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 2)

什么情况?

干什么了?怎么对不起了?

展开说说!快,展开说说!

当事人的身份实在是很耐人寻味。

陈副厂长的千金,陈安琪,厂里的高级人才,家世好,长得好,性格骄傲,看人都是用鼻孔看。

陈副厂长的夫人,温柔贤惠,以夫为天,厂里的大老爷们没少说陈副厂长有福气,娶了个好老婆。

周干事,这也是个名人,谁不知道他不抛弃糟糠之妻,不忘恩负义?厂里的领导们可没少夸他。

而夸他最多的一个人就是陈副厂长,陈副厂长很看重周干事,多次在公开场合表扬周干事的品行。

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周干事能对瘫痪的老婆不离不弃,确实让人佩服,但现在回头再看,这事就……嘿嘿。

自古以来,八卦的传播速度就快,掺杂着颜色的八卦传播就更快了。不到半天功夫,周干事和陈副厂长妻女的二三事就传遍了全厂。

陈副厂长脾气不好,平时动不动就骂人,工人们都有些怕他。今天这些平时躲着他走的工人们不仅没躲,还在背后对他指指点点,看他的眼神也很奇怪,好像夹杂着一丝同情。

同情?陈副厂长暗暗嗤笑,他一个副厂长,还用得着这些工人同情?

有人犹豫着,还是悄悄把事情告诉了他。

陈副厂长当即脸就绿了。

陈副厂长的动作很快,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反正对外宣称是误会,都是误会。

说他女儿和周学文两人产生好感,他妻子听说,不愿意让女儿嫁给一个二婚男,遂私下里找到周学文,棒打鸳鸯。

之所以关着门说话,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女儿和周学文有来往。他女儿当时情绪激动也是因为怕母亲拆散他们。

哦,原来是这样啊。

大家明面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私下里——

你猜我信不信呗?

事情到这里,本来就告一段落,反正没堵被窝里,陈家嘴硬,他们最多私下里议论议论,顺带着,周干事的名声烂了个稀碎,就完了。

谁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傍晚,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在保卫科同事的带领下,找到周家,带走了周学文。

大家惊讶,不是,这怎么回事啊?公安同志怎么还上门了?

机械厂保卫科的人吃了一嘴瓜,正憋得难受,给大家解惑:“周学文前妻的娘家人告周学文谋害他们家女儿!”

谁?谁谋害谁?

“周学文,谋害,他前妻!”

围观群众哗然,看笑话归看笑话,涉及到人命官司就不一样了,这可不是小事!

说句让人害怕的,周学文连枕边人都害,他们这些同事邻居,谁知道哪天得罪了他,他会不会对他们下手?

大家一阵后怕。

有人抱着侥幸的心理:“那可是杀人,周学文胆子应该没那么大吧?”

就有人道:“公安都把人抓走了,肯定有证据!”

第一机械厂内部议论纷纷,如果厂内部有网,“周学文杀妻”的新闻一定会霸占头条一个月。

而详细情况更叫人吃惊。

据说周学文当年去上大学时,和他前妻确实还没结婚,但两人私下里已经成过事。

后来,周学文在学校里和一个城里姑娘打得火热,被他前妻知道,找到学校,威胁他,不结婚就举报他。

周学文当时表面服软,作出一副悔过的样子,心里却记恨上了他前妻。结婚后,故意设计让他前妻发生意外,后又换了她的药,致使其下肢瘫痪。

再之后,他们回到了江州市。

周学文的大学其实没有上完,且因为他父亲的身份,他受到了一些影响。而他妻子家却根正苗红。

或许是为了保护自己,他留下了瘫痪的妻子。熟料竟意外获得了一个“对瘫痪妻子不离不弃”的名声,甚至还在领导那儿挂了号。

尝到了用妻子刷名声的好处,他便越发不能抛弃妻子,伪装成了一个绝世好男人。

厂里的不少女同志被他的表现所欺骗,有人还觉得他被他妻子拖累了。

陈安琪就是这样被吸引的,至于她妈,她一开始确实是不赞成女儿和周学文来往。后来,一个是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对她动手的丈夫,另一个是嘘寒问暖,时时刻刻关心她的年轻男人,渐渐被引诱。

