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 / 2)

  此时盒盖掀开,里面深红的膏体少了浅浅一层。

  郁慈想到什么,伸出手碰了下唇瓣,借着月光,他看见自己指腹上染着一点嫣红。

  他眨了下眼,神色怔愣,脑子也有点木,半响才起身走到案几前。

  明亮的铜镜中,清晰地映出一张面。

  波光潋滟的眸,细长远黛的眉,唇上一抹红娇艳欲滴,衬得肤色如雪,像被献祭的待人采撷的新娘。

  郁慈立着没动,滋生出的酸涩像藤蔓一样慢慢缠绕上心脏,随着呼吸间裹紧。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做错事的坏人,可男人这么对他的时候,他还是会忍不住——

  有一点点的委屈。

  次日一早,珍珠推门而入时,少年已经坐在窗前了,衣襟一直扣到最上面的一颗,将那截细而白的颈子掩住。

  “夫人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珍珠问。

  郁慈含糊不清地说:“嗯……今天天气不错,我想在园子里逛逛 。”

  珍珠瞟了眼窗外阴暗的天色,脸上露出点儿困惑的神情。

  用过早餐后,少年来到园子里,蹩着细眉,眉眼间含着些气。

  沈清越明明说好了要把佛珠送给他的,结果居然骗人,他等了一天也没等到!

  让他昨晚哭了一晚上!

  似想到什么,少年抿了抿唇,又有点心虚。

  难不成因为他撒谎了,所以沈清越生气了才这么做的吗?

  那如果他出府去找沈清越道歉,男人会把佛珠给他吗?

  可一想到陈伯,刚生出的几分意动“啪”的一下又瘪了回去。

  脚边一株蔷薇开得正盛,娇艳的花瓣极尽舒展,花蕊吐黄,灼灼动人。

  郁慈蹲下去伸出手拨了拨花瓣,花蕊含着晨露,指尖上粘着一点濡湿。

  一抬眸,一个下人装扮的男子正在假山后冲他招手。

  郁慈有点困惑,站起身走过去问:“怎么了?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相貌平平,压低了嗓音几乎用气音说:“沈先生在府外等你。”

  郁慈心口一跳,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四周,没见到人才舒了口气。

  第一次干这种接头的事,少年紧张得不行,手心沁出一层细汗,同样压着嗓子小声地说:

  “知道了,谢谢你,你快一点走,不要被人发现啦!”

  郁慈心砰砰地跳着像揣着只兔子,悄悄溜出府外。

  不远处,果然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郁慈朝着车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几步,就见沈清越打开后座的车门,身姿挺拔跨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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