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3（1 / 1）
叶聪从名片夹里面找出李却的名片，圈子太小他和李却吃过几次饭，只是星域和李却没有合作，所以关系并不熟络。把黑色烫金的名片放在桌上，叶聪盯着名片下的资料陷入沉思。办公桌上堆着的都是温柔的资料，温柔从签约到现在的发展历程他都了然于心。烦躁地敲了一下桌子，叶聪把桌上的资料和名片一起扔进垃圾桶。叶聪想不出自己作为星域总裁，有什么理由要为了一个18线的艺人找李却讨人情，更何况他并没有碰过温柔。
叶聪阴沉着脸，打了内线叫郑宣进来。郑宣是公司的王牌经纪人，手里带出过一个影帝、一个影后，在圈里资源、人脉一把抓，是无数公司挖墙脚的对象。但是郑宣就像在星域生了根一样，就连他亲手带出来的影帝、影后也挖不走。郑宣问叶聪找自己有什么事？便自来熟地在沙发上面坐下，神情有些吊儿郎当。
相比郑宣在圈内的地位和成就，他的年纪过分年轻，只不过比叶聪小一岁。叶聪阴沉着脸许久没说话，脑海里面不断闪过温柔干净的眼神。叶聪想着自己没忍心去污染的干净眼神，怎么能让其他人玷污？郑宣等了半天，就看叶聪一个人在那出神，站起身就要走。叶聪抢在郑宣走之前开口：“公司里面有个叫温柔的艺人，是个颗苗子。你要是看得上的话，以后就给你带了。”
吊儿郎当的郑宣坐直身体，神情满是诧异，让叶聪再说一次名字，叶聪把温柔的名字告诉郑宣。郑宣表示没听说过，所以不想带。自从影帝、影后成立工作室之后，郑宣这半年几就没有带过艺人。因为跟叶聪是好朋友，他直接就和星域签约。闲下来的半年，星域不是不想让郑宣带新人。
但是郑宣觉得自己是金牌经纪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拎到他面前就会带。让郑宣没想到的是，叶聪竟然会找到他面前来。叶聪沉着一张脸，目光沉沉盯着郑宣看，让他先看看温柔的资料。郑宣被叶聪盯半天，知道叶聪心情不好便叹气妥协，让叶聪把温柔的资料给他。叶聪的表情僵了一下，面无表情转到办公桌后。
从垃圾桶里面，把有关温柔的资料捡了出来。郑宣一言难尽接过去，本来只是随手翻翻。看了几页后，本来轻佻的神色渐渐收起来，皱着眉头认真看起来，把一叠资料翻完。郑宣不得不承认，叶聪的眼光确实不错。郑宣说：“确实是颗好苗子，要是在我手里，不会被耽误这么久。”
叶聪的身体向后靠进轮椅，神情又淡了下来，仿佛刚才紧迫盯人的不是他一样。叶聪说：“好，你要是觉得不错的话，就自己去把人要过来。”《金陵台》的剧组从那晚之后就没了消息，倒是陆簪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一些消息，说是肖潇已经通过试镜，如无意外就是演女二号。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从温柔扔掉房卡开始，温柔就预料到。
这几天宋吏没有联系温柔，想着他是彻底放弃自己。温柔鼓了一下脸，努力安慰自己演戏没有什么好的。又脏又累，一年到头四处飞，过年能回一趟家算是好的。温柔在心里面默默计划着，等合同到期后就去考公务员，稳定也安逸。温柔读书早，跳过幼儿园直接上小学，三年后才22、23岁，跟应届毕业生差不多，也不算太迟。
想是这么想，但是人一闲下来还是会难受。怏怏叹一口气，温柔捧着手里的专业书继续看。往常这个时候温柔看的都是演戏相关的书籍，但是现在这条路眼看着就要走到尽头，她不得不早作打算。温柔正惆怅着，在一边充电的手机响起来。温柔拖着步子过去，来电显示是宋吏的名字。
温柔愣了一下，想不通宋吏在这个时候找自己干什么，但是还是接了电话。电话里面宋吏的声音难得带一点笑意，说：“你准备一下，三天后到凯伦酒店的《金陵台》剧组试镜。剧本我已经发你邮箱，这次机会难得，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温柔的脑袋里面冒出无数问号，小声说：“宋哥，不是说没戏了吗？怎么……”
难得是一件高兴事，宋吏的声音柔和八个度，耐心解释：“是李却导演点名要你试镜，跟制片人没关系，你就安心准备吧！”温柔“哦”了一下，挂掉电话后又去看邮箱。邮箱里面躺着一封邮件，是《金陵台》的剧本。点开文档，温柔觉得有点晕，就像是一条狭窄的小路，披荆斩棘好不容易走到尽头，却发现前面是悬崖峭壁，大大写着“此路不通”。
