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原始大陆搞基建_分节阅读_第144节(2 / 2)

  “好像还不错?”丛容有些不确定,毕竟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怎么接触过酒这种东西。

  石缸里的大米已经被完全泡发,中间预留的浅坑内漫着一汪淡黄色的酒液,还没喝,光闻着他就已有了三分醉意。

  “这就是酒吗?”炎朔忍不住问,很奇怪的气味,但又让人很上头……

  “对。”丛容拿干净的小碗舀了一碗,贴到唇边浅浅抿了一口。

  润滑,微醺,带着一丝丝微生物和酵母产生的独特的香气,仔细回味能体会到十分明显的甘甜,掺杂着辣蓼花的清香。

  即便没喝过原世界的米酒,丛容敢打赌,他做的这个比起来也半点不差了。

  丛容又检查了剩下的两口石缸,其中一缸的酒味稍重,甜度较轻,更接近白酒的口感。他仔细回忆了下,当初放酒曲的时候好像多放了几颗草球,花球只用了两颗。

  所以辣蓼叶子做成的酒曲更适合酿烈酒,而花穗能让酒的味道偏甜?

  丛容打算等有时间再试验一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用草球酿高度酒再经过蒸馏提纯,说不定能把医用酒精苏出来。

  丛大人边思索接下去的计划,边察看最后一口石缸,然而在他掀开草垫的一瞬间,意料中的醉人香气并未袭来,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酸味。

  丛容:???

  缸内的东西肉眼看上去,和前两者没太大差别,但……

  丛容抽了抽鼻子,拿筷子沾了点尝尝,霎时一股熟悉的酸味从舌尖一路窜上脑门。

  “这是……米醋?”银发青年微微睁大了眼睛。

  “米什么?”炎朔难得见他丛哥不淡定,忍不住笑着问,“醋是什么?”

  “一种和盐酱油一样有用的调味品!”丛容完全没料到自己只是酿个酒,结果老天爷还给了他醋。或许真被9527说中了,他的运气不算太坏。

  有了醋,他就可以做泡菜了!

  还有比冬天更适合做泡菜的季节吗?

  接下去,丛容陆续开了角落里一字排开的十八坛葡萄酒,成功了十二坛,剩下六坛既没有变成酒也没有变成醋,而是坏掉的葡萄汁,三分之一的失败率。

  丛大人有些心疼,不过等明年葡萄园建起来,他们就有吃不完的葡萄了,想酿多少酿多少。

  丛容倒了一杯葡萄酒,坛口重新用棉布和黄泥壳子盖好,然后又捞了小半碗缸里的甜酒酿,兑上一点凉白开后递给身旁的少年。

  “我的?”炎朔虽然这么问,视线却似有若无地往葡萄酒和米酒上扫。

  丛容点头:“对,没成年的小孩子不能喝酒,只能吃酒酿。”

  炎朔:……

  为什么?凭什么?谁规定的?

  丛容看出他心中所想,冷酷霸道又专制地说:“我规定的。”

  炎朔:……

  长发少年深吸一口气,悻悻接过石碗。

  他讨厌未成年!

  看着小奴隶一脸不爽的表情,丛大人莫名爽翻了,心情颇好地端着酒走进卧室,换上睡衣,懒洋洋地斜倚在床头,细细品尝自己的劳动成果。

  米酒的适口性非常好,比起高度酒,少了一份辛辣,多了一点绵甜,像丛容这样没喝过酒的人,也很容易接受。

  容易接受的后果就是不知不觉间,半碗米酒便下了肚,一抹红晕悄然爬上银发青年的眼尾。

  不过此时丛容的神志依旧清明,只略略有些许微醺的感觉,剩下的葡萄酒,丛容并未急着喝,而是看向旁边慢慢吃酒酿的少年,随口问:“好吃吗?”

  酒酿的酒味极淡,更多是麦芽的甜味,炎朔知道他丛哥又把他当小孩子了,无奈地应了一句:“嗯,很不错。”

  “真的吗?”丛容闻言凑过来,霎时,一股淡淡的酒气混合青年身上清爽干净的味道一同朝炎朔靠近,少年身体一僵。

  “我尝尝。”没等他反应过来,丛容就着他的勺子吃了一口,评价,“确实不错。要是有糯米就好了,可以做点酒酿小圆子。”

  炎朔不知道糯米,也不知道小圆子,他的目光落在面前人的脸上。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丛容的眼神比平时朦胧了几分,水润润的,睫毛又长又密,看上去柔和极了,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炎朔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下一秒,银发青年重新坐回床沿,浅浅啜了口手中的葡萄酒。

  又是不一样的滋味。

  微涩,回甘,更加醇厚,带着葡萄特有的甜蜜果香,丰富而有层次的口感,难怪原世界那么多人为酒精疯狂……

  想到这儿,丛容又喝了一口。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被浅橙色的玻璃折射成暖黄的色调,丛容觉得他可能有点醉了,因为这会儿向来冷心冷肺E017号实验体居然感觉到了一丝惆怅。

  “573天。”他小声嘟哝。

  “什么?”炎朔放下石碗,里面的酒酿已经被他吃完了。

  如果放在以前,丛容肯定会打个哈哈糊弄过去,但今天没有。他看着高悬于深蓝夜空的那轮皎洁圆月,伸出手,让倾泻下来的月华穿过自己的指尖,一字一句地说:“我来到这儿的第573天。”

  从万年后的蓝星,跨越无数光年,告别熟悉的文明,来到这片全然陌生,蛮荒,落后的异世大陆。

  从一开始的什么也没有,到现在,虽然称不上什么都有,但至少吃饱穿暖没问题,偶尔还能奢侈一把……

  银发青年将杯子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往后仰倒在柔软的被褥里,任由汹涌的酒意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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