将迷宫内大体地形了然于胸,先取出一个罗盘,画线定位,足踏八卦,手掐干支,疑惑时取算筹就地演算。口中低声念着洛数口诀:“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有肩,八六为足,五居中央。”众人见他时而面有喜色,时而抓耳挠腮,也跟着忽喜忽忧。

如此在地道中赚了约有一个时辰,忽见通道尽头光影婆娑,又听流水潺潺,心中都是一喜。

快步前行,数十步后豁然开朗,原来已出了地道。此处竟别有洞天,一方荷花池,大有数亩,有假山亭台之属,石上清泉流淌,池中朵朵金莲。众人从青石桥走过,只见天光映照在水面花间,紫气氤氲,浮影迷离,耳中尽是天籁之音,恍如置身仙境之中,令人叹为观止。

过朱阁,转绮户,过了许多斜廊、曲槛、月榭、花台,偌大一个宫殿悄无一人,鹤去人杳,楼台空锁,空谷足音,十分幽雅。奇的是空置了这许多年,竟也洁净如新。

此处虽美,除了万事不萦于怀的空空儿和祝灵儿,谁也无心赏景。

这里地处飞来峰半山腰,乃山间突出的一个平台,形如莲花,故又名九顶莲台。一面倚壁,其上高不可攀,无路可通,另三面皆是悬崖,其下云封雾锁,深不可测。莲花圣境上下皆是绝壁悬崖,近看壁立如削,无处立足,远望云山苍茫,无路可通。正是上摩云天下临无地,四处茫茫皆不见。

众人转了几圈,倒见到几个池子,不过都干涸了,似乎并非传说中的天欲泉,更未见到渡劫天门。

众人找不到出路,颓然坐地,有人沮丧道:“车到山前必有路,看来这句话是错了。”另一人道:“非也!当年建造之人既已建造出莲花圣境,何不多建一条逃生秘道,只是咱们没找到而已。话又说回来,逃生秘道又岂能让别人轻易找到?”

众人将目光集于担担和尚身上,心想你的乾坤袋不是百般物事应有尽有么,有没有可以飞的大船?担担和尚双手一摊,道:“你们不用瞧我,我这里只有五丈长的绳子,若不是有伤在身,贫僧倒想吊下崖去看看,不过瞧这形势,怕是有万仞也还不止。”

众人听了皆有同感,料想设计开掘石洞之人,必定想到后有追兵,倘若悬崖不高便难以逃脱追杀,逃生者定然有一种他人意想不到的法子逃离这万丈悬崖,而让追兵“望云莫及”。

刀梦飞向萧遥道:“听说莲池圣境最初是由明初之时唐教主主持修建的,萧先生莫若从她生平中去猜想,或许能找到线索。”

萧遥道:“咱们白莲教向来名声不好,正史中有提到却是一笔带过,何况正史系当权者书写,不可尽信之;野史也几乎无闻,我所知的也大多是后人传说。国朝永乐年间徭役繁重,又兼天灾盛行,百姓苦不堪言。唐教主时年二九,才值新婚,官府竟来抽丁,将其夫林三活活逼死。唐教主愤愤难平,却又无可奈何。一日祭夫归来,山下遇一异人,收其为徒,传天书一卷,内载无数神功密法。暗习之,从此通晓诸术,行侠乡里为民解难。其不惧水火,来去如飞,百姓惊为神人,皆呼为‘佛母’。机缘巧合又得到本教失落已久的怒天神剑,论功升任我白莲教第二十七代教主。”

少冲道:“听说她最后与一个叫柳鸿宾的人结成了夫妇,可有其事?”

萧遥摇头道:“道听途说,真真假假,谁知道呢?唐教主的义军一举攻克青州,还杀死了青州都指挥使高凤,朝廷擢柳升为总兵派兵征剿。柳升曾南平交趾,东破倭寇,北御蒙古,因功封侯,他狂妄自大,以为唐教主领着一群乌合之众,并无真本事,轻敌而中了她诈降之计,被打得仓皇逃窜。终究凭着人多势众,攻下了山寨,生擒了唐教主。柳鸿宾当时也在军中,一来二往对唐教主有了爱慕之情,便私放了唐教主,安远侯因此被朝廷下狱。柳家的人欲替柳总兵脱罪,名门正派要铲除我教,还有我教也有内奸,到底是谁挖出恁大的陷阱谋害唐教主,事过境迁已不可考,柳鸿宾有没有参与其中也不得而知。窃以为名门正派嫌疑最大,要不然不会百般掩盖还加以诬蔑,连怒天神剑也顾不得取。世间黑暗胜过光明,唐教主壮志未酬,诚可叹也!”

