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 / 2)

  宋忱眼睛转了转,没说话。

  谢时鸢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想起兰楚尧只能一阵冷笑。

  后背撕裂的疼痛越发明显,他脸色又白了几个度,谢时鸢顶着一身伤折腾了这么久,早已倦怠,先前小厮见他唤了宋忱来,已经退下了,这个时辰,不好叫人。他捏了捏手指,忍耐许久才躺下来:“过来上药。”

  宋忱迟疑。

  谢时鸢扭头:“还愣着做什么?”

  宋忱这才动了,待看见谢时鸢暴露出来的后背,脸色一下子比谢时鸢还白。谢时鸢闭着眼,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鬓边散乱的碎发粘在脸上,是真的难受到了极致,睫毛都是脆弱的弧度。

  药撒上的那一刻,谢时鸢不禁泄出声音,然后又死死忍住,抓着床褥的双手青筋凸起,背后的每一寸肌肤都紧绷着。

  偏偏宋忱还不乖觉,一个劲儿地追问:“谁打的啊,是谁打的啊……”听他的语气,难受得仿佛这些鞭痕是在自己身上。

  谢时鸢不想理他,可宋忱不依不饶,在他耳畔处一直叫唤,好像谢时鸢不说,他就也不停。最后谢时鸢被吵烦了,忍无可忍说:“我自己。”

  也不知是被他话语中的厌烦震慑住了,还是别的什么,宋忱终于闭嘴了。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谢时鸢打得狠,那一瓶药几乎要用完了。药效慢慢起了作用,混合着屋里的安神香,谢时鸢眉头逐渐舒展开,思绪变得越来越沉,最终昏睡了过去。

  宋忱帮他盖好被子,盯着谢时鸢的睡颜,不放心留他一人,又不敢上塌,找了个凳子,半趴在床边看着。

  翌日天光大亮,谢时鸢惊醒,腰侧被什么东西抵着。往下一看,是宋忱的手肘,主人睡得正香,他生得白净,趴在那里,从头到脚干净得不染尘埃。

  谢时鸢冷着脸把人弄醒,宋忱一睁眼就打了个喷嚏。

  宋忱脑袋逐渐清明,注视着谢时鸢又慌慌张张错开视线。站起身时不小心撞倒了凳子,他没看谢时鸢的脸色,把凳子放回去后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我先回去了。”

  说完停留了一会儿,没等到谢时鸢的回应,就赤着脚离开了。

  回去后宋忱突然想起什么,没找到连生,就叫连末从那堆嫁妆里找出了个匣子,匣子极为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宋忱从匣子里掏出对同心锁,一方一圆,是老掉牙的鸳鸯戏水纹。

  同心锁是宋母在世时让工人做的,可惜她生宋忱时难产走了。这对锁误了工期,后来才到宋父手里,那时宋忱挂着其它东西,锁便留了下来。

  方的那只刻了宋忱的名字,是鸳鸟。按宋父的打算,等宋忱成了家,就把鸯鸟那只给他夫人,加上她的名字。谁也不曾想,他会嫁给谢时鸢,同心锁送不出去,宋父只好封起来,和嫁妆放在一起让他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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