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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吓唬谁呢?”

  “论身份,四妹妹不比你我贵重?可她……在凤子龙孙跟前,就连她都如此,我们算得了什么?”

  平蕙本就对前两次的事心有余悸,听到此处便也信了大半,可心中还是不舒服。

  “你惯会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你与庆、庆郡王说那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们俩眉来眼去的,以为我是瞎子吗?”

  平兰涨红了脸,抽出手来站住不往前走了。

  话未出口,眼圈先红了。

  “你以为庆郡王看得上我吗?你二伯如何,你心里难道不清楚?这些年要不是靠四叔四婶照看,我和我娘早就……”

  平兰哽咽住,顿了顿才又道:“同样是没有功名傍身,论体面,我爹却远不如四叔。就说每日里来往的人,四叔是皇亲贵胄、公子王孙,我爹却是和尚道士、地痞无赖……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弄得我和你二伯母在女眷里都抬不起头做人……”

  平兰的脸上流出两行清泪,拉住平蕙的手,诚恳道:“这些年,要不是四婶看得起我们,满京城里有哪个好人家肯给我们母女下帖子呢?”

  她这样说,倒教平蕙想起以往两人一处与女伴交游,每次都是平兰提点自己,才教自己少出了许多丑。

  更难得是,平兰颇有才华,却不肯出风头抢自己的体面。

  平蕙念起她的好处,倒也不好意思绷着脸了。

  “哎呀你哭什么?我就是、就是心里不大舒服罢了!”

  平兰上前一步,“好蕙儿,二姐姐全部的妄想,也不过是……是做一个侍妾罢了。”

  说到此处,平兰压低了声音,神情哀伤而羞赧,语气颇有些自怨自艾,“若你先前不与我说那些话,便是这个侍妾我都不敢肖想的——我与大姐姐不一样,蕙儿这么些年难道还不清楚吗?”

  平蕙倒有些可怜她了,“二姐姐何必这样说话,没的作践了自己。再不济,与小户人家做个正妻,也强过做侍妾吧?”

  平兰苦笑,“若你二叔是个省心的,倒也无不可,可你也知道,你二叔他……这次若不是庆郡王,我就、我就……蕙儿,二姐姐不像你,须得为自己找个依靠。”

  ……

  平兰这一番话将姿态放得极低,句句都是万不得已,教平蕙觉得,就算是自己不要的,平兰也高攀不起。

  如此一想,倒也心情大畅,一时间真情实感地怜惜起这位二姐姐来。

  姐妹俩和好如初,一路说着体己话,眼看就到了西院的角门前。

  两个高大的守卫穿着便服,身上却透露出凛然的气势,教人不敢靠近。

  平蕙自恃身份,看都不看守卫一眼,拉着平芷就往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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