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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直到小九手上暗示，又贴在耳边吻了下耳廓，他才凝视着她的眼睛，徐徐慢慢，确认她接纳自己。

这次没有人喊停，更没有人想停，直到阳光透过窗帘洒满了屋子，他们把所有力气用在对方身上，精疲力竭后，身体豁然空空荡荡。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余九琪那时候才体会到，在一场足够酣畅的性爱之后，人会变得敏锐脆弱，会随着身体的疲惫和松弛，卸下日常防备，暴露最本质的需求，和恐惧。

他们就躺在床上，看着酒店内贴着浅蓝色壁纸的天花板，看着春日阳光在上面绕成一圈圈的线，昏昏沉沉的，各自整理着此刻缠在心里的结。

“孙锡。”是小九先开口的。

“嗯。”

“你害怕吗？”

“不怕。”

她没说怕什么，但孙锡捏着她几根软软手指，握在手心里揉揉搓搓，就是懂，她指的是未来。

小九拇指蹭过去，蹭着他食指上那枚素戒，描摹着上面的纹路，下面的疤痕，顺延着联想起那疤痕背后的依旧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切。

微微吸口气，又轻轻问：“如果过去再来一遍呢？”

“也不怕。”

“如果我们再分开呢？”

“我会去找你。”

“如果是我放弃了呢？”

“我没那么好说话。”

“我要是坚持呢？”

“我也会坚持。”

小九鼻腔酸涩，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说：“好。”

孙锡停下手上动作，眸光凝重几分。

小九却慢悠悠的，似梦话一般继续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来找我，一定要来找我，不管我用什么理由跟你分开，孙锡，我一定不是真心的，你不要信，算我求你，你一定要来找我。”

他顿了顿，斩钉截铁：“好。”

小九横躺在大床上，腿就搭在孙锡身上，只凌乱盖了个毯子，看着晃动的阳光，眨眨眼，昏昏欲睡，徐徐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