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20(1 / 2)

席兆龙脸都红了,他惯是个没皮没脸的,可是一说到要和宋景年喝交杯酒,还是有点激动。

他不说同意,也没有拒绝,一双眼睛贪婪地盯着宋景年,宋景年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林天颂。

林天颂也看着他。

他在等,等宋景年拒绝,等宋景年求他,等宋景年说他只想在自己身边。

可是没有。

有人把倒满酒的酒杯塞给宋景年,还把他往席兆龙那边推,宋景年被迫收回目光,接着轻轻一笑,说:“席先生,以后请多多关照。”

他伸出手臂,勾住席兆龙的胳膊,仰起脖子,将整杯酒水一饮而尽。

宋景年性感的喉结在灯光下滑动,惹得周围的人尖叫连连。

“哇!”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席兆龙根本没反应过来。他生的人高马大,力气也不算小,没想到在宋景年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席兆龙被他勾得猝然前倾,酒杯倾斜,他狼狈地用嘴去接,呛得直咳嗽。他头昏脑涨地想,也不知道宋景年怎么想的,只是喝个交杯酒,用得着这么大的力气?

喝完酒,宋景年退开一步,问:“可以了吗?”

他说这句话时,眼睛又是看着林天颂的,像质问,像妥协,也像某种恳求。

那一刻,炫目的灯光、喧闹的人群不见了,他们旁若无人地注视着彼此,视线里也只留下彼此。

林天颂还没有从刚才的一幕中回过神。

他不敢相信,宋景年竟然真的和席兆龙喝了交杯酒!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他……

林天颂被嫉妒挟持,被愤怒裹挟,虽然他并不愿意承认。

显而易见的责难让宋景年的目光更加锐利。

他没有开口,不曾有过半点回避的目光已经在一字一句地诘问。

林天颂是云悦酒店集团的继承人,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得讨好他,巴结他,只要他一句话,不,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就可以阻止这场闹剧,但他自始至终无动于衷。

呵,哪里是什么无动于衷,分明就是推波助澜。

那个屡次压下又屡次冒出的恶魔张牙舞爪地骑在头顶,他手舞足蹈,嘲笑宋景年的自以为是:“说过多少次了,在林天颂的眼里,你什么都不是。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你就是一个可以随随便便给人的物件。”

宋景年否认着、挣扎着,异常炽灼的目光仿佛烈酒,蜇得人生疼。

林天颂被他看得无所遁形,他恍然发现,自己和那些凑热闹的人一样,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居然会这样在乎那个人。

“可以了。”席兆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亲昵地抚上宋景年的脊背,脸上的潮红尚未退去。

林天颂却不这么想。

他冷着一张脸,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是怎么做事的?交杯酒也不会喝吗?你看看,洒了老席一身酒。”

见林天颂发火了,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原本想要起哄的人们也立刻噤声。

宋景年早就习惯了林天颂的喜怒无常,别人噤若寒蝉,他却泰然自若地吐出一口气。

他好脾气地向林天颂道歉:“是我不好。”

“刚才没经验。”宋景年悠然道,“这次不会了。”

什么意思?

林天颂不自觉地开始发抖,宋景年倒是怡然自得地弯下腰,亲自倒了两杯酒,一杯自己拿着,另一杯递给席兆龙。

他用郑重的语气叮嘱席兆龙,像是在说一件左右人生的大事:“这次慢一点,不然又惹得林总不高兴。”

席兆龙腿都软了。

开口要人已经是不计后果,能有机会喝交杯酒实属幸运,没想到还有第二次。

席兆龙不是没注意到林天颂的脸色越来越沉,他本能地想要拒绝,他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干涩的可怕,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僵硬的身体也像失去了控制,由着宋景年摆布。

席兆龙觉得自己疯了,他被林天颂压制了太久,是该不管不顾地放纵一回。

“来吧。”宋景年轻声道。

他说到做到,仿佛卡顿的电影,刻意放慢了每一个动作,一帧一帧的、一幕一幕的、残忍又真实地在林天颂面前上演。

尖叫、口哨绵延不绝,在场的人们兴奋得又叫又跳,只有林天颂像是被无形的箭刺中,退后几步,跌坐在沙发上。

林天颂气极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他开始疯狂地喝酒,企图用酒精浇灭体内的怒火,但是他似乎忘记了,除了能麻痹神经,助燃才是酒精的最重要的作用。

林天颂很少喝醉,每次有酒局,宋景年都会竭尽所能为他挡酒。但在那天,他喝得酩酊大醉,一会儿说渴,要宋景年倒水,一会儿说冷,要宋景年拿毯子。

也就是在这时,席兆龙明白了,什么让宋景年跟着他,全是骗人的。

林天颂再怎么否认,他也是离不开宋景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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