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 / 2)

  就性向问题而言,据李信年所知身边因此和家里决裂的也不在少数,偏偏祝汐不可能做得到这一点。

  因为宁芸和祝展国给过他的东西确实太多。

  教养,学识,社会地位,几乎像是另一个编织完整的世界。李信年并没有见过,但是可以想象,很多人会在那个世界里走完比一般人更顺遂平等的一生。

  “阿姨是怕自己不在了,我会对不起你。”

  李信年想了想,还是轻声安慰。

  既然祝汐已经知道他们见过面,也就不用再刻意地回避。他对宁芸无法评价太多,但如果这样说能在表象上让三方都好过一点。

  他习惯于做这种事。有些话说出口就会变味,但小朋友的人生确实很圆满。

  “我一直没有问你,那天为什么会在迷津。”

  第24章

  这次祝汐在黑暗中看了他很久,最后说:“我不想骗你,我不知道。”

  居然在这种时候也是坦诚的,像是很容易就可以说出这种话,却不会让人感到轻浮。事实上以李信年自信阅人无数的水平,一切当然不是毫无端倪。小朋友和迷津的夜场格格不入,像浮在尘灰上居无定所的水银。

  其实李信年没有说,那天在医院还发生过其他的对话。

  场景大概是宁芸坐在病床上,一片雪白的背景。平心而论对方的气质很温雅,如果不是手上的输液针和背后制式统一的住院牌,也几乎看不出什么病弱的样子。

  李信年当时站在原地,甚至忽然想到,其实祝汐身上的那种沉稳很像她。

  然而当然是不同的两个人。念头一闪而过的瞬间,就看到对方很端方地笑了一下:

  “你别看汐汐那个样子。”

  宁芸语气平和地说:“他根本不会谈恋爱的。”

  ——!该怎么形容,对方的话音里甚至好像还带有一点歉然的意味,是那种上流社会得体的礼仪。

  在当下的环境里李信年大概没有表现出受到震惊的样子,或者那天发生的震撼事件太多了,也无所谓这一件。

  只是事后过了好几天,一闭上眼睛就好像还总是能想到那一天,投照在病房白色墙壁上的光影。

  这算什么,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审判吗。因为宁芸的态度过于平静,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没有立刻想到任何反驳的话。

  或者也许宁芸是对的。李信年想,小朋友根本不会谈恋爱,否则怎么会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分手一年之后去到和前男友一起看过live的现场是为了什么。

  然而他又想起和祝汐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窗外的月色波光粼粼,小朋友坐在他的旧沙发上,他的名字是一种来自夜间的潮水。

  ——或者回到二十分钟前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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