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普通却厉害的暗器19(1 / 2)

“蹬蹬蹬”

幽长青只觉在背上传来一道劲力,身形站立不稳,往前踉跄几步。除了背上隐隐生痛外,只觉体内气血翻涌,险些被震出内伤。

此时的幽长青心里大骇,虽不知道偷袭者是何人,但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之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什么人?”

幽长青连忙转身,长剑横于身前,待看清偷袭之人竟然是一位少年时,不禁有些诧异,随即低喝道。

“哼,取你性命的人。”

李应天冷冷道,手中的弯刀却没半点停顿,施展开“崩山刀法”飞身上前去。

郑、彭二位镖师也不含糊,举刀便围攻上前。

幽长青见围攻上来的三人刀法娴熟,绝非是普通之人,但对方相貌陌生,并不认识此三人。

身为血沙门的掌门人,幽长青数十年在武林中有不少的仇家,因此,遭遇敌人的围杀并不奇怪。只是如此一来,对付四行镖局的计划便要落空了。

在三人的围攻之下,幽长青仍游刃有余,他一剑挑开彭竺的单刀,连刺两剑逼退郑友元,而面李应天攻来的弯刀,幽长青可不敢硬接,似乎有些顾忌眼前少年的内功修为。

原本,正与幽长青生死相斗的董复,猛见凭空出现三人前来相助,虽然有些诧异,但仍然不禁松一口气。

激斗一番后的董复,内力损耗过大,此时干脆站于一旁暗自运动调息,当他看清楚围攻幽长青那三人时,眉头只是一笑,随即冷笑不已,也不上前相助,在一边冷眼旁观。

眨眼之间,二十余招过去,在三人的围攻之下,幽长青渐渐处于下风,即使他内功再深厚无比,毕竟之前与董复一番交手后,同样损耗不少的内力。

在三人之中,李应天的内功修为绝不在幽长青之下,在三番两次的刀剑碰撞之下,幽长青执剑的虎口已被震裂,对李应天更为忌惮。

如此一来,有些束手束脚的幽长青很快便处于下风,招式似乎有些凌乱,被郑友元的单刀划伤了手臂。

幽长青知道,再斗下去必败无疑,他侧身避开李应天的一刀,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难道不敢报上名来?”彭竺冷笑道:“什么人?取你狗命的人,老不死,拿命来吧。”说着,挥刀攻向其下三路。

幽长青连忙退后,举剑挡住郑郑友元的一刀,但面对李应天攻到的弯刀却不敢硬接,连忙侧身躲避。谁料李应天不待招式用老,手腕猛然一转,刀片瞬间划破他的衣襟。

低头望一眼被弯刀所伤的位置,幽长青那是又惊又怒,堂堂一代掌门人竟被三位无名小卒所伤,恐怕曰后流传出去必将成为笑话。

“你们找死。”

此时又羞又怒的幽长青大喝一声,内力疯狂灌注在长剑之上,向彭竺连连进攻。

三人之中,彭竺的内功修为最弱,幽长青早已一清二楚,若不是有李应天从旁相助,恐怕此时的彭竺已经受伤了。

“铛铛铛”

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彭竺挡住对手三剑,每挡下一剑,只觉越来越吃力,第三剑时,手中的单刀险些要脫手而飞。

见彭竺不断后退,幽长青则步步紧追。他身形凌空跃起,恰好避过李应天二人的单刀,随即半空中的幽长青身形往前急掠而去,长剑刺向彭竺的面门。

几乎是同时,李应天二人身形高高跌起,举刀从后攻到。半空中的幽长青随即收回长钊,一个千斤坠落回地面,紧接着双袖扬起,从袖口处喷出一阵烟雾。

“不好,有毒。”

