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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复印了姜酒和陈默的准考证,神神秘秘说要拿去庙里拜拜,姜酒虽不大信这些,但一直待在家里有点闷,就随着姜母出来庙里透透气。

姜母对着神像一脸虔诚地反复念叨着,周围还有许多带着孩子的家长同样在跪拜。

解签和符袋处挤满了人,姜酒看着上面‘平安’字样的符袋心下微动。

既然来都来了,不如也求个平安符讨个平安吉利,他学着周围人虔诚地礼佛。

祈愿江肆早日康复,来年考上心仪的大学。

高考前最后一天晚上,姜酒接到江肆的电话,距离他们上一次通话已经过去很久,偶尔他会分享些学校的事给江肆。

不过江肆有时候隔了很久才回复,就像隔着遥远大西洋彼岸信号被阻隔了一样。

姜酒接起电话,耳边是江肆极轻的呼吸声,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干嘛打电话过来又不说话?”姜酒忍不住抿唇笑了笑,低头看着手里替江肆求的平安符。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江肆声音很轻,“记得带伞,别淋湿。”

“嗯。”姜酒往旁边瞥了眼已经收拾整齐的考试用品。

“准考证记得放进考试袋里。”

“...我知道。”姜酒无奈地听着江肆絮絮叨叨嘱咐,“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忘记?”

“记得就行。”手机那头轻轻笑了下。

说完之后,气氛又沉默下来,姜酒转动着手里的平安符,突然想着视频通话看看江肆那边的情况。

“要不我们开视频通话?”姜酒提议。

沉默了好一会,手机那头才应声,连上视屏聊天之后,姜酒看着屏幕上黑暗的背景,蹙了蹙眉,“你那边这时候不应该是白天吗?怎么这么暗?”

“屋里没开灯,暗点好睡觉。”

“...哦,”江肆的脸掩在晦暗不明的光线肿,姜酒怎么也看不清江肆的脸,只能听到屋内不时响起的刺耳仪器声。

“你那边有点吵,能睡得着吗?”姜酒那段时间在医院也经常听到这些声音,常常觉得心烦意乱睡不好。

“习惯了。”

姜酒努力辨认了下黑暗中江肆靠坐在床上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江肆似乎清瘦了许多,“太暗了,连人影能看不到。”

“不用看,听声音就行。”

“诶,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国?”姜酒继续问。

“很快了...”

姜酒疑虑地看向黑暗中那道身影,“你上次也是这么说?”

那边又沉默下来,黑暗中江肆的身影许久都没有动一下,“这次是真的很快了。”

“......”不想再在这么问题上多绕圈,姜酒谈起别的话题,“许白被警方带走了你知道吗?听说他家里正在到处找人给他打官司。”

“做出这种事,早就该进去蹲一蹲。”提起许白,姜酒声音冷下来,“不过你受伤这么重,为什么你家没有追究许白的责任?”

江肆良久都没说话,“先早点休息,有什么事考完试再说。”

姜酒只好结束了通话,这才发现自己手里一直攥着平安符忘记给江肆看,算了,等下次再告诉江肆。

******

考试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原本燥热无比的城市也凉爽了下来,没有出现学生中暑和不适的情况。

姜母特地换上了一件年轻时候的旗袍,讨个旗开得胜的好兆头,欢欢喜喜地送姜酒和陈默两人去考场。

一套套卷子叠出来的经验和成绩,让姜酒在考场中游刃有余,干脆利落写下答案。

高考结束时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完全落了下来,尘埃已定,只需要静待花开结果之日即可。

谢师宴过后,姜酒第一件事就是办理护照和签证,等手续办妥之后,搭上了飞往英国的航班。

江肆在英国一家私人疗养院养病,只是等他到达那里时,却被工作人员告知江肆已经出院,至于出院后去了哪他们也无从得知。

姜酒失落地拉着行李箱站在疗养院外,原本他想给江肆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告诉江肆他来英国找他的事。

无奈之下,他只好放弃原计划,打电话和发消息过去给江肆,但从白天到天黑,江肆都不曾回过消息。

他拉着行李箱站在伦敦的大街,看着来来往往的陌生面孔,等了许久,手机都不曾响起。

看来...只能先找间酒店过夜再说。

就在姜酒要办理入住的时候,他妈妈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他刚想开口说他已经安全抵达英国。

姜母焦急的声音打断了他,“姜姜你快回来吧!江肆快要不行了!”

“他在医院等着见你最后一面,你快回来吧!”

那一瞬间,姜酒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愣愣得拿着手机站在原地。

直到酒店前台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他还需不需要办理入住,他才恍然惊醒,几乎是拉起行李箱就往外跑。

此时所有回国的航班早已满员,只能等待明早下一班航班。

此时正值英国夜里12点钟,最早的回国航班也得是明天8点后。

整整8个小时的等候时间才有航班。

听完工作人员的话,姜酒感觉手脚一阵冰凉,或许是姜酒脸色太过难看,工作人员关心地提议姜酒先申请候补机票。

姜酒坐在椅子上,机场大厅电子屏上的时间就像是按下了0.5倍数键,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与周围行色匆匆赶飞机的路人像是两个被隔离开的空间。

他指尖冰凉按下江肆的通话键,手机那头响了许久都无法接通,发出的消息石沉大海。

怔怔地望着毫无动静的手机许久才将手机放回外套兜里,指尖却触碰到里面的细长绳子,他慢慢抽出绳子。

看着上面绣着‘平安’的平安符袋,慢慢收紧了力道,将其紧紧攥进手心里。

如果真有神明,这一刻,他是真的希望他当时为江肆求的平安符能起到点作用。

他一直在机场等到快凌晨两点的时候,得知恰好有人退票多出个空位,顿时喜出过望,拉起行李箱跑过去办理手续。

慌乱之中,不小心与路人撞到了一起,双方的行李箱都砰得一声倒地。

姜酒着急地弯腰捡起行李箱,朝路人满脸歉意地道歉,随后转身朝登机口跑去。

被人的那个路人低头捡起自己的行李时,发现地上多出了个红色平安符袋的东西,顿时站起身抬手想喊住姜酒。

但姜酒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登机口处。

........

十多个小时的航班,等他落地国内时赶往医院时,陈默扶着他妈妈正站在抢救室外看着姗姗来迟的他。

见到他妈妈双眼通红的样子,姜酒感觉手脚一阵冰凉,忽然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你就是姜酒?”有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走向姜酒,脸色看起来有些颓废,“进去看看江肆吧。”

姜酒的双腿像是陷入了泥沼之中,越往前一步就越陷入泥沼中,任由泥沼淹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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