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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云州就没有美人儿吗?远的不说,那个傅杏明不就很美?若说别人见色起意我还信,若说大王兄,我倒是不大信的!”

  檀瑶忽然插嘴,却换来兄长的一声轻笑,“你呀,不懂男人!”

  檀瑶撇嘴,明婉拉过女儿的手,示意她继续按揉太阳穴。

  “你舅父也未必有多信我。”明婉淡淡道。

  “母妃的意思是?”

  “咱们王府不养闲人。”

  “……儿子明白了,这就去办,儿子告退。”

  明婉翻了个身,“别揉了,母妃睡一会。”

  檀瑶不解,“什么意思呀?我还想见见她呢!”

  “见一个民女做甚?不怕失了身份!”

  “哥哥说她是仙女儿呢!”

  “傻瑶儿,既是仙女儿,就更不该在咱们王府呆着,合该回到天上去。”

  避讳

  大凡皮肉之苦,总是当时不觉得有什么,非要等一两天后才领略得全部的销^魂滋味。

  檀琢浑身没有好地方,开始还仗着年轻力壮硬扛,睡了一夜之后,伤口流的血和衣服粘到了一起,伤口周围的皮肉由红肿转向青紫泛黑,动作稍大一些就疼得不行,比伤口处更甚。

  这就与他和杏明一样,他自己这个挨打的人不觉得如何,杏明的眼睛却肿成了核桃。

  檀琢躺着疼,趴着疼,站着更疼。只好在床上烙饼,每翻一面就嘶嘶地抽气。

  杏明晨起换了便服,一身青碧衣裙宽宽地罩在身上,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身材纤长,行止利落,光是看着就教人觉得眼睛清凉。

  檀琢半醒半睡了一夜,此刻改成了趴着的姿势,要睡不睡,只觉得疲惫。

  杏明碧盈盈地走了进来,又轻轻坐到了他身侧,手执碧纱扇子轻轻地给他扇风。

  檀琢掀起眼皮看了杏明一眼,“不过大半年没见,你怎么变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杏明下意识里想说“我本来就是个娘们儿”,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好听,咽下去又觉得气堵,出口就成了冷冰冰的“比不上世子爷豪情万丈,一回来就丢半条命。”

  檀琢自嘲一笑,被胸口的伤牵扯得抽气,“这么说话才像你!”

  “往后也别’世子’了,老头子听了还以为我稀罕呢!”

  杏明瞅着他血葫芦似的背,反问道:“难道你不稀罕?”

  檀琢一哂,“从前稀罕,这回倒放下了,不过是个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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