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6(1 / 2)

  祝汐的措辞甚至都很克制,“之前的男朋友”,写过歌就知道五个字和三个字的韵律和语感差别,一种慎重的度量,清晰谨慎的评估和定义。

  关于这个前男友他们其实也不是没有聊起过,祝汐对世间万物都有一种轻描淡写的严谨态度,提起来的时候也就好像一种平平淡淡的客观陈述。

  说是本科时的同学,比他大两岁,因此其实在入学年份上也只相差了一届。然而大概是看祝汐年纪小的关系,一直以来总是很照顾他。

  至于认识的起因也是很俗套的那几种,大一刚开学时的社团活动,几个部门的人聚餐坐到隔壁桌,起身敬酒的时候第一次见面。

  “你们大学生的社交也挺累的。”李信年听到这里发表评价。

  确实。祝汐说这句话的时候在窗台边上修剪一束很复杂的插花,手指在枝枝叶叶之间绕来绕去:“我大二就不去学生会了。”

  帮我拿一下那个胶带。

  这束花是前一天李信年演出结束的时候有人跑上来送的,这种场景在酒吧不算特别常见,为此还伤脑筋了一会儿要怎么处理。

  带回家之后放在茶几上过了一夜,无论如何是一份心意。第二天李信年慢吞吞点开一百个网页研究鲜花保养窍门,最后是祝汐上门的时候从厨房柜子里找到一个玻璃瓶:“帮你插一下吧。”

  虽然读研转了理论但毕竟也是艺术专业出身。

  最后剪好的花束放在了卧室的书桌边上。做音乐也要长时间面对电脑屏幕,李信年有一副眼镜,不经常戴但经常有人大惊小怪说好看。

  而那种柔嫩艳丽的色彩,半旧的玻璃花瓶,变成一抬头就可以看到的景象。黄昏时透过窗户飘荡无际的晚风,里面糅杂着前前后后邻居炒菜做饭的香味——所有这袖珍的一隅居然变成一种在记忆里盘踞很久的影像,时隔多年打捞起来,就像隔着水面看到月亮的一个剪影。

  据说对方毕业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读书,是进了本市的一家金融公司工作。具体分手的原因祝汐没有详细提过,但今天看到对方,确实已经是社会人的样子。

  那么就很容易想象,在某一道分水岭之后和年纪尚小的恋人渐行渐远,生活进入不同的流域。校园和社会之间相隔的何止是那一个短短的夏天。

  接下去的场景在某种程度上印证了李信年的猜测。

  对方应该是看见了他,在一瞬疑似的错愕之后很快笑了笑,开口打招呼:“好久不见。”

  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人的目光是看着祝汐的,非常标准的社交套路,李信年配合地没出声,趁机站在边上默默地观察了一下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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