李应天突然见被白烟包围当中,只是吸进一些便头晕目眩,知道烟雾中有毒,连忙飞身退后。

正在一旁观看的董复,见再次出现白烟,知道当中的厉害,可不敢大意,连连后退。

李应天正运功压制体内之毒,突然从烟雾里传来彭竺的一声惨叫。

由于烟雾久久不散,只能看见里面模糊的人影,但李应天已暗道不妙,急忙屏住呼吸冲进毒雾中。

烟雾里,此时郑友元已晕倒在地上,而幽长青正要挥剑刺下去,危急之下的李应天连忙将弯刀飞掷而去。

原本正要取掉郑友元性命的幽长青,无奈之下收回长剑,躲避那直飞而来的弯刀。

见郑友元安然无恙,李应天暗松一口气,忽然,眼角发现,不远处的彭竺此时已倒在地上,胸口满是鲜血,明显已遭遇不测。

李应天心里大惊,快步冲上前去,伸手一探,此时的彭竺已没有半分气息。

“彭大哥,啊……幽长青拿命来。”

愤怒之下的李应天一声怒吼,随手捡起地上一把单刀扑向幽长青。

此时,盛怒下的李应天仿佛如同拼命三郎一般,攻势如同潮水一般。

二人若论内功修为,自然是李应天略高一筹,再者,幽长青之前已损失不少的内力,此时,面对如此疯狂的进攻,幽长青很快便抵挡不住。只听得“铛”一声响,幽长青的长剑脫手飞上半空,他大骇之下,飞身而退。

李应天岂能让他如愿,今日无论如何要为彭竺报仇雪恨,当即欺身而上,左掌运尽全力拍出去。

李应天不知不觉间使出《百步迎风》的步法,幽长青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见一掌已经攻到。

李应天在愤怒之下的全力一掌,若是被拍中,必定经脉尽碎而死,甚至来不及吐出鲜血。

幽长青万万想不到,李应天竟拥有如此诡异的步法。明明两者相距甚远,似乎只是随即的踏进两步,便已近身前。

李应天拍出的一掌非同小可,幽长青自然不敢轻视。眼见避无可避,幽长青当然不愿坐以待毙,只见暴喝一声,提气运劲,一掌便迎上前去。

两掌相接,悄然无声。

幽长青只觉对手的内力汹涌澎湃,一浪紧接一浪,源源不断。

正当二人在比拼内力重要关头之际,忽然一人大喝一声道:“天助我也,小子,受死吧。”随即一把长剑往李应天身后刺去。

与李应天比拼内力的幽长青此时正苦苦支撑,忽然见有人出手偷袭,自然是大喜过望。

从背后传来破空之声,李应天知道有人出手偷袭,心里暗道不妙。此时正全力与幽长青比拼内力,难以分心去应付身后之人。眼见情势危急之际,李应天立即运转《偷星转月》的秘诀。

幽长青见有人出手偷袭,以为这一次李应天必死疑,正当他全力运转内功,拖住对手之时,他随即脸色一变,紧接着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因为,幽长青发现,自已的内力忽然消失不见,还来不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顿觉李应天的内力猛增。

“不……”

幽长青身猛然倒飞出去,半空中,他口中鲜血狂喷,重重摔在地上。

倒地后的幽长青挣扎着要站起来,谁知牵扯内伤,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此时幽长青艰难的抬起头,眼中全是不解以及疑惑。

再说李应天,将幽长青击飞的一瞬间,他猛然转身,手中单刀往前挡下偷袭者的一剑。

原以为偷袭之人乃董复,此时才看清楚,竟然是消失多曰不见的丁氏三煞之中的丁二。

虽然,不明白丁二为何在此现身,但李应天知道,绝不能让他再次逃走,当即挥刀攻上前去。

这些曰子里,丁二为了借助董复之手对付李应天,因此一直留在四行镖局里。

刘承带人上门闹事,以及幽长青的忽然现身,丁二躲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

当李应天出现后,丁二便等待着出手的时机,而当二人正全力比拼内力之时,丁二便知机会便在眼前,当即毫不犹豫出手偷袭。

眼看便要报得大仇,谁料两人竟然在此紧要关头分出胜负,让他的偷袭转眼落空。

一击不中的丁二不敢缠斗下去,他清楚知道,自已并非李应天的对手,当即转身便走,同时大骂幽长青废物一个。

“董镖头,快救我。”

