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考会试 马球赛24（1 / 2）
夕阳西下，余晖如金，洒落在饲堂古老的青石板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饲堂内弥漫着淡淡的香烟，烛光闪烁不定，仿佛在跳动，营造出一种庄严肃穆而又神秘莫测的氛围。
在饲堂的一角，两名年轻女子正双膝跪地，她们的头颅低垂着，肩膀微微颤抖，似乎正在默默承受着身心的巨大煎熬。
其中一名女子名叫如兰，她满脸怒容地抬起头来，瞪着身旁的另一名女子，语气中充满了责备：“你这个没骨气的家伙！刚才只有我一个人跟父亲据理力争，你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那名被指责的女子名叫明兰，她的眼中闪烁着委屈的泪花，轻声回答道：“可是四姐姐她说过，不允许我们去前厅啊。我们偷偷跑过去，结果被发现了，还害得四姐姐挨打了……”
如兰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说：“哼！你就是个胆小怕事的软骨头！”
明兰低垂下头，不再言语。这时，一阵寒风吹过，她突然插嘴道：“五姐姐，你听听，外面的风声有多大？”
如兰有些不耐烦地回应道：“咱们还要在这里一直跪到明天正午呢，你还有心思关心外面的风声大小？”
“傻姐姐，风大了冷啊！”这句话仿佛是一道咒语，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夜幕渐渐低垂，月光如银，洒在饲堂的每一个角落里。原本嘈杂的环境此刻变得异常宁静，只有烛火和灯笼的光亮在夜色中闪烁，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而在另一边，葳蕤轩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清晨的第一声鸡鸣隔着窗户，传到了盛大娘子的耳边。她猛地睁开眼睛，一脸担忧地问道：“刘妈妈，卯时正刻了吗？”
刘妈妈拿着烛蜡走近，轻声回答道：“还有半个时辰呢。大娘子您再睡会儿吧。”然而，盛大娘子却无法安心入睡。她翻身下床，急匆匆地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天色。
“官人让他们把如儿放出来了吗？”盛大娘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她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刘妈妈叹了口气，放下烛蜡连忙走上前去，安慰道：“主君上朝去了，还没回呢！大娘子别着急，等主君回来了自然会处理的。”
盛大娘子皱起眉头，心中越发不安。她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停地念叨着：“如儿她那么倔强，肯定还在跪着……她怎么受得了呢……”
终于，盛大娘子忍不住了。她决定亲自去看看如儿他们。刘妈妈试图劝阻，但盛大娘子已经下定决心。她匆匆穿上衣服，甚至来不及整理一下头发，便急切地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由于太过心急，盛大娘子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她发出一声惊呼，又连忙挣扎着爬起来。“哎呦，我没事！她跪着，她怎么睡呀！快，我们赶紧去看看！”盛大娘子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脚步更快了。
刘妈妈无奈地摇摇头，只能跟随着盛大娘子一起出了门。她们的身影在晨曦中渐行渐远，留下一片寂静的葳蕤轩。
一刻钟之后，盛大娘子与刘妈妈慢慢地走到了饲堂门外。就在这时，她们看到了墨兰正在跟守门人打着招呼。两人随即加快脚步向前走去，而墨兰也注意到了她们的到来，并说道：“大娘子安好！您是来看望如儿的吗？”
“是啊，我们一起进去吧！”盛大娘子回答道。
“好的，我也是来看望她们姐妹俩的。”墨兰回应着。
于是，她们边说边朝着堂内走去。然而，当她们刚踏进门槛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们大吃一惊。
只见饲堂内，经过一夜的惩罚，明兰和如兰看上去已经疲惫不堪。明兰的衣裙略显凌乱，她的头无力地抵在地上，似乎已经沉睡过去；而如兰则直接躺在地上，同样进入了梦乡。
墨兰见状，急忙快步走到明兰身旁，蹲下身来，伸出双手，极其轻柔且小心翼翼地搭在明兰那瘦弱的肩膀之上。接着，她用力一抱，将明兰紧紧地抱入怀中。
此时的明兰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布满了倦意，有气无力地说道：“四姐姐，你怎么来了......”
