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1 / 2)

到最后,她心里还是对他产生了感觉。

她曾经找了很多借口去抗拒,毕竟这样畸形的关系产生出的感情只能是罪恶、丑陋和堕落。

喜不喜欢,爱不爱,就跟感染上某种疾病,身处疾病中的人难道想生病吗?

问题在于,薄司寒渴望的是……他希望她对他的感情就像发高烧。

烧到四十度,烧到天崩地裂烧到神志不清。

而她对他的感觉就只能是咳嗽,是全身乏力,到每一个关节都痛。

语鹿还是觉得自己对薄司寒倾注了女人对男人应有的情,或许他不觉,可她真的已经分外用心。

身体里的病毒就只能支撑到这么多。

再多的,她真的没有了。

他不能去要求她给他她没有的东西。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挺没出息的。

“他以前是给我一颗糖,希望我也能回给他一颗糖,但那时候我不喜欢吃甜食。现在我不知道他还要不要我的糖。”

周然听了她这话,先是狠狠一愣。

跟在那样精明的人身边混了那么久,哪儿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

他忍俊不禁,也是哈哈一笑,立马给她出主意。

“那你要不要试着给他一个蛋糕试试?”

“人家糖都不要了,还要蛋糕啊?”

“我天天跟着他,还不知道他缺不缺糖?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慢慢给,他疑心病重人又傻,给了多他又要怀疑你靠近他的心思不纯,待会儿把你蛋糕店都给砸了。”

她头皮一麻,当场懵圈,闷头站了几秒钟,慢吞吞地应了一个是。

这时,薄司寒那边会议也结束了,会议室大门打开,从里边走出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周然抬着下巴隔着玻璃瞅了一眼,语气有点急。

“对了,你借我车钥匙那天晚上,他大半夜跑到我家来住了一晚,天还没亮就走了。就是跟你说一声。”

“嗯?”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挂电话了哈,有什么疑问及时给我打电话,千万别擅作主张。”

三两句话说完,还没等语鹿跟他说拜拜,他那边就断线了。

周然扣好外套扣子,看到老板出来,赶紧蹿到一边,站的笔挺。

薄司寒一手背后,一手轻抬,做着邀请姿势,用着主人家的口吻,让公关团队带着客户去参观寰宇。

“我还有其他事,晚上就在我们寰宇用餐。”

他微弯着腰,跟客户领头的那个人握手,虽然客气但一点都没低人一等的气势,反而把人压得喘不过气。

等到公关团队把嘉宾带走。

薄司寒凛了周然一眼,语气疏冷:“跟谁鬼鬼祟祟的打电话?”

得,接个电话都被盯着了,感情刚才忙着送客其实眼睛都长我身上了对吧?

周然腹诽,抹了抹唇角。

“老板娘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可能是您在开会,没接,就打到我这里来了。”

周然看到他立马走到窗台,直接给前妻打了过去。

语鹿这边刚挂了周然的电脑,脑子里还在想事情,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看到是薄司寒的来电,手机热的发烫。

“周然说你刚才给我打电话?”

“嗯……”

天晓得周然是怎么跟他说的,她支支吾吾,大脑飞速运转。

“赔衣服给你,我是想说这个。”

他顿了顿,声线平稳:“我今晚上有接待。”

“那好……”她就准备挂电话了。

却听的电话里话锋一转:“你来接我,我六点钟下班。”

“???”

“你下班不是要带我去买衣服吗?”

“嗯。”

“你开车了吗?开车了我就不开了,我让周然去接小宴,先送回外婆那边,晚点我们再去接他。”

“可以。”

“那好。”

刚多说了两句,这人又开启了冷言冷语模式,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改主意改的可真快!

语鹿看看时间,离六点钟还有四个半小时,暂时就先这样吧。

四个半小时后,薄司寒准点下班,将接待事宜丢给了陆明。

他走到路口等苏语鹿,等到六点二十,那个女人才出现。

一阵机车轰鸣声,一辆无比骚包的重机在他跟前停下。

薄司寒起先还没把人认出来,只以为是挡路了,冷着张脸正想叫人别挡路。

车上的人却在跟他挥手。

语鹿取下头盔,甩了甩长发,他挑眉,她大概是呛了一口风,忙握拳咳嗽了两声,然后笑得肩膀震颤。

“喂,是我。”

他不动声色,只是用难以理解的眼神望着她。

“你的车呢?”

