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貌之神2（2 / 2）

虽然这番话中看乐子的味很浓，但艾尔薇娅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有些激动道：

“您的意思是？”

维尔奈唇角微勾，并没有立刻说话，随后调动起了所剩不多的灵性，凝聚出一颗非凡种子。

就如艾尔薇娅刚刚念诵的尊名一样。

身为邪神的他自穿越那天开始，便自然的领会到了自身所拥有的权能，『支配』和『混乱』，『观测』与『扰乱』。

和那些名为『司辰』的神明一样。

作为权能的拥有者，他也能将自己的权能整合成神途，塑造出一条只属于自己的登神之阶。

而让少女成为信徒，踏上祂的神途。

便是自己将其作为现世锚点，稳定自身的第一步。

“抬起头来，艾尔薇娅。”

平和却极具威严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命令。

即使艾尔薇娅再如何恐惧，内心也生不起丝毫反抗的念头，已经僵硬的脖子仿佛生锈的齿轮般缓缓抬起。

她会看到什么？

某种超越人类认知的可怖怪物？一团血色的蠕动触手？还是某种无形无质的斑斓色块？还是某种抽象画作般的扭曲恶魔？

都不是。

当艾尔薇娅抬头，仰望向他召唤而来的邪神时，却是整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那是一名身穿神祭白袍的少年，他是这黑暗中唯一的光，光与影以他的身形为界，形成了不容侵犯的领域。

那是超越了常识与性别的美丽与威严。

是无数艺术家倾其所有都难以描绘出他的万分之一，哪怕是再挑剔的评论家都无法寻出一丝瑕疵。

光是他的存在，就仿佛否定了男与女，人与自然，神与邪神之间的差异性。

神不可被直视。

但神又是世间最完美的存在。

直到亲眼见过神，艾尔薇娅才明白自己引以为傲的美貌是多么的丑陋，甚至一瞬间明了了神父的爱好。

但你告诉我这是邪神？

谁家邪神那么会这么好看的？

直到看着那翡翠般的青绿色眸中倒影出的自己，那种形惭自愧的感觉才让她猛地收回那亵渎的想法。

对她的反应，维尔奈并不意外。

毕竟任何一位司辰，都是经过漫长演化后最为完美的存在，他们是不朽的神明，是最美的生物。

哪怕本体是一坨触手，也有着足够影响任何生物的魅力。

如果换做他前世的游戏术语。

就是玩家‘艾尔薇娅’遇见了邪神，需要过一个‘魅惑判定’，然后判定大失败，被当场魅惑。

一般情况下，她会直接疯掉。

但在他给自己套上一层‘认知保护’后，就会好很多。

无视了少女的异常，维尔奈将属于他的种子，放到了艾尔薇娅面前。

“接纳我的种子，它会给予你复仇的力量。”

虔诚的用双手接过那像是一团像是蠕动黑光的种子，艾尔薇娅眸中闪过了惊喜的火光。

神途又被称作觐见之梯、朝圣之路。

觐见之梯由一至九，每前进一步都能越发贴近该道途的司辰，获得更为强大的力量，甚至觐见司辰，成为从神。

一般的神途行者，只能通过魔药晋升。

而她却能直接容纳由神明亲赐的非凡种子，以此晋升……

和她有相同待遇的。

就只有七大正神教会根据神谕选出的‘圣子’或‘圣女’，他们也被尊称为——‘神选’。

没有丝毫迟疑，艾尔薇娅便仰头吞下了这枚种子，做好了迎接痛苦，抵御疯狂的准备。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只有一种难言的灵性瞬间充盈全身，给人枯枝抽芽般的清爽感。

在她的视角中，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然而在维尔奈的视角中，几乎是刚一吞下种子，艾尔薇娅就发出了痛苦的惨叫，皮肤裂开一道道狰狞的伤口，粘稠如石油般的液体从裂口渗出。

她几乎畸变成了无法言喻的怪物。

但她还是成功了，而且并不记得那段痛苦的经历。

“赞颂您，伟大的无貌之神。”

从那新生般的清爽感中回神后，艾尔薇娅眼带狂热的感谢，通过脑海中被赐予的知识，明白了自己踏上的道途。

『支配』.阶梯一.低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