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托付20（1 / 2）

伍十二猛地惊醒，眼前仍放着一张方桌。

“原来是个梦！”

他呼了一口气，正想起身，却感到半边身体都麻木了，只能缓上一缓，回想方才所做的梦。

虽说是梦，可一应细节，却记得清清楚楚，手指蘸了酒水，还能将石刻牌坊上的三个鎏金大字描摹出来，只恨自己不曾上学，也不知是自己胡乱鬼画出来，还是确有其字。

以前做梦，可不似现在这般，如同亲身经历，烙印在脑海之中，挥之不去，而是醒后即忘，有时认真想来，还觉得荒诞不羁。

“快把村长请来！”

没多久，村长醉醺醺地来了。

伍十二再蘸了酒水，一番描摹。

村长眯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青、龙、集。”

又连着念了几遍，突然面色大变，醉意全无。

伍十二心情沉重，如果梦境与现实重叠，往往不是好事。

村长问道：“你是从哪知道的？”

“梦里。”

村长怔怔地看着伍十二，好像陷入了回忆。

伍十二耐心等着，却听村长喃喃道：“既然能够预言灾难，梦到青龙集，也不奇怪……”

“村长对青龙集似乎有所了解？”

村长点点头，拉过来一张椅子坐下，一边回忆，一边讲道：“大概是，十六年前吧，那时候，幺五还没有收养你，我也不是村长，我的好友邀我外出经商，青龙集地处离国中部，水网纵横，河运方便，是一处理想的地方。”

“好友心急，先我几天启程，不想一别竟是生死两隔……”

顿了顿，继续说：“当我赶到青龙集的时候，青龙集整个不见了，只剩一块空地，当时我以为走错了地方，但反复确定，没有走错，听周围的人讲，青龙集一下子蒸发了，凭空消失！我的好友，因为当时身处青龙集，也没了……”

伍十二的脑袋轰的一声好似炸响了，村长的描述，与梦中简直一模一样。

崖底的青云派，也是瞬间风化为灰，无影无踪。

“梦回曾经吗？”

伍十二仰头看去，大厅的屋顶仿佛也破了洞。

天空云雾拨开，一个灰色身影出现……

莫名惊出一身冷汗！

灰色身影比仙人更为恐怖。

至少他遇见的仙人不曾滥杀无辜，而灰色身影大开杀戒，连建筑也不放过，所到之处，一律化为飞灰。

是什么原因，让他回到青云派毁灭前夕？

伍十二问村长，有没有类似的经历，村长茫然摇头。

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翌日，当他回想昨天的梦，从地上爬起来直至化为飞灰，每处细节，清清楚楚。

伍十二变得焦躁，惶恐。

比起进入幻境，灵灾爆发，仙人到访，这个梦都更诡异，更恐怖。

好像进入别人的意识，经历临死的时候。

到底是什么原因？

伍十二猛地想起来，幺五叔收养他的时候，他疯疯癫癫，胡言乱语，莫非——他是青云派或青龙集的幸存者？

他找到幺五叔，求证他的猜想。

幺五叔茫然地摇头。

伍十二再次追问幺五叔收养他时的情形。

幺五叔见伍十二精神恍惚，宛若病态，犹豫再三，道了出来：“其实，收养你是受人之托。”

“是不是……”伍十二呼吸急促起来，“我的父亲？”

幺五叔说：“不是。”

伍十二神情转哀。

幺五叔叹道：“祂是神明。” 伍十二追问：“是不是一个非常模糊的灰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