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出东京鱼入大海,定志向潜龙腾渊3(1 / 2)

要说柴煦为何在此,须得把时间回调半个时辰。

且说柴煦王伦杜迁三人疾驰一日有余,方才到了东京城。

到城门时,柴煦给城门吏使了钱,推说要运些私盐回庄,让小吏待会搜查时通融则个。

那小吏见是柴大官人,知其名号在官面绿林都走得通,不敢为难,何况还有银钱拿。于是便一脸谄媚的陪笑着,保证一定不会误了柴大官人的要事。

入城之后,见了陇陶,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柴煦不由长叹一声,自己自新皇帝登基那天就开始勤邀王进入庄小住,原本想是躲过高俅。不想这高俅上任之前竟无半点风声,现在这一难没躲过去不说,自己的邀约反倒成了高俅发难的根据。

王伦自是不知其中内情,对这原因并未深究,只是急急追问王进家中看守如何。在得知看守只有两名牌军之后,顿时计上心头。

“哥哥,不如我们趁夜宰了那两个牌军!然后用竹筐假借运送私盐运出王教头如何?只要出了这东京城,便是鸟归青天鱼入大海!那之后就算高俅那厮反应过来,也是无可奈何。”

“不可!东京城内甚严,杀了两个官军如何瞒得住。到时全城搜捕,不光难以救出师父,甚至高俅那贼厮说不得还会给师父添上一条谋逆大罪!到那时朝廷搜捕,力度定要大过高俅下令,师父出了东京亦是无处容身。”

柴煦经过一日奔波,早己冷静下来。想救师父绝对不可鲁莽。东京城是天子脚下,任何事情都会被放大,杀官兵断不可取!

“那该如何?王教头今日便遭了打,明日还不知高俅那泼贼会如何呢!?”

杜迁耐不住性子,张嘴说道。

“有了!二位兄弟附耳过来。”柴煦心下一转,有了定计。

“哦?竟要如此?妙极妙极。”

————

说回现在。

王进趴在床上一搭手扶住柴煦,说道:“煦儿这是哪的话?就算为师无有出城的事,高俅那厮也放我不得,归根结底是那高俅挟私报复!岂会与你相关。”

柴煦无言,再次拜下。

他自己心里知道,若非因为自己这个变数,原本的时间线上王进出逃并没有这么艰险,更不会遭此皮肉之苦。

“师父,门口监视的两个牌军不必忧虑。如今己经天黑,弟子来时给西华门的城门吏使了钱,推说运送些私盐。委屈您与老夫人暂且躲进这竹筐里,弟子自有计策送师父出城。”

“煦儿,那高俅诬我的罪名可是通贼!今日你救得我出去,便坐实此名。为师孑然一身只有老母在侧,又有延安老种经略相公看重,自可逃离另奔出处。”

“但你那聚贤庄就在高唐城外,偌大家业如何搬得!只恐连累了你一家啊。”

柴煦膝行上前。

“都什么时候了!师父,你还想得这许多!那高俅既然能因这些许小事诬告于你,可见其心胸狭隘。你若还居东京,早晚必遭其所害!”

“弟子这里你不必担心,我柴家自有太祖皇帝所赐得丹书铁券在门,那高俅虽然一时得势,却也未必敢威逼我家过甚!”

说到此,王进才点了头,说道:“好,既然如此,那便依你。”

柴煦于是搀扶着王进和老夫人各自坐进了筐里,而后把筐往角落一放。盖上蓑布,交代了莫要出声。

然后胡乱收拾了些许钱财装进包裹背了,然后顺着刚刚进来的路线又翻了回去。故意大力留下脚印。

跳到院外之后,给王伦发了信号。

王伦得令,便从正面趾高气昂的走向了那两个牌军。

“我是太尉府管家,刚刚高太尉得到消息,说有人目睹那王进弃家逃走奔东门出了城,特命我来探查,可有此事!?”

“小的二人一首在此把守,未曾疏忽。大人怕是受了些泼汉的骗,那王进前日里挨了二十棒,怎会有力气逃跑?”

那两个牌军见王伦一身文士打扮,又称是新上任的太尉亲信,当下不敢怠慢,赔着笑回了王伦的话。

“那好,打开门瞧瞧,我也好回禀太尉。”

“使得使得,王教头,太尉府来人探视。”

那二人打开门,先呼了一声,听得屋里并无回音,心下一慌,赶忙跑了进来查看,只见王进家里一片凌乱,值钱的金银之物尽数不在,院墙角落还有鞋印,似是翻墙时留下。

二人大惊!正要仔细搜查。忽听得身后一声喝骂,回头一看正是王伦。

王伦此时佯作大怒,骂道:“好个泼才,王进人呢?!你二人不是说看守甚急未曾疏忽么?!如今这人却是去了何处!”

那两人经王伦这么一吓,登时乱了方寸,连忙跪地求王伦向太尉求情。又说自己二人绝没有半点疏忽,实是不知那王进去了何处。连连叩头认错。

王伦却是冷笑一声说道:“这些话等下去跟太尉解释吧!误了太尉的大事,看你二人有几条命够死!”

说罢转身奔着太尉府的方向去了。

这两个牌军被吓得魂不附体,心想禁军教头王进有官位在身,首日尚且被打成如此模样。那高太尉定是个凶狠角色!

自己二人只是一个小小牌军,今日如若落到他的手里岂不必死无疑!不如逃出城去再做计较。

二人商定,便也不敢再久留细查,只是连忙脱了官服,趁夜一溜烟的夺路出门逃命去了。

这两个牌军刚走,柴煦和杜迁便回到了王进家里,将那两个装着王进和老夫人的筐搬到门口。 不多时,王伦便赶了一个拉货的牛车回来。柴煦将筐搬到上面,周围堆上干草,盖上蓑布,赶着车光明正大的出了西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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