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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好好色

  冰绡伤的比绿芜轻,却不巧是在腿上,活动受限了许多日子,几乎是在宗正院里卧着床捱过了云州的雨季。

  她没名没份的跟随檀琢来了云州,又没羞没臊地住进了关押檀琢的宗正院,王府里的人会怎么说,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

  这院里都是杏明的兵,她们对冰绡亦微妙,虽顾忌着檀琢,不敢将王府下人的风言风语带进来,可眼神和表情也是会说话的。

  冰绡权当看不到,绿芜却不忿,好好一个面貌温柔的姑娘,被逼得总是冷着一张脸,好像那冷脸能化作盾牌,将别人的眼里的冷箭挡回去一样。

  冰绡好不容易能下地了,怎么也不肯再卧床,全然不顾忌那些女兵士的眼神,每天清晨都要绿芜教她一些简单的招式,在院子里张牙舞爪,滑稽的很。

  那些女兵士嗤嗤地笑她,绿芜冷脸回视,回头却小声地劝冰绡,“姑娘,伤筋动骨一百天,咱们回房休息吧,你没底子,这样是学不会功夫的!”

  冰绡扬眉道:“谁说我要学功夫了?我这是强身健体,抓紧复健!卧床养病那一套根本不通,就说咱们两个,你伤的比我重,为什么比我好得快呢?”

  “绿芜是下人,自然比不得姑娘身体金贵。”

  “胡说!”冰绡立刻反驳,“都是爹生娘养的,谁比谁金贵?不过是因为你常常活动筋骨,底子比我好罢了!”

  “……”绿芜头一回听这番话,深觉其中不妥,可细想又觉得有点道理。

  冰绡笑笑,一手指着院中把守的兵士,道:“都说女儿家身弱、男子身强,可你看她们,哪个不是威武强壮?可见人的体质与出身、男女的关系都不是很大,与后天倒有很大关系。我要多吃,多睡,多活动,这样才好像她们一样强壮!”

  她一口带着凉州痕迹的北方官话说得珠落玉盘一般清脆,神情亦活泼,偏眼神清亮而坚定,整张脸上有亦庄亦谐的味道,既天真又机灵,这是她独有的神态,是凉州的白山黑水才能养出来的冰雕雪砌和玲珑剔透。

  守门的一个女军士不禁笑起来,不防下一刻便被她拉住,“听说你们军中有专为女子编排的健体操,你教我好不好?”

  那女军士的笑顿时僵在了嘴角,很快就变成了为难的强笑:抛却别的不说 ,这位阮姑娘确实招人喜欢,可若是喜欢了她,总觉得是背叛了傅将军。

  这可如何是好!

  “姑娘好!该用早膳了!”

  送膳的下人叫老路,是王府里管着膳房的。五六十岁年纪,眯缝眼,厚嘴唇,人长的高高大大、白白胖胖,是做白案出身的,很会做各种点心,无论是北方的面食还是云州的米线、饵块,他都做的极好。恩远王爱吃这些,他便被提拔成了膳房的管事。

  冰绡受伤这些日子,每次都是他来送膳,身后领着一干打下手的小厮,都管他叫师傅。

  檀琢这些日子对府中饮食很是小心,教老路来,是信任他的意思。

  他也知趣,见了冰绡十分热情,冰绡喜欢他送来的吃的,也顺带着不讨厌他的笑眯眯,于是便清脆地应了声:“早呀老路!”

  那被拉着的女军士顿时松了口气,眼瞧着冰绡三步并两步地回了屋,心里只道:“这姑娘心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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