少冲一直没将魔域之渊中所遇之事告诉萧遥,看来他还不知道柳鸿宾也死于其中。口上道:“这莲池圣境好似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唐教主会不会打算与柳公子一辈子避世不出呢?既然不想出去,还要逃生秘道何用?”

萧遥点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我白莲教仇家众多,怎么着也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忽然一拍脑额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众人忙问:“萧先生你明白什么了?这个时候还卖什么关子。”

萧遥道:“我白莲教流传多项至高无上的神功密诀,载入《莲花宝卷》之中,或许有一种神功,练成之后可以凌云飞天、履空御虚,跳下悬崖便不是难事。因此便不需另建什么逃生秘道了。只是诸般神功历来只有教主方可修炼,而且数百年间已有数种神功失传,因此我等未能见识。”

百余年来当地流传着一个故事,说有人曾亲眼目睹飞来峰头手撑一柄油纸伞的大活人从天而降,飘然若仙。一传十,十传百,演变成了羽化登仙的传说。众人自然不会相信仅凭一把伞就能跃下这悬崖,何况石室中并无伞之类器具。闻香宫从建立至今从未遭劫,尚未听说有人从此逃生,或许有人试而跳之为人碰见,以讹传讹。

狗皮道人道:“《莲花宝卷》上载有我教许多机密之事,会不会留有渡劫天门的线索?也许不是神功密法,咱们也用不着修炼。右护法,你拿出来大伙儿参详参详。”

陆鸿渐摇头道:“不可!规矩不能坏了。”

狗皮道人道:“咱们进入这圣境,已算是破了规矩,不在乎再犯一条。”

刀梦飞也附和道:“是啊,值我教危急存亡之际,不必墨守成规。咱们不是为了逃命,而是阻止徐鸿儒造反。他日新教主追究起来,刀某一人承担便是。”

陆鸿渐听他们所言有理,便拿出卷轴展开来看。这一看不禁眉头紧皱,原来卷轴上密密麻麻满是怪字,或缺头少尾,或重重叠叠,一个也不识。只好交给众人传看。众人接过一看,都傻了眼,萧遥道:“传说天书乃九天玄女所传,共分三卷,黄帝得之战胜蚩尤,与怒天剑合称‘天书神剑’。到了唐教主手中才书剑合璧,唐教主仗此书剑拯救万民,驰骋九州。”他看了许久仍是摇头,道:“此字与伏羲先天八卦、河书洛图同源,历任教主口传心受方可认识,等闲之人岂能领会?”

陆鸿渐见众人也不识,正要收回,灵儿瞧见卷轴上的文字正是唐赛儿遗书中提到的“龙魂字符”,说道:“我识得这字。”

众人一奇:“你识得?”灵儿不想说出见过唐赛儿的遗物,编个谎话道:“这书是九天玄女写的,用的自然是咱们女人才能懂的女书,白姐姐教过我。”狗皮道人道:“怎么烟花妹子不识得?”烟花娘子赧颜道:“老娘从小没爹娘,流浪在外,没人教我啊。”

萧遥向祝灵儿道:“贤侄女,你看这卷轴上有没有渡劫天门的线索,若有就念给咱们听,之后通通忘掉,更不能传给别人知晓。”当下将卷轴展开给她看。

祝灵儿向那卷轴上一行行看去,不禁骇然摇头道:“都是杀人的恶毒武功……”最后眼光一亮,注目于一段话上,口中道:“……欲渡其劫,先练此诀:‘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

萧遥道:“这不是《南华经》中的一段话么?”狗皮道人道:“说的什么山,什么人,什么龙,文绉绉的,贫道一句也听不懂。”

萧遥道:“这是春秋时一个疯子说的话,便是《论语》中的楚狂接舆,他连孔子都骂过,真是我辈楷模。文中之意是说,姑射山有神仙居住,她肤白如雪,轻盈如处女,不食五谷杂粮,乘云御龙游于天地之间。”

狗皮道人道:“果然是疯话,这世上哪有神仙?”

