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79(1 / 2)
她看着眼前的哥哥,劝道:“我知道哥哥和爹爹不屑参与党争,亦不愿被人揣测为趋炎附势之辈。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父亲兴许会念着陛下的情谊,但哥哥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秦渊的心渐渐平静,脸上的泪痕也干了,神色平和,点了点头。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你的意思我明白的,从前我也只想着为百姓做实事便好,却不知我与爹爹想安心做臣,有人却拿你做砝码。”
他的话音里带着一丝郁气,音调渐冷,“用你要挟着秦家,还要将世子也扯进这潭浑水,实在是其心叵测。”
秦渊伸出双手,安慰性地拍了拍面前人的肩膀,低声道:“妹妹放心,此事我心中有数,争储一事尚书府既然避不开,那还不如直接遂了这群心怀鬼胎之人的意。”
秦姝意闻言,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放下一直以来紧绷的心弦,问道:“那哥哥究竟是怎么想的?”
秦渊手握成拳,垂在身侧,边走边压低了声音:“桓王鲁莽善妒,不堪为其效力。”
“穆王此人,”说起萧承豫,他的心里又闪过那人盯着妹妹的模样,明明已有婚约在身,还偏偏盯着未婚的闺阁女眷。
又想起那人以“得入金銮殿”为诱,夸得天花乱坠,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厌烦,便开口斥责。
“穆王虽面上礼节周到,可内里却看不透;这人若不是真君子,那便是头披着羊皮的狼,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他反咬一口,自然也不能与其共事。”
秦姝意听他评价完萧承豫,心中的大石头才稳稳当当地落了下来,每每想起前世哥哥为了她,心甘情愿去做王府里的幕僚,她就心中刺痛。
还好,这辈子哥哥也醒悟过来,只凭萧承豫几个逾矩的动作举止,便将他这人皮囊之下的险恶用心猜的八九不离十。
高宗膝下只有三个成年皇子,若桓王与穆王不堪依附,那就只剩下一个中宫所出的五皇子。
果然,秦渊又笃定地说:“我与五殿下相知甚少,亦不了解他的为人处世,虽则临安都称赞这位五殿下清正刚直,但穆王又何尝不是有这样的虚名?”
听他的话音里犹犹豫豫,秦姝意疑惑地抬起头问道:“哥哥竟觉得五殿下也是那等小人么?”
秦渊闻言摇了摇头,解释道:“与人相处,尤其是臣属择君,君王的能力在其次,最首要的还是要看主上的品行,我与五殿下相交甚浅,自然不敢妄言。” 他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细心地补充道:“但,哥哥愿意赌一把。”
秦姝意心头一震。
秦渊又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轻笑道:“我们与恒国公世子相交亦不深厚,可是今日你遇险,世子却毫不犹疑地出手相助,这等胸襟,岂是旁的小人可比?”
“若论礼道,五殿下是中宫嫡出,是当之无愧能够承继大统的人选;若论才干,永初五年江宁水灾,五殿下连上三道折子直陈利弊;若论品行,他在民间亦有小尧舜的美名。”
“更何况,他与裴世子同宗同源,情谊深厚,远非旁人可比。我从前只以为这裴世子是个空有一张好脸的摆设,经此一事方知从前那些所谓的事实亦有空穴来风之处。”
一口气说出这些心里话,他的话音顿了顿,也觉得自己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