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戏10（1 / 2）

彩袖殷勤捧玉钟，人生戏曲舞长龙。百转千回皆历历，世事如梦泪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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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柳材青说着时，戏台上的幕布缓缓拉开，音乐也渐渐响起，一群裙袂飘逸的女子缓缓小步走入台中央。

只见这群女子先是聚在一起舞袖蹁跹，随后又各自向四周呈环状散开。在悠长舒展的曲调中，舞女们仿佛是拈花带笑，步履翩然。

柳材青在底下看得是痴痴露笑，目不转睛，生怕错过了哪段舞蹈。

顾怀安看着自家兄弟这样子，也久违的是浅笑了一次。

一曲终，舞女们也随之退下戏台。

默然无声的春楼内，突然一个长相俊秀的男子踏着大步走到了戏台的正中央。

他身披袍，头带冠，手提枪，只看他大步变小步，突然定身一站，喝了一声，随后新的曲子又奏响。便听他唱道:“李儿郎，李儿郎，李家丈夫展锋芒。我提尺枪平天下，荡寇除贼辨忠良。天沧海阔有时尽，抚额怡笑万世昌。”

随后只见那男人舞起了枪，那枪上红缨宛如烈火，在台上飞舞转动。那曲子也开始由平淡悠扬变为激情澎湃。

戏子随之一跃，踏着沉重的步伐，然后边舞边继续唱道：“十三纵马领万军，十六破敌四海平。十八升龙为太子，一朝英气扫八荒。万民颂我真天子，宇内万里知我名。”

突然，戏子再次定身停下，收起了枪。这时，只见又一女子，身穿粉袍戏服，慢慢的小步走入台上，面对着那男子，低声缓缓唱道，

“天妒英才忌红颜，不赐佳人赐别离。秋迟日暮身残苦，等得君归恨无多。”

那女子声音尽显悲凉，让人心头一颤。突然，只见竟有花瓣随之落下，落到了那女子和男人的身上。随后那女子便随落花一同倒入男人的怀中。

只见那男子抱着那女戏子，随之跪地，转为哭腔，竟好似也落下泪来。“春来相送秋别离，心碎如雾雨纷纷。我自少小从军征，后平内乱清皇城。孤山去，亲朋离，名千古，难留卿。”

随后，只见那女子缓缓起身，“与君相遇，此生无憾矣。君无虑，莫相泣，妾身去矣。”

曲调一转，悲情生起心头。

随着那音律，女子也踏着小步舞起了长袖，此时飘落到身上的花瓣也随之飞舞，天上竟飘下一三尺白绫，女子牵起白绫，向空中飞去。顿时宛如幅仙女画卷一般。

戏子站起，摘去头冠，散出长发再舞长枪，但不再激昂，步伐也没一开始那么凌厉。只听他唱道：“一曲相思，一曲断别离。我自帝王万念寂，只把朝政拒外敌。奈何天下无长久，万事做来万事休。”音乐随之结束。

顿时台下一片掌声鹊起，观众无不是欢呼叫好。柳材青也是一个劲的鼓掌。顾怀安也鼓掌，虽然他从未来过戏园，也从未听过戏，但是他也能看的出舞美，听的出音美。

柳材青对着顾怀安连忙说道:“这曲是叫《定江山》，刚刚唱的是上半部分，讲的是我朝武帝的事迹。”

顾怀安满是佩服，不禁感叹，“武帝居然这么厉害。”

柳材青得意的笑道“那当然，武帝可是我朝唯一一位朝廷特许编曲歌颂的帝王，可想而知当年是多厉害啊，不然怎的能流传百年。只可惜，武帝英年早逝啊。”

顾怀安想起以前也常听有人谈起，“武帝之事，我以前倒是也听人提过，没想到竟是如此神人。”

柳材青一手叉腰，像是那么回事的轻叹“大丈夫应如是啊。”

“怎么样啊顾怀安，随我去边疆吧。到时候丰功伟业自不必说，说不得还能青史留名，名震天下。”

柳材青笑着拍了拍顾怀安的肩。

“你小子，原来在这等着我呢。”顾怀安恍然大悟，但是已经避之不及了。

顾怀安也并未犹豫，直接摇头婉拒。

“不行，心意我是领了，但是我还被诸事缠身，不能一走了之。最至少的，要让我给我爹守完丧。”

“守丧？天下守丧，最少那都是三月起。那些个无用的腐儒做派，你学来作甚。顾怀安，你真想把自己囚在那山头了不成？”

少年沉默未在做声。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柳材青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但他并不打算道歉。只是拿起桌上一杯茶水入喉，随后舒了一口长气。

“等下陪我去城里再逛逛吧。”

……

下午，二人又在城内四处逛了逛。柳材青甚至还拉着顾怀安去了城里有名的酒肆。“要来点不，这可是能让人忘记忧愁的灵药。”

顾怀安略显青涩，低声细问，“咱能来这种地方吗？”

柳材青只是略微摆了摆手，学着大人的模样轻声道:“没事的，人酒肆老板才不管这些，只卖酒。”

顾怀安只得半信半疑。柳材青倒是轻车熟路的吆喝了一句。 “掌柜，来壶桂花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