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章 须晴日171(1 / 2)

放倒一个人需要几秒?

主管虽然不是专业的战斗人员,但也见过无数紧张的场面和惨烈的战斗,可从未有一次见过差距悬殊的战斗可以翻盘得如此之快!

他被那个银发少年的做法震得怔了几秒,对方一直慢悠悠地行动,给他一种完全不急的错觉,但他久经沙场的老长官却已经冷静地发出指令:“他恢复速度没那么快,先废了他。”

打残没关系,反正还能恢复,反正要受罪的不是他……主管这么想着,两个被之前场面震慑的保镖已经冲了上去。既然对方能恢复,那比起开枪打人,还是直接制服对方来得快。

但就在这个时候,少年一直不紧不慢的动作忽然变得迅速起来!

主管只是眨了个眼的功夫,锋利的手术刀就插进了其中一个保镖的咽喉,只见一片刺目的银光闪过,少年错身夺走了保镖的枪,毫不犹豫地抬手扣下扳机!

直到这时,被他插了脖子的保镖倒下,他伸手拿回了那把手术刀,转瞬间就拆了自己的腿,神情冷淡地重新安了回去,这回花的时间长了点,不过……

“滋滋”的电流声响起。

刚才他瞄准的不是人,是这个空间里的紧急管制系统。虽说这么做也有直接让门打开的可能,但他的目的是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又不是自己打算逃走,就无所谓了。

至于他们要跑?

银发少年把倒下的保镖踹出去,下一秒就到了那位老人面前!墨绿色的眼睛就像是冰川上的极光,从炽白的灯光里映出寒意,少年的嘴角却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弧度。

你们、谁都、跑不掉。

一道银色的影子划过!

老人纵然身子骨还算硬朗,却早没有当年在战场上那样敏捷的动作,他以丰富的经验和应变能力做出闪避的动作,身体却没能跟上思维的速度,被扑上来的少年撞飞出去!

保镖和主管还没跑过去,瞬息之间又是几招较量,老人徒手攥住手术刀的刀刃,用满是老茧的手跟少年较劲,就要叫没胆子开枪的手下继续打。他看得出来,这少年虽然能恢复但也会因为大量流血而虚弱——终归是人,而不是什么怪物!

可他的话还没出口,喉咙里发出的就变成了嘶哑的漏气声。

就在手术刀被抓住的瞬间,银发少年毫不犹豫地咬上了老人的喉咙,动作之熟练干脆令人咋舌!

鲜血四溅!

老人又惊又怒地捂着脖子,可银发少年下口狠绝而专业,就是冲着颈总动脉咬的,一时间老人目眦欲裂,也顾不上别的了,一边死死按着脖子,一边满脑子都是——

乌丸?乌丸!这就是你说的乖顺小宠物?你他妈的是瞎了吧!

他根本不像人,这动作、这眼神分明是只在野外生存一方为王的野兽!

老人的骂声已经不能传达出去了,银发少年嫌弃地吐掉嘴里的血,甚至懒得再给对方一点目光。

他就保持着原本的姿势,转头往身后看去,那里有主管、保镖、吓得坐在地上的研究人员……还有开了一半就卡住的门和听到警报正在接近的大片脚步声。

拿着手提箱的男人已经在往外跑了。

主管蓦然对上那双绿松石一样的的眼睛,只从里面看到了无边冷漠。他惊惶地对银发少年开枪,但那个少年好像根本没有痛觉,就这么站起来,在主管一边后退也一边换子弹的时候微微压下身体,像刚才对【b】先生那样扑了上来!

他明明只是个少年——他甚至没有武器!

手术刀被丢弃在地上,他们的对手好像也不需要武器,银发的少年自己就是一把寒光凛凛的刀,不需要借助任何东西就能将房间里的人尽数杀光。

主管一把拽过旁边的保镖给自己挡住攻击,一边喊那边角落里的男人:“理查德!理查德你为什么只是看着?!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从fbi调来的保镖眨眼间就在少年手里倒下,攥着的脖颈被苍白的手指戳出几个血窟窿。

银发少年一脚把主管踩在地上,也不管终于打算动手的理查德,就站在那里,张开五指,迎着灯光看手指间滴落的血,说:

“我提醒过你们跑了。”

主管被少年掐着喉咙砸向墙面的最后一刻,还在想,这哪里是人啊,只有野兽才会死死盯着人的喉咙,因为对它们来说那里是人最脆弱的地方。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听到警报的巡查人员就赶了过来。他们本应从监控室那边得到内部的情报,但好像监控室里的画面太过恐怖,里面的人甚至被吓到了没反应过来,只从对讲机里传出来不知所云的“啊啊”声。

他们只能先过来看情况,跑到走廊尽头的密闭空间入口,却又不得不花了更长的时间来解除重重复杂的门锁。

于是等他们打开第三道封死的门,就只看到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被一个黑色的手提箱砸了出来,手提箱落地被撞开,里面是一排排没有标识的试管。

半开的门里一片血色,站在血泊里的银发少年对他们说:“不用紧张,我很有时间。”

有时间在这里面逛逛,收拾收拾这些小角色,也有时间跟没来得及逃走的人见见。

他现在很有时间,也有做这件事的耐心。

黑泽阵伸手,捏了捏被砍断又接起来的手臂肌肉。唔,已经长好了。

赤井务武假装用药物叫醒他,实则直接给他注射了λ-ap13。虽说他已经对痛觉麻木,但该疼的还是会疼,甚至降低了他对身体受伤情况的敏锐度,不过既然能恢复,暂时不管那些也没问题——区区致命伤,不值一提。