她听出来他语气不善,指了指身下的坐骑,跟他嬉皮笑脸:“今早是坐你的车走的,你忘了吗?就这车,还是我找同事借的。”

她刚说完,薄司寒的脸色不太妙了,眼神冷淡的要命。

哦豁,踩雷了。

让堂堂寰宇和天晟的总裁站在大风里等人,等了二十分钟,作死!

给总裁大人安排的专车不是四个轮子的豪车而是两个轮子的“肉包铁”,骨灰都不够扬的。

语鹿赔笑,赶紧拿出事前准备好的哄人神器握进他手里。

“下班高峰期,有点堵车,我绕了一下路,顺便给你买了奶茶。”

“……”

“是不是觉得我很贴心?”

他盯着她不吭声,就是他吱声,她都猜到他心里估计正在骂,哦,贴个屁的心。

其实,别看语鹿一副卑躬屈膝的态度。

其实下班高峰期是真的,堵车是假的,她只是多加了会儿班。

奶茶是真的。

买奶茶却是假的,因为这奶茶是同事送的。

薄司寒在风口站了很久,指尖是冰凉的,手心的奶茶却是滚烫的。

语鹿也不管这么多了,又把吸管插进奶茶里,递到他嘴边:“先喝一口润润嗓。”

薄司寒将微冷的眼神收了收,低头,喝了一口。

“工业糖精味。”

她有些惊愕,没想到他还真喝!

但他喝了一口就不喝了,语鹿哄他都不管用。

语鹿又觉得有点浪费,拿过来也没多想,先丢了个头盔给他,然后自己拿着喝了一大口。

薄司寒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上车,眼神飘过来,看着她咬着自己刚才咬过的吸管。

突兀的抿起一边嘴角笑了笑。

冲她偏了偏头,坐到她身后,然后戴上了头盔。

语鹿没想到他这回还挺主动的。

等他坐好后,她手握刹车,试踩了一下油门,机车发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薄司寒腿长本来坐后座腿脚不好放就有些吃亏。

语鹿把他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握的更紧一些:“抱紧了,一会儿甩下车我可不管。”

松开刹车,油门踩到底,跟一阵风似的冲进车流里。

风骤然变大,吹起衣袂簌簌作响。

薄司寒用手圈住语鹿的腰,语鹿察觉到他的手慢慢在收紧,然后把她抱的很紧很紧,他把下巴也紧紧贴在她的颈窝。

第一站是去买衣服。

薄司寒平时穿的定制正装她买不起,所以直接带他去了skp选价格不超过五千块的衣服。

薄司寒撩起眼皮:“五千块,五千块能有衣服穿?”

语鹿一听他这种“何不食肉糜”的语气,真的很想把这个资本家抽筋扒皮挂城墙。

“五千块,五千块可以选择的范围可多了,我全身上下加起来才五百块呢,请你别这么矫情好吗?”

薄司寒嘴角微动了动,也瞧不出什么表情。

“那你离婚的时候为什么不多找我要点钱?那几栋楼的租金还不够你买一件好点的衣服。”

她将机车停在指定地点,简直要翻白眼了。

这是买衣服的事儿吗?

“我不缺钱,为什么要你的钱?有钱也不能乱花啊。”

薄司寒忍不住就想拿经济学教育她两句。

“财富如果过于集中在少数人手中,就会发生经济危机。比起不花钱,你花钱给社会做出的贡献更大,花出去的钱都是把钱转移到那些比你更需要这些钱的人身上,富人最对不起社会的行为就是把钱囤积起来不用。”

“……”

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一下。

特别是语鹿,他这套说辞真的很有点毁她三观。

毕竟家庭教育比较传统,一直以来都停留在要勤俭持家这些观念上。

但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薄司寒的说法也没错。

至于语鹿那几栋房产的租金都是按时打到银行卡上的,她也没太注意,每个月收款到账的短信她都懒得去看一眼,毕竟心里始终有种感觉,那不是自己的钱。

“那好吧,你想选哪家?”

薄司寒嘴角微微一翘,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真乖。”

语鹿哪里不知道,这是这个人委婉跟她讲条件。

这个人是过惯了好日子,吃穿都讲究的不行。

不过他每天挣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所以他有权利享受顶级服务,并对顶级服务挑挑拣拣。

少爷脾气老爷的病,算了,就将就一下他。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