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其实不想笑的话,也可以不笑的52(2 / 2)

“你手机响了,需要我帮忙”

话音未落,浴室传来的水声恰好停止,同时门把手转动,洗过澡的男人从房间出来,上身赤luo,只腰间系着一条男式浴巾。

季宴礼身材比余幼笙预想要精壮许多,平日穿衣只是单纯肩宽腰窄,笔直长腿更显瘦削感,现在却能看清流畅的肌肉走向;尤其紧致的腹部与肩背,滚圆水珠随着呼吸起伏,从鼓起却不夸张的肌肉滑落,浸没渗入白色浴巾。

余幼笙此时却没心情欣赏季宴礼的完美身材,甚至忘记手上还有震动电话,只呆楞站在原地,望着眼前所见,一时无言。

从前胸到后背,自肩膀纵横交错蜿蜒至脊骨,冷白肤色上随处可见狰狞印痕。

她从未见过伤痕如此骇人的身体。

相比余幼笙的仓皇慌张,当事人季宴礼则格外镇定。

男人平静视线落在她掌心的黑色手机,手中毛巾搭在肩膀遮挡伤痕,走过来前轻声问:

“需要我先穿上衣服么。”

余幼笙意识到她直白的眼神失礼,飞快闪躲眼神,垂眸将黑屏的手机递过去,僵硬道:“……你手机响了,我想给你送过来。”

话落她手上一空,是季宴礼拿走手机。

片刻沉寂中,余幼笙眼神不知何处安放、总觉直视伤痕或刻意躲避都是冒犯,就听头顶响起男人温声:“刚才洗澡有水声,没听见你喊我。”

“嗯,没事的,”余幼笙满脑子都是下午林瑜儿说过的话,张嘴就是口干舌燥的声哑,“你身上的疤……是那个人打的?”

话脱口而出又懊悔莫及。

分明回来路上,才允诺过不再过任性探究的;

余幼笙清楚她不是好奇心过剩的性格,却偏偏屡次三番在季宴礼这里越线。

“嗯,我是瘫痕体质,所以留下印记。”

头顶被温热大手揉了揉,伴着男人低声抬眸,余幼笙见季宴礼弯月要想同她平视,身姿压低,更让自肩膀向脊背蜿蜒向下的可怖疤痕,一览无余。

男人眼底笑意温柔,平和语调宛若在诉说他人故事:“是不是吓到你了。”

四目相对,余幼笙在季宴礼安宁瞳孔中,看清她慌张悲痛的表情,垂落双手悄然握紧:“季宴礼。”

“……其实不想笑的话,也可以不笑的。”

目光中,男人唇边完美无瑕的笑容有一瞬僵滞。

“我知道你消化负面情绪的能力情绪很强,或许你可能真的觉得没事,”直到现在,余幼笙仍看不透男人的笑意真假,只努力不让自己去看近在咫尺的伤疤,一字一句说的艰难用力,“但我会觉得难过。”

未经准许,她抬手轻触在季宴礼月匈前疤痕,指尖感知被热水浸润的皮肤湿润湿烫,感知肌肤相触时、男人的肌肉紧绷。

“这是十六岁做手术留下的,”耳边季宴礼的声线嘶哑,口吻是余幼笙陌生的压抑隐忍,“……当时在医院住过一段时间。”

余幼笙滑动的手指停顿,想起什么抬头,勾出一道或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好巧,我就是那年确诊一型糖尿病的。”

亲眼目睹男人伤疤,心绪比她想象中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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