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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选谁玩弄自己不好?

为什么非得是许轻轻?

还不如就直接一刀捅死她算了。这样算什么,生不如死,那是真正的“活地狱”。

何子帆还在说着什么,她望着他,却已经听不清楚他唇齿间吐出的字。

现在薄司寒到底是怎么想的,压根都不重要。

有一点语鹿却已经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一个人爱另一个的样子。

如果他爱她,怎么会一次又一次,把她推进地狱,让她伤心绝望得死去活来,爬都爬不出去。

“好,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良久后,她终于出声。

何子帆望着语鹿彻底空洞的双眸,瞬间从自己情绪中抽离出来。

“鹿鹿,你没事吧?你脸色真的好差。”

他伸手要去摸她额头。

她把他的手弹开,别开脸:“我没事,我刚才就是在想,你说的很对,我们不能纵容坏人的使坏,那跟共犯有什么区别。”

何子帆见她终于回心转意,一颗不安的心终于落定。

“你能想明白回头是岸,我真高兴,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他蒙骗了。”

语鹿有些仓促地抬起头,望着他,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感觉很糟糕,就跟灵魂出窍一样。

“我去跟他说清楚,让他放我走。”

何子帆理智的劝住她:“他要是肯放你走,就不会现在还把你囚禁在他身边,还各种做好人骗你的信任。”

语鹿已经彻底没了主见,薄司寒那个人的厉害她是见识过的。

要是他不肯放手,她的生死都不由她选择。

“那我该怎么办呢?”

何子帆说:“我们逃吧,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他不可能那么神通广大,这世界那么大,总有他找不到的地方。”

语鹿摇摇头:“那妈妈呢?舅舅舅妈呢?我们要是一走了之,你学校怎么办?不成,我们走不了的。”

她捂着脸,只想哭。

她真的不想再看到那个人了,她只要一想起那个人,心脏就像放在滚刀上滚一样。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要是她突然消失,他肯定会拿她家人开刀的。

是不是真的只有死掉,才可能解脱。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眸光更是死寂一片。

何子帆看出她的绝望,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在心底滚烫的翻滚。

他必须要救鹿鹿。

把她从那个恶魔的魔爪中拯救出来。

但何子帆还未意识到薄司寒的能耐到底有多大,他以为只要两人消失到让薄司寒找不到,过一段时间,薄司寒自然就会忘掉她,寻找新的猎物。

“学校又怎么样?大不了我不念了,为了你,我连这点都牺牲不了吗?”

何子帆将手搭在语鹿的肩上:“爸爸妈妈他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如果那个人真的对他们发难,他们一定会去报警。你要先保护好自己,才能顾及到其他人啊。”

语鹿低头痛哭,她已经失去了理智,并没有对何子帆计划的可行性提出质疑。

那时候,她只想快点逃离开薄司寒的阴影。

从茶室出来时,语鹿连家都没回。

何子帆直接把她的手机绑在了一条流浪狗的身上,然后带着语鹿先坐车回雪都。

既然要私奔,他还需要一些钱。

这时候也只能回家去偷。他相信,父母要是知道事情真相,会原谅他们此时的莽撞。

薄司寒叫人开了车过来,把两位老人家送回家。

走后一边拉松领带,在沙发上落座,闭上眼睛,手指托着额头,心里生出些如释重负的轻盈感。

他跟他自己周旋这么多年,那条黑暗又漫长到没有尽头的路,他走的太累太孤独。

往后余生,他不会再回头看过去,不会再沉湎于拯救。

所有的一切,此刻和解。他要和鹿鹿一起,重新开启他的人生。

大约半小时后,手机铃声响起。

长密的睫毛轻颤,垂头一看,屏幕上亮起的名称——“薄司礼”。

他没有接。

振动声就没停止过。

如果他始终不接,好像薄司礼会打到他手机没电。

他刚接起电话。

“你对爷爷做了什么?”

“……”

“他快不行了。”

掌心像是突然被什么烫到一样,手一滑,落在了地上。

薄司寒精致的五官瞬间被惊慌失措填满,整个身体微微发颤,他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争辩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叫人送他回去的时候他还……”

薄司礼的嗓音听上去恨意十足。

“薄司寒,要是爷爷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说完,听筒里传来一片嘈杂声,薄司礼的电话被迫中断。

薄司寒感觉全身血液都往脑袋上涌,眼中充满了震惊与害怕。

这时手机里薄司泽又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正从政府大楼赶往医院,说是刚到家就突然晕了过去。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说人是你派车送回来的。”

薄司寒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而又刺痛。

他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是我派人送回去的。”

薄司寒消失这段时间薄司泽也一直在找他,对于二哥跟两位老爷子之间的商战,他了解一些情况,只能做调停,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此时,薄司泽有了微妙的不祥预感。

顿了顿告诉薄司寒:“和睦家医院,你快来吧。别告诉其他人是我告诉你的。”

薄司寒赶到医院时,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是气急攻心引起了脑部血管爆裂,突发性脑淤血本来抢救时间就极短。

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对家属摇摇头。

宣布病人死亡。

薄司礼眼里的光消失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阴寒幽深。

阮生玉则悲呼一声,当场晕了过去。

薄司简在哭,薄司泽则上前一步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而薄司寒站在走廊尽头,过度惊愕导致脸上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那样桀骜不驯的一个人,竟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薄司礼眼角余光察觉到了他。

缓缓转过身,原本温润如玉的气质,阴鹜中渗着寒意,红着眼眶一步一步走近薄司寒。

近到咫尺,猛将他推到墙壁上,一拳揍到他的下颌骨上。

愤怒低吼:“我知道就是你,是你杀了爷爷,你满意了吧?你给我牢牢记住,今天,就是你亲手杀死了爷爷!”

薄司礼抬手又给了他一拳。

第二拳薄司寒直看到拳头落到眼睛上,依旧没有反抗,在皮肉剧烈的痛苦中他蓦然感到一种受虐的快感。

颓然的靠着墙,身体缓缓的往下滑。

抬手擦了擦嘴角沾着猩红的血迹。

半晌露出一丝轻笑。

“你再说一遍!”

薄司礼也疯了,眸光森寒刺骨。

再度扣住他的肩,把人压上墙壁,薄司礼的脸部轮廓涌动着阴沉的暗芒,跟斯文的外表形成极大的反差。

怒极反笑。

“薄司寒,我真的……真的忍你很久了!”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为什么二十年前被绑架的时候绑匪没弄死你?你跟你那个废物爹一样,只会给我们薄家带来灾难。”

薄司泽听的薄司礼说出这话,霎时脸色大变。

“大哥!”

刚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却已经晚了。

薄司寒勾勾唇角,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染上一层不太正常的病态,眸光在面前的男人面前逡巡一番,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大笑起来。

那笑活像一副嵌在脸上的面具。

薄司礼见他在这种场合还笑的出来,眼睛里燃烧着,像要喷出火来。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薄司寒几乎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咔嚓声。而薄司礼继续只是挥拳,所有嗜血的念头在脑间冒起。

暴戾感只想让他直接把薄司寒给杀了,给爷爷陪葬。

两位兄长的厮杀,吓坏了在一旁善后的两位弟弟。

薄司简满脸是泪,冲上来抱住大哥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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