丁二向着董复的方向冲去,口中叫嚷着。

原本被幽长青毒雾迷倒的四行镖局一众人等,已被相继扶进镖局之中,而此时的董复手执大刀与七、八名护卫站在大门下。

当李应天以内功修为击败幽长青,董复脸上满是满惊讶的神情,至于丁二的求助,董复仿若未闻一般。

李应天担心四行镖局的人出手相助,随即手上运劲,手上的单刀脫手,如同利箭般往前急飞而去。

丁二走出数步,身形一顿,他有些不敢相信,低头看一眼被单刀刺穿的胸塍,不甘的倒在地上。

此时,两名红衣大汉扶着受伤的幽长青飞奔而逃,李应天见此,心里着急,无论如何不能他逃掉,一心要为彭竺报仇。

当下展开轻功,只是几个起落,李应天便追上三人,当即挥掌拍向幽长青。

此时幽长青身受重伤,毫无还击之力,这一掌若是拍中,必死无疑。

眼看便要将其击杀在此,忽然窜出一道人影挡在李应天面前,那人并飞快的出手,接下李应天拍出的一掌。

“啪”一声,两掌相碰,随即分开。

李应天身形往后倒退四步,而那人则倒退三步。

李应天不禁一惊,估不到那人的内功竟如此之高。适才的一掌虽未全力以赴,但已使上七分劲力。

当看清出手之人时,竟然是当曰与血沙门动手劫取龙扬镖局的老妪。

忽然出手救下幽长青的人,正是连花宫三护法。

三护法抬头看一眼李应天,脸上波澜不惊,转身提着幽长青的衣襟,飞奔而去,速度之快,转身便消失不见。

李应天正要提气追赶,见此刻郑友元仍躺在地上,无奈之下只能放弃。

.........……

血沙门盘踞在龙石镇外的一处山峰上,此时,三护法正在大殿内来回踱步,紫葵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

片刻,绿葵快步而来,恭敬道:“师父。”三护法点了点头,坐下缓缓道:“那幽长青伤势如何?”绿葵不敢隐瞒,连忙道:“师父,幽长青全身经脉尽碎,虽留有一口气在,但已是废人一个。”

“什么?”

三护法一下子站起来,一言不发,柴葵二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片刻,三护法仰天长叹道:“唉,误我大事,误我大事也。”语气中满是痛心疾首。

绿葵小心翼翼道:“师父,幽长青武功之高,在龙石镇更是少有对手,不知是被何人所伤?”三护法不禁想到与李应天对碰的一掌,才缓缓道:“那少年不错,居然能接下唯师的一掌。”紫葵与绿葵不禁对视一眼,不知道接下师父一掌的少年是何许人也。

二人清楚知道,师尊武功高强,内功更是深不可测,在江湖中能与其抗衡的人,屈指可数。而能接下一掌,并且全身而退,足见那少年内功之高。

“绿葵,那幽长青为何要独自前去龙石镇。”三护法想了想道。

绿葵连忙道:“徒儿已打探清楚。幽长青担心各方势力在镖局大会上闹事,为了大会能顺利进行,于是便入镇希望各大镖局投靠。”三护法冷哼一声,道:“愚蠢至极,居然敢自作主张坏我大事,死不足惜。“紫葵道:“师父,眼下幽长青已成废人,那么镖局大会如何是好?”三护法摇头道:“我原本在镖局大会上对各家镖局动手,但一步之差……”紫葵有些忧心道:“若是坏了大事,我担心盟主会怪罪下来。”绿葵抢先道:“师父,最近外面似乎有不少人传言,似乎有关于本派欲要一统龙石镇的事情,徒儿猜想应该是走陋消息。“

三护法身躯一震,忙道:“若真如此,事情不好办了。唉,原以为掌控小小的龙石镇不废吹灰之力,却在重要时刻徒生变故。”说完,不禁摇了摇头。

紫葵忽然笑道:“师父无需担心,要掌控龙石镇并非难事。”三护法有些好奇道:“哦,徒儿有什么高见,不妨说出来。”柴葵点头道:“龙石镇有实力的镖局屈指可数,远道、通海等镖局已然投靠,余下的无非是同福以及四行等几家镖局,只要暗中出手,将他们的总镖头击杀,再依计划让血沙门接手全镇便可。”三护法听完,点了点头,满脸慈祥的笑容,道:“不错,此计可行。不过,那少年的来历必须要打探清楚。”绿葵忙道:“此事交由徒儿便可。”