正当心中充满绝望，颓丧地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意外发现一条岔路，那里柳暗花明、春风和煦。温柔盯着剧本发了半天呆，什么都没看进去。沈沐从房间出来，看见温柔蹲在沙发前，神情呆愣盯着电脑屏幕。沈沐伸手在温柔眼前晃了一下，问她是怎么了？温柔被放弃的事，陆簪跟沈沐说了，她以为温柔在自己为灰暗的前途操心。抿了一下嘴唇，斟酌着说：“温柔，我手里也有一些资源，下次要是有活动的话我带上你。”
温柔瞪大眼使劲摇头，喜悦一点一点爬到脸上，说：“不是，宋哥刚刚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金陵台》剧组试镜。”沈沐也愣了一下，接着严肃的脸上浮现笑容，真心实意恭喜温柔。温柔的眼睛亮起来，嘴角控制不住翘起来，说自己一定会把握机会。试镜在三天后，温柔抓紧时间把剧本看一遍，然后认真给燕舞写小传。
在原著里面，燕舞从小被当做杀手培养，年纪不过16岁，身手却极好。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意外受伤濒死，是男一号把她救回去。在那之后，燕舞便跟在男一号身边做男主角的侍卫，“燕舞”这个名字就是男一号给她取的。因为出身于杀手组织，燕舞年纪虽小性子却很冷，一张脸长得漂亮却很少笑。
男一号把燕舞当亲妹妹，希望她能做符合16岁这个年纪的事情，所以经常会逗她玩。燕舞表面上不理会，其实心里面是很想亲近男一号的。原著里面燕舞的生命很短暂，放在剧本里面只有十几集，但是她的性格却糅杂很多冲突和矛盾。尤其是最后燕舞替男一号挡下暗杀的人，临死前从主人改口，叫了男一号一声哥哥。
剧本里面的描写只有短短几句话，但是其中蕴含的情感却很复杂。这一段是燕舞所有戏份里面，冲突和情感最强烈的一段。温柔结合以前的试镜经验，感觉试镜选这一段的可能性很大。温柔对着剧本反复揣摩人物情感，又对着镜子不断练习、纠正，三天后终于有一点底气跟着宋吏一起去凯伦酒店。
仍然是宋吏开车送温柔过去，只不过这天宋吏还要忙别的事情，把温柔送到酒店楼下叮嘱几句便匆匆离开。温柔独自乘电梯上去，她提前了半小时到。会议室的工作人员还在布置现场，温柔便安静在外等着。之后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大部分都是过来试镜的新人。有的温柔认识，有的温柔没见过。她在心里面大概估计自己的竞争对手，大概有十几个。
面试快要开始的时候，会议室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小喧哗。温柔跟着回头看，就看见一个打扮很新潮的女孩子在经纪人和助理的簇拥下走过来。温柔回忆一下，记起这个人叫凌珊珊。去年年底的时候，凌珊珊凭借一部ip小说改编的都市青春偶像剧一炮而红，她饰演的角色是对其他人冷漠、毒舌却对男主角害羞到说不出话的游戏大神。凌珊珊本身外形不差，再加上人物角色加成，这部戏播出后火了一阵，无数少男、少女直呼心都要炸了。
凌珊珊因此吸了很多粉丝，在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娱乐圈里面有了一席之地。温柔鼓了一下脸，危机感更重。凌珊珊在这群新人里面，绝对是实力最强的那一个。身后有人在小声议论，还有人说燕舞已经内定由凌珊珊演，她们只是陪跑走个过场。温柔在心里面给自己打气，收敛思绪专心看起剧本。
会议室屏风之后，郑宣无语地瞪着叶聪，小声质问：“你跟着来干什么？外面是你的小心肝吗？居然这么上心。”叶聪操控轮椅，找了一个视野开阔、方便观看又不容易被外面发现的角度，沉着脸没有理会郑宣。叶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丢下一堆事情，跑来看温柔试镜。郑宣还在后面喋喋不休追问，叶聪烦躁地皱起眉头，冷冷说一声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