烟花娘子道:“你这话不对了,咱们九人号称九仙,不就是神仙?”狗皮道人与她抬起了杠:“咱们是号称神仙,又不是真神仙。”

刀梦飞道:“二位不要胡言乱语、缠杂不清了,听萧先生说完。”

萧遥道:“下文接着说,‘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

狗皮道人道:“什么意思?”

萧遥道:“这世上本有神人,只是世人没见过而已。瞎子不能让他看文章,聋子不能让他听音乐,一个人身体有聋盲,最可怜的是见识浅陋。”欧阳千钟听了道:“他奶奶的,这是在骂人。”

萧遥又问祝灵儿道:“且不知卷轴后文云何?”祝灵儿道:“后文中说的似乎是服气辟谷、御风避火的法门……”

萧遥连忙卷起卷轴,道:“此乃武功密诀,我等岂可私自偷看,还是交给下任教主方为妥当。”话音刚落,忽然一阵阴风扑来,挟裹着一团红影向萧遥欺近。挡在他身前的狗皮道人、担担和尚,立被劲风吹向两边散开。

少冲和陆鸿渐几乎同时运掌欲击,猛地发现体内真气空荡荡的,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来人点中穴道。那人几个起落伸手连点,众人竟无幸免,纷纷定被点中穴道,动弹不得。一看来人正是武名扬,狗皮道人骂道:“他奶奶的,武名扬,你是不是放了毒,老道我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

.0武名扬得意一笑,道:“这九味软身散果然好使,任你机敏过人,武功盖世,也同样中招。”

狗皮道人道:“背后偷袭暗算不是好汉,有种的不要使这下三滥手法,咱们一对一比比真功夫。”武名扬道:“现嘿嘿,就算公平较量,我打不过右护法,打不过货担翁,难道打不过你这卖狗皮膏药的么?”

狗皮道人道:“我不信,那你拿出解药解了我的毒,比比试试。”本想试他有没有解药,武名扬不上他当,道:“现下可不是打架比武的时候。”转头从萧遥手中抢走卷轴,一边道:“多谢萧先生替我找到了莲池圣境,还将《莲花宝卷》也一并送我,如此隆情厚意,武某却之不恭了。”一句话气得萧遥面红颈胀,心中有无数骂人的话却难以出口,只道:“找到又如何?咱们都得困死于此,你抢了《莲花宝卷》,练成绝世神功又有何用?”

武名扬道:“嘿嘿,这天书上不是说了么,‘欲渡其劫,先练此诀’,之后可以‘乘云气,御飞龙’,说的便是离开此地的法门。”向祝灵儿道:“小妹妹,你将后面的法诀都说与我听,待我练成神功,带你一起走,好么?”

陆鸿渐等人忙对祝灵儿道:“千万说不得,此人坏得很,岂会与人分享天书上的神功,说不定会杀你灭口。”

武名扬道:“你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武某练成这天书上的神功,便能将白莲教发扬光大。只要尔等奉武某做新任教主,武某不但不杀尔等,还要救尔等出去,一同建功立业呢。”

陆鸿渐“呸”了一声,道:“你区区一个副部首,无德无能,就想一步登天?何况你是徐鸿儒的人,叫我们如何信你?”刀梦飞也道:“不错,教主岂是人人都可以当的,那必是贤德有为之人当之。”

武名扬抽出一柄匕首对着少冲,向灵儿道:“小丫头,你不想你瓜仔哥血溅当场,就乖乖听话。”这一招颇灵,灵儿顿时泪光盈盈地瞧向卷轴。

少冲一声冷笑,道:“灵儿别信他的,我与他都是武太公养大的,都为太公视若己出,他要是杀了我,来日到了地下有何面目再见太公?”武名扬睥睨众人道:“我不杀你瓜仔哥哥,我将你这帮朋友逐个杀了。” 狗皮道人道:“贤侄女,你不要怕,姓武的虽然无耻,但江湖中人,恩怨分明,不会滥杀无辜。咱们为教主尽忠,为圣教殉身,死得其所,你不必管我。”他言才毕,立有数位散人喝采,刀梦飞道:“狗皮老道平日废话连篇,没一句正经,没想到生死关头如此大义凛然,句句铿锵,掷地有声,令刀某好生佩服,刀某若能动弹,必为牛鼻子大鼓其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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