三护法忽然想起一事,道:“最近有四护法的消息么?”绿葵连忙答道:“目前四护法已在石凤镇,听闻使者已经赶去了。”三护法有些不解,喃喃道:“使者不呆在北武楼,却跑去石凤镇所为何事?”绿葵忽然走近两步,低声道:“师父,据闻不少正派的武林人士正在四处追寻囚护法的下落。”

“四妹办事还是那么急躁,不然,本派重出江湖之事岂能让人知晓。”三护法摇头叹息道。

紫葵低声道:“师父,咱们是不容易要赶去石凤镇,助四护法对付那些江湖义士?”三护法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既然使者已经赶去……嗯,此事咱们一会再议。”她话声刚落,从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一人高声道:“属下骆松求见三护法。”

“嗯,进来吧。”三护卫随意道。

一名身穿灰袍的老者快步走进大殿,三护法见此,朗声道:“洛长老不呆在屋里疗伤,找本护法何事?”骆松恭敬道:“有劳护法挂心,属下伤势已无大碍。今日斗胆前来,是关镖局大会一事。”三护法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难道镖局大会出现变故?”骆松颔首道:“回禀护法,镖局大会眼看在即,现如今掌门身受重伤,恐怕没有人前去主持大局。”

三护法点头道:“的确如此,但无论如会这镖局大会1定要如期举行。”骆松有些迟疑道:“这……莫非掌门的伤势可在短时间内恢复?”三护法冷笑道:“恢复?全身经脉尽碎,即使是仙丹也难以救治,如今已是废人一个,哼,还险些坏我大事。”骆松惊恐道:“护法息怒,掌门此举属下并不知情。”三护法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连花宫需借助血沙门之手来掌控龙石镇,而镖局大会正是幽长青立威之日,凡有反抗者将全部击杀。

原本天衣无缝的计划竟在此时出现差错,幽长青被人重伤,已经没法子再参与镖局大会,如今少了一位高手坐镇,大会上又如何震慑他人。

“既然掌门已成废人,又该由何人来主持镖局大会?难道护法亲自出面?”骆松沉吟道。

三护法踱行两步,道:“此事,本护法不适合露脸,届时由你们几位长老来主持镖局大会。”骆松拱手道:“护法请放心,此事交由我等便可。”三护法颔首道:“嗯,此事不由有失,退下吧。”骆松点头道:“属下告退。”他转身走到殿门,身形稍微一顿,想了想,似乎尝未下定决心一般。

三护法察觉有异,眉头一皱道:“骆长老,难道还有其他事,不成?”原本正犹豫不决的骆松,当即一咬牙,转身上前两步道:“回三护法,属下心里确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说?”三护法伸手道:“直说无妨。”骆松迟疑片刻才道:“如今掌门重伤已成废人,已经不适宜担任掌门之位。而本派乃是江湖中的一大门派,若是掌门之位一旦空缺,属下担心……”说到此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呵呵”

三护法忽然一笑,目光紧盯着骆松,沉默不语,而脸上似笑非笑。

此时的骆松紧张不已,额头上不知不觉出现冷汗,见对方一言不发,他心里也是踌躇不定。

片刻,三护法端起茶杯,慢慢喝下茶水,才道:“骆长老言之有理,不知谁能胜任掌门之位。可惜血沙门没有副掌门一说。”骆松顿时松一口气,道:“这……全凭护法大人的安排。”骆松在血沙门已有二十余牟,曾听闻正是连花宫助幽长青坐上掌门一位。如今贸然提及掌门之位,骆松真担心会惹怒对方。

“骆长老在血沙门中已有不少时日吧?”三护法忽然道。

骆松虽不明白为何有此一问,当即道:“回护法,前后已有二十余年了。”三护法一笑道:“好,本护法决定,便由你担任掌门一职,如何?”此言一落,骆松顿时一喜,但脸上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拱手道:“多谢护法厚爱,只是属下武功低微,恐怕难以服众。”三护法却有些不以为意道:“呵,无妨,谁敢反对此事,本护法一巴掌取其性。只是……”三护法随即脸色一沉道:“骆长老记住,若你曰后胆敢背叛连花宫,本护法必定亲手取你性命。”