周学文不知道是抱着什么心思,一直保持着和陈家母女俩的来往。他这人谨慎,从没在其他人面前露出马脚,却忽视了卧床多年的妻子。

周学文怕事情暴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害死了。连死都没放过,好好刷了一波情深义重的名声。

他妻子去世,平衡被打破,陈安琪想跟他结婚,但有陈母在,周学文不能跟她结婚。

于是他就打算再找一个,最好是家庭简单,性格单纯,能占据他妻子的位置,但又容易被他哄骗,不影响他其他关系的人。

“周学文杀妻”一案可以说是第一机械厂这么多年最大的案子了,除了杀妻,还掺杂着乱搞男女关系等等,影响很坏。

厂里领导都气坏了,江州市最大的厂子就是他们第一机械厂,以前他们厂里人走出去,昂首挺胸。现在倒好,别人一听说机械厂,第一反应就是“哦杀老婆的那个厂子”。

机械厂里的未婚男同志这段时间的行情都不好了。

厂领导们特地开了个会,将这件事的处理结果通报全厂,并开展一系列活动,加强工人的思想道德教育。

一直关注着第一机械厂的孟夏震惊了。

作为一手策划让周学文和陈家母女事情暴露的人,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

孟母和孟秋从她那儿知道后续,孟母直呼好家伙:“还好三妹跟他没成,这家伙分明就是条毒蛇啊!”

孟秋也惊呆了,她以为周学文只是道德有问题,原来人家还是法外狂徒。

相亲这件事,还要人命啊!

瑟瑟发抖。

孟秋又想到季同志,不知道他那边解决的怎么样了。

这天,孟父下班回来,带回来一位客人。

他人还没进家门呢,就招呼孟母:“快,再加两个菜!”

又叫小儿子去供销社买酒:“别打散酒,买瓶装的!”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要知道平时他自个儿散酒都舍不得喝,今儿竟然直接让买瓶装酒。

孟家人正疑惑这客人是谁,就听孟父对孟母介绍:“上回那个,送三妹去医院的,军人同志!”

“哦——”孟母忙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伸手握住客人的手,“原来是你啊,真是太感谢了!来来来,快请进!”

孟秋听说是送她去医院的人,早就好奇了,等人进屋,定睛一看,惊喜道:“季同志,是你?!”

来人正是季屿,他将网兜放桌上,笑道:“是我。孟秋同志,又见面了。”

这天晚上,孟家的饭菜异常的丰盛。

荤菜就有俩,一个土豆烧肉,一个红烧肉罐头。罐头还是孟父有次出差跟人换的,孟冬早馋了,孟母一直不让吃,说要留到过节吃。

孟冬天天盼啊盼啊,没想到今天竟然舍得把它开了。

孟母把红烧肉放到季屿面前,让他别客气。

孟父对季屿赞不绝口。

“今天要不是季屿,我说不定还要挨两下。那小毛贼胆子也太大了,偷东西被发现不跑就算了,竟然还明抢!”

又说:“还有上回三妹的事,医生都说了,要不是送去及时,三妹就危险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季屿谦虚地表示,为人民服务,应该的。

孟父端起酒杯:“季同志啊,今天我必须敬你一杯!”

季屿道:“您是长辈,要敬也该我敬您。我先干为敬。”

“好!”孟父看他干脆的样子,一拍大腿,也干了。

孟父酒量不好,两杯酒下肚,与季屿越聊越亲热,说着说着,忽然道:“季同志,我托大,叫你一声季老弟……”

季屿嘴角的笑容一僵,下一秒又恢复如常,他看了看孟春,说:“孟大哥在这里,我和孟大哥年纪相仿,您就叫我季屿吧。”

坐在对面的孟春被亲爹一个“季老弟”吓得嘴里的菜差点喷出来,见季屿婉拒,且喊他“孟大哥”,心里舒坦,心说不愧是军人同志,就是会说话。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