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倒胃口的初恋二19（1 / 2）
晚上八点，吴强夫妇还在小卖部，小红在房间哼着歌写作业，小东在阳台拍皮球，客厅里，一一坐在沙发上，一会往左歪，一会往右歪，背后垫着靠垫嫌不舒服，把它扔开，又嫌红木椅背硌着背，她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完全没看进去电视剧演到了第几集，演了什么。
做直发回来太晚挨一顿骂，这事完全怪胡鸣吗？要不是他没事叫自己去弄什么直发，哪会在理发店呆那么晚，搞得被爸妈骂？
一一脱了鞋，抱着膝盖坐在红木沙发上思考，或者她本来可以提前告诉爸妈，自己会晚回家，让他们心里有底，那样不就不会挨骂了吗？她不该认为这事全是胡鸣的错？
电视剧的对白灌进了一一耳朵，一个女孩对另一个女孩说，“你要对他体贴，有耐心一些，少发点脾气。”
一一仰面对着天花板沉思，乱发脾气讲的是她吗？她不是早就想改掉坏脾气，怎么老犯这毛病？好吧，不乱发脾气，对胡鸣态度好一点吧。
胡鸣再打电话来时，一一的道歉到了嘴边，又没有说出来，这件事他有他的问题，那天跟他吵，他一点也不为她着想，那她就不能太示弱，免得他以为她软弱可欺，又像前阵子那样处处挑剔她。
他们又出去散步了，都没有提到做直发的事，胡鸣讲了一通所谓为人处世的规则，比如一一去他宿舍，见到有人来，要主动招呼、泡茶，找话题跟别人聊；又比如，外出跟别人吃饭，要把自己打扮一下，不能穿得太随意，t恤短裤拖鞋什么的。
一一不耐烦听这些，内心牢骚这个胡鸣怎么老是啰里吧嗦的，只是想到自己决心要改变坏脾气，才忍着没有打断胡鸣的话，也没有反驳他。
回去前，胡鸣对一一说，“星期五晚上，我要跟我师傅和同事一起吃饭，到时你也去，我介绍你给他们认识。”
第二天下班，胡鸣提了个袋子去厂里找一一，“我给你买了裙子和凉鞋，记得要穿啊。”
其他女同事、女同学看到了都表示羡慕，“哇，好甜蜜哦，快打开袋子看看。”
袋子里装的是一件白色的棉麻无袖连衣裙，宽松无腰身，一一比了比，长到脚脖子，还有鞋盒，里面有一对白色真皮凉鞋，能跟裙子搭配。
胡鸣有时候还挺细心的，挑选的衣服比她自己选的还好看，还没穿上就有人夸，那她穿上会得到更多夸赞吧。
星期五晚上出门前，一一穿着胡鸣送的连衣裙和白色凉鞋，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看起来比穿随意搭配的衣服漂亮了不少。
只是自己常用的挎包，跟这件裙子不太匹配，一一拿着挎包对着裙子比了又比，纠结半天还是带上了挎包。
胡鸣看到一一的挎包，先是皱一下眉，“你只有这一个包吗？”一一心虚地嗯一声，他说改天带她去市里买一个。
“裙子还可以，转一圈看看。”一一僵硬地转过身体，胡鸣更正她的动作，“是转圈，把裙摆摇起来。”
那个场景一一知道，但怎么转圈才能把裙摆摇起来，一一做不到，她只会转身。
“算了，走吧。”胡鸣没有再牵一一的手，背过身往前走，不知道是不是又生气了。
一一跟胡鸣的师傅、同事不熟，别人说话她插不上嘴，怕菜汁、啤酒滴到裙子上，她每夹一筷子菜，动作都放慢几倍，这样手都发酸了，哪还吃得下。
胡鸣在那边跟师傅、同事聊天，一杯又一杯地喝酒，看着举动如木偶一般的一一，越看越有气，才跟她说了为人处世的规则没多久，就都给忘了？
回去路上，胡鸣又开始挑剔一一，“那么漂亮的衣服，穿上应该是飘飘欲仙的，可你身材好差，穿这衣服就像是一根竹竿上面晒着一块窗帘布，一点也不好看。”
“那你说说，我穿什么衣服好看呢？”一一为了自己改善脾气的计划，忍着气问胡鸣。
“身材不好，穿什么衣服都不会好看的，你要先改变自己的身材，就多吃点木瓜嘛。”
什么奇谈怪论？吃木瓜能让身材变好？一一当胡鸣在说胡话，但他却很认真，一遍遍在她耳边催促她多吃木瓜，她不肯吃木瓜，就是不听话，不肯改正自己的不足，就是自私，人品不好。
不吃木瓜，身材差，这些居然能上升到人品了，一一感觉胡鸣在发神经，她勉强自己吃以前从来不吃的木瓜，味道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吃，但连续吃了半个月，她还是竹竿一样的身材，看不到效果，又不肯吃了。
又为琐事发生了几次口角后，胡鸣更加嫌弃一一，他去找文晓娟借书谈书，跟阿荔饭馆老板娘喝酒、谈笑，跟对他有意思的异性出去玩，逛街，唱卡拉ok，觉得跟其他女的在一起，都比跟一一在一起开心。
这种心态像打喷嚏一样无法隐藏，胡鸣更加频繁地挑一一毛病，笨手笨脚，做不好家务活，拖地擦桌子都是水渍，洗衣服拧不干，炒菜味道不好。
一一捂着鼻子忍受厕所气味，在旁边的洗澡房洗拖把洗抹布洗衣服，被他说成这样很不服气，两眼一瞪，要跟他理论，叫他不许否定他的劳动成果。
胡鸣不让她说下去，他举例，“做女的要像文晓娟那样温柔贤惠，男人娶到这种老婆真是福气。”
这是什么鬼话？娶文晓娟有福气，娶她就没有？
一一气得就像一个被点燃引信的炸药包，头上都快要咝咝冒烟了，胡鸣却嘚瑟地笑，“要是有一天，我跟别人好上了，你会不会成全我们？”
“别人是谁？文晓娟吗？我为什么要成全你？？我要教训你！！不会让你好过！！”一一几乎是成语中那个目眦尽裂的状态了。
胡鸣看着一一的眼神很是厌恶，“你真可怕！”
“我怎么就可怕了？！是你花心！你不喜欢我，怎么不去找别人？！”一一完全忘了改善脾气的计划，像老虎一样冲胡鸣咆哮。
胡鸣仍然淡定得叫一一恼火，“别再说这个话题了，打住吧。”
难道不是他先聊的？？搞得好像她无理取闹！！
一一又被他气走了，一连气了好几天，胡鸣都那样夸另一个女孩了，还预设他会变心，他那样贬低她，可不能轻易原谅！
但过不了几天，重复的场景又出现了，胡鸣又在厂门口等一一，还一副委屈的表情。 一一像赶蜜蜂一样，做手势驱赶他，“你不是嫌弃我吗？？？还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