看着明兰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嘴唇也失去了原本的红润，墨兰心疼不已，连忙开口说道：“不跪了！四姐姐这就带你回去，爹爹那边，我自会跟他去说的。大娘子，你还是先带如儿回去吧！我来送明儿便好！”
话音未落，墨兰便急匆匆地抱起明兰转身离去。一路上，她心急如焚，脚步匆匆，生怕耽误了一分一秒。
墨兰抱着明兰快步回到卧房，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又匆匆忙忙地打来一盆热水，轻轻地为明兰擦拭着脸庞和双手，动作轻柔无比，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举世无双的珍宝一般，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坏它。
“四姐姐……我……错了。”明兰突然紧紧地抱住墨兰，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声音哽咽着，似乎想要将心中所有的歉意和悔恨都通过这拥抱传递给墨兰。
“好好好，四姐姐知道了，不哭啊……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不要急坏了身子。”墨兰温柔地拍着明兰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她，同时也将明兰的头轻轻地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给予她温暖和依靠。
“那你知道，四姐姐为什么要让你跪饲堂吗？”
“不知道……”明兰轻轻蹭着墨兰的脸庞说。 “永昌伯爵府，那个吴大娘子，最是嘴碎了，等过些时日，我便给你们请个嬷嬷，来教导你们，你若是不想学，那就多读书！别蹭了，明儿，跟只猫一样！”墨兰捏着明兰鼻子说道。
“我就要…………”
“明儿，你胆大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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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如墨的夜空仿佛被顽皮的孩童肆意泼洒了一层浓稠的墨汁，点缀其间的繁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一颗颗镶嵌在黑色天鹅绒上的璀璨宝石。
“这个给你，是我在突火枪上做的改良版，你先去找铁匠按照这个样式打造出来，等完成后，我会教你如何使用。这家伙的杀伤力可是相当惊人哦。”墨兰将手中的示意图递给面前的女子。
女子接过图纸，好奇地打量着：“好！不过，你找我有何事呢？”
墨兰神情严肃地说：“这东西对于日后攻打大辽至关重要，你一定要用心制作，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我的两个妹妹需要一位嬷嬷指导，你能否帮我找寻合适人选？”
女子欣然应允：“没问题，那你是否打算给我一些酬劳呢？比如说……这样？”她俏皮地指了指自己微微撅起的嘴唇。
然而，墨兰甚至没有多看一眼，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一声从窗户纵身跃出。
望着墨兰毫不留恋地飞奔离去的背影，女子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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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兰在家中受嬷嬷指导，墨兰在学堂读书，白驹过隙，已来到会试前一日。
盛府内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庄重的气氛，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在这凝重的氛围之中，林栖阁里的人们显得格外忙碌和紧张。
林噙霜正忙着帮墨兰和长枫准备衣物，她仔细地翻找着每一件衣服，但似乎都不太满意。她对着墨兰说道：“这进考场的衣服可不能马虎，绝对不能有夹层，以免被人怀疑作弊。你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身子，别着凉了。我得给你挑件厚实一点的衣服才行，另外单衣服也要多备几件，以防万一。”
说完这些，林噙霜又转头对周雪娘吩咐道：“文房四宝要小心看管，不能有半点损坏。被褥也要厚实些，虽然现在已经开春了，但春寒料峭，还是很冷的。去年这个时候还下过雪呢！墨儿啊，你到了贡院一定要盖好被子，听你爹爹说那里可冷了。而且贡院里面管理严格，大门一关，小门一锁，吃喝拉撒全靠你们自己解决。谁都不能进去，就算着火了也不能开门，否则成绩就作废了！”
“哎，这上面不可不能有字啊，不要这件了，行，这被子够厚实，长枫不比你，他单簿一点没事，你可不行，你身子骨弱啊！”林噙霜边翻看被子边说。
“我知晓了，阿娘，你别担心！”墨兰坐在一旁笑着说。
这时丫鬟来禀报六姑娘来了，墨兰听后对林噙霜说：“我先出去一趟，阿娘！”
“去吧！”林噙霜说完和周雪娘就接着收拾衣物。
墨兰刚刚踏出林栖阁的门槛，目光便被远处的明兰吸引住了。她加快步伐向前走去，心中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明儿？”
明兰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捧着两个精致的小包裹。她的眼神清澈如水，透露出一股坚定和温柔。轻声说道：“四姐姐，这是我特意为你和三哥哥制作的护膝。希望它们能够为你们抵御寒冷，在考试时让你们感到温暖舒适，从而可以专心答题。”
墨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两件护膝。当她触摸到护膝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轻轻地抚摸着护膝，感受着上面细密的针脚和温暖的触感，仿佛能够感受到明兰用心编织的祝福与关怀。
“谢谢明儿，等四姐姐考完试后，会和大娘子一起带你们去吴大娘子举办的马球场玩耍。现在天气寒冷，你快些回去吧！”墨兰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感激和宠溺。
看着明兰渐行渐远的身影，墨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转过身，缓缓回到了林栖阁。
然而，当她走进房间时，长枫正好奇地盯着她手中的护膝。他一脸不屑地说：“这破玩意儿，穿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贡院里哪有那么冷啊？”
墨兰的脸色微微一变，她知道长枫向来不懂得珍惜他人的心意：“闭嘴，人家好心送来，却这样嫌弃，你大可以不穿。这两副护膝都给我，还有你怎么还在和你那群狐朋狗友玩？他们说的那不着边的话，迟早要出事的！”墨兰一脸阴沉道。
“妹妹，你就放心吧，庄先生都说了，我这样的年纪，写出这样的文章很不简单，很多这种时候年纪不惑的举子，都没我好呢，再说了，我交的可是豪门世家子弟，也不愁没有出路。”长枫满是不在乎道。
“要不是阿娘，我才懒得管你！不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我走了！”墨兰说完，头也不回地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盛长枫，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不要气你妹妹，她身子不好！你要是这次还考不到功名，你看我不叫你爹爹狠狠地揍你一顿！”林噙霜恶狠狠地瞪着盛长枫。。
盛长枫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委屈。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他忍不住嘟囔道：“阿娘，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你尽力了？你这叫尽力吗？你看看你那副样子，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争气的儿子！”林噙霜越说越生气，声音也变得越发尖锐起来。 “阿娘，我到底还是不是您的亲生儿子啊……”盛长枫的眼眶渐渐湿润了，他觉得自己在母亲眼中似乎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