骆松一听,当即跪下道:“护法放心,属下忠心耿耿,愿为护法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三护法颔首道:“如此甚好,骆长……嗯,应该称你骆掌门了,你马上召集众人前来大殿,本护法要向众人宣布此事。”骆松心里大喜,连忙前去召集众人。

待骆松这一位新任掌门退下后,三护法沉吟片刻,道:“若要暗杀各家镖局的当家人,时间上来不及了。绿葵,你亲自去一趟北武楼以及远道镖局,让他们在大会上暗我等一臂之力。”绿葵连忙点头答应,转身离开大殿。

望着绿葵离开的背影,三护法忽然叹息道:“为了掌控龙石镇,当真是一波三折啊。上次有人潜入北武楼,以致走陋风声,已引起不少武林人士的警惕,徒儿记住,咱们接下来每一步都要小心谨慎,绝不能大意。”三护法语气深长的喃喃自语。

“是,师父,徒儿明白。”紫葵恭敬道。

三护法满脸和蔼的点了点头,道:“徒儿明白便好,嗯,此大殿过于狭窄,恐怕难以容下血沙门众人,咱们去一趟演武场。”言罢,大步走出大殿,紫葵连忙快步跟上。

时间过飞逝,很快便到了镖局大会的日子。

万开楼乃龙石镇最大的客栈,此时客栈里虽已聚不少人,但却安静无比。

为了让镖局大会顺利进行,血沙门更是包下了整个客栈,而今天,能到来的人全是龙石镇上各家镖局的镖头以及镖师。

在一楼靠墙角的位置,李应天与郑友元以及王栋三人在围在一起,留心打量着四周各方镖局。

龙石镇上的镖局虽有不少,但绝大多数势力弱小,因此前来参加大会的高手更是屈指可数。

“少镖头,不见四行镖局的人?”郑友元目光扫着四周,道。

李应天只是眉头一皱,董复迟迟未到,难道不愿参加镖局大会?上次被幽长青杀上门大闹一番,以董复的行事作风,绝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以往,李应天绝不愿看见四行镖局的人出现在眼前。但眼下,为了破坏连花宫一统龙石镇的野心,只能与董复联手。

上一次在四行镖局门前与幽长青的一番打斗后,李应天已将其击成重伤,幽长青恐怕不会出现在镖局大会上。

彭竺被幽长青所杀,李应天此行除了破坏连花宫的阴谋之外,还要击杀幽长青,为彭竺报仇雪恨。

“哈哈,李镖头,雷某来迟了。”雷铜大步走进万开楼,很快便发现李应天,连忙上前客气道。

李应天离座,拱手道:“雷总镖头别来无恙,快快请坐。”雷铜也不客气,落座便道:“呵呵,今天的万开楼当真热闹,齐聚了镇上所有的镖局啊。”李应天点头道:“不错,除了四行镖局之外,龙石镇所有的镖局都已来到。只是通海镖局的总镖头不见现身,前来的只是副镖头牛大山而已。”雷铜摇头道:“这镖局大会摆明是不怀好意,各家镖局能齐聚一堂已经实属难得了。”

李应天低声道:“雷镖头,无论如何绝不能让连花宫得。”雷铜显得有些犹豫道:“当然,只是想凭你我二人之力,恐怕不行有心无力啊。那连花宫躲在暗处,随时有出手的可能,况且,即使是血沙门也不好对付,难啊。”说到最后,雷铜有些衰声叹气,似乎血沙门一统龙石镇已是铁板上的事实。

“不瞒雷镖头,血沙门的幽长青已被我击伤重伤,恐怕不会出现在大会之上。”李应天想了想道,见雷铜到此时仍对血沙门心存顾忌,为了让他下定决心,是时候告诉他幽长青重伤一事。

雷铜瞪大双眼,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在幽长青重伤后,为了让镖局大会顺利举行,血沙门立即封锁该消息。而雷铜,则在绿葵口中得知幽长青被一个少年所伤的事,并让远道镖代劳打探消息。

当雷铜得知此事后,有些不敢相信,纵横龙石镇多年的一大高手,竟然被一位默默无闻的少年所伤,让他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

眼下,当李应天亲自承认幽长青乃是被他所伤,更让雷铜震惊不已。万想不到如今的李应天武功竟如此之高,让雷铜又惊又怕,若是对方趁机在镖局大会上发难,谁人能挡?恐怕只有连花宫的三护法能挡下这小子了。

雷铜想到此,不禁脸色大变,但脸上仍强颜欢笑道:“若真如此,血沙门在这次的大会上翻不起风浪了。不过,我担心连花宫会接手大会之事,咱们不得不防。”郑友元好奇道:“雷镖头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雷铜故作沉吟道:“你我两家镖局联手,有些势单力薄,若是能与四行镖局联手,必能胜券在握。”李应天何尝不想与四行镖局联手,只是双方恩怨甚深,并不容易化解。

“莫非雷铜头能说服董复?”李应天迟疑道。

雷铜语气坚定道:“放心,说服董复一事,交由我便可。时间无多,我立即动身。”说完,急急忙走出万开楼。

望着雷铜匆匆离开的背影,李应天似乎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适才,当雷铜得知幽长青重伤后的消息,虽然没有显现出大喜过望的神情,但李应天反而看出他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似乎在为幽长青担忧一般。

若是雷铜只是为此次大会而忧心,这也并不奇怪。而最让人疑惑的是,四行与远道镖局一向不和,甚至雷铜还与李应天对付过四行镖局,而董复是一个有仇必报之人,岂会轻易放下仇怨?

李应天摇了摇头,也许自已有些敏感了,同时希望雷铜能说服董复共同应付镖局大会。

此时,王栋笑道:“嘿,今日的镖局大会即将有好戏上演了。”李应天笑道:“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轻举妄动,一切见机行事便可。”王栋拍着胸口道:“少镖头放心,绝不是误了大事。”李应天点了点头,不再多言,目光再次打量着四周的人群。

当李应天发现同福镖局的总镖头刘承时,不禁眉头一皱,因为李应天似乎发现对方不见了一条手臂。

不过,刘承此人心高气傲,虽然李应天有些疑惑,但并不想与他多接触。

此时的万开楼里,早已齐聚龙石镇上所有大大小小的镖局,但始终不见血沙门的人现身。从一开始,众人似乎有默契的一言不发,但此刻众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龙石镇近乎所有人的镖局当家齐聚于万开楼,等待镖局大会的进行。

只是等待了片刻,却迟迟不见血沙门的人现身,众人已显然有些不耐烦,原本还算安静的客栈,此时喧哗不断。

“嘿,血沙门的架子可真不小,让咱们等到什么时候?”

“罢了,我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什么破店,坐了半曰,连茶水也没有一口。”

“老兄,想必血沙门的人要给咱们一个下马威呢?”

“…………”

此时的客栈之内人声鼎沸,异常热闹,甚至一些小镖局的人还准备离开。

正在此时,血沙门十余人快步走进客栈,当先三人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众人见此,纷纷闭言不语,四周瞬间安排下来。

当血沙门的人出现后,李应天连忙扫视一遍,果然不见幽长青的身影,此时站在高台上的想必是血沙门的长老。

高台上的三人,左首一人乃血沙门二长老孙一恒;右首一人乃血沙门四长老陈安水。血沙门共有四大长老,只是三长老韩劲在对付追星门时毙命,而大长老骆松正立于正中,如今的他当上血沙门掌门人,正意气风范之际。此时的他身穿一件大白袍,半花白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冷静自若的看着台下众人。

“咦,中间那人好像不是幽长青?”

“奇怪了,幽长青没有现身,大长老却为何穿上掌门的衣物,当真奇怪了。”

“血沙门的大老什么时候当上掌门了?”

“…………”

众人在血沙门的人出现后,只是安静了片刻,再次议论纷纷。

李应天紧盯着台上的骆松,他心里若有所思。

“少镖头,那幽长青当上了缩头乌龟,不愿出现,咱们如何为彭兄报仇?”王栋大骂道。

李应天沉声道:“无妨,彭大哥的仇非报不可。”当真正如李应天所料一般,重伤后的幽长青已无法前来参加镖局大会了。不过,血沙门只是明面的一枚棋子罢了,连花宫才是真正的幕后之手。

“诸位,本派的幽掌门有要事在身,因此今日的镖局大会便由本派的新任掌门人骆副掌门前来主持大会。”二长老孙一恒朗声道。 “什么?骆松不是大长老么?怎么此刻却成了副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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