只是这种药物连续使用会产生某种不好的后果,除非用其他药物抑制它的效果。他把那群人吓得六神无主以为他快死的症状,其实就是针对λ-ap13的抑制药的小小副作用。

【b】先生和他的属下不清楚λ-ap13的效果,黑泽阵倒是非常了解,看似能在砍断的几秒里接上的肢体其实只是表面完好,内部需要数分钟才能完全愈合,所以他刚才一直是在收着战斗的,不然也不至于非要下口咬人。不过人的咽喉确实比有皮毛覆盖的野兽好咬……小时候他跟维兰德这么说的时候,维兰德蹲下人类社会不兴用这个,除非——

除非没人看到。

只要人全都死了,那这就是一次完美的潜入,这也是城堡里的老师教的。

手臂上的衣服早就在他切断肢体的时候被划破,黑泽阵随手扯下一段绑住头发,才看向这里的“保安”们。

明明马上就要面临以一敌众的局面,他却戏谑地问:“怎么?我再给你们点时间商量战术?”

终于有人冲了上来。

……

解决这些人花了黑泽阵大约五分钟。

fbi对他早有防备,准备了针对他的武器,影响最大的是电流……前几天他们不是也用过吗?黑泽阵向来不觉得武器有多么可怕,特别是使用武器的是一群蠢货的时候,他踹倒最后一个敌人,拍拍手,刚要走,又折回了他被关的房间。

他打晕了因为太废物被他扔在这里的研究员,对方已经抖得跟筛糠一样,而房间的另一个角落还有刚才被他放倒、但现在却醒来去摸掉在不远处的枪的理查德先生。

黑泽阵用膝盖重重顶在理查德的腹部,把人拽起来,问:“这几天看我被打你很爽吧,茶色(茶色波特,tawnyport)?”

理查德挣扎了两下,又不动了,半晌才用不确定的语气回答:“没有吧。”

他回答的时候还是相当诚恳,但具体有没有,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黑泽阵冷笑。

他反手把理查德摔在地上,然后弯下腰,冰冷的手摸上理查德的后颈,在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他清晰地感受到地上的人条件反射式地抖了抖。

毕竟被破了喉咙的几个人都还躺在那里呢,谁猜不到这位老同事最近喜欢捅人脖子啊。

不过黑泽阵并没想理查德想的那样进行一次完美的从内而外的潜入,吓吓人就得了,他只是扒了理查德的外衣,随意地披在自己身上。

本倒是没什么影响,但黑泽阵觉得要是刚好有人来找他,那些看到他擦破皮就要皱眉的人看到他这副模样,确实会有点麻烦。

而且理查德今天穿黑风衣,他喜欢。

银发少年套着对他来说有点大的黑风衣,里面是沾着血的白色单衣,他站起来,问理查德:“你到底为谁工作?”

理查德的脸被压在下面,声音很闷,他含糊地说:“就是那边那个老头,他是我舅舅。”

黑泽阵往那边的老人——几分钟前还衣着整齐、只手遮天的【b】先生看了一眼,对方有着丰富的自救经验,还没断气,现在也还能听到他们两个说话。

这般垂死挣扎自然没什么用处,再怎么样【b】先生也不可能跳起来打黑泽阵,于是本该是阶下囚的银发少年想了想,冷不丁讲了个笑话:"fbi的儿子还是fbi。"

官员的儿子还是官员,商人的儿子还是商人,这是日本;但美国不一样,他们那边奉行一个自由、民主和平等,比如说垃圾的儿子也还是垃圾。

理查德叹气。

在黑泽阵抬腿要走的时候,他问:“琴酒,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黑泽阵停下脚步。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理查德,或者说他昔日的同僚茶色波特,他跟这人就不熟,而且都十多年没见,对方无论是外貌和声音都跟以前不同。

对这个人,黑泽阵唯一有深刻印象的就是,小泉露比跟他说她丈夫是公安,在执行秘密任务,她也不知道人在哪里,为了保密就没问。但降谷零当上公安的老大后特地查了,然后表示公安里没这个人。

所以你们fbi都很喜欢自称是别的组织来的卧底?

考虑到赤井秀一的存在,黑泽阵决定先不对fbi发表什么见解。他只是问:“你觉得你能做什么?你做了什么?”

理查德一时无言。

黑泽阵略微抬了抬眼,说:“虚情假意两面三刀就很好,别干你不擅长的事。”

理查德试图帮他?

呵。坏人做不到底,也算不上什么好人,理查德又不会救他出去,只是想满足自己早就死了但又阴魂不散的良心。

黑泽阵不缺这点潦草的善意,斯德哥尔摩效应对他也没用,更好的东西他都曾经拥有过,又或者现在就有。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想到这里,踢了踢理查德:“他们就交给你了。”

理查德觉得这里除了他和琴酒就没有别的活人了——哦,研究员不算人——真没必要让被打了两次的他爬起来再动。而且他们输了,这是早就预料到的结局。

从得知【b】先生要抓琴酒的那一刻开始,理查德就有种这次他们会输的预感,只是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那些人肆意折磨琴酒的时候他在看着,他们给琴酒注射药物的时候他在看着,维兰德亲自动手的时候他在看着。

理查德从头看到尾,什么都没做,只是给琴酒安排了一点能休息的时间,和止疼药。

“都不是什么好人,”理查德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语气仿佛虚虚地悬在半空,“就不用收尸了吧。”

“他们还没死。”

黑泽阵为什么要留下理查德?当然是为了这个,他才没时间去关心被他打了的人什么情况,残疾不残疾的跟他无关,先吊一口气,最近一段时间在波本先生的限制下他成功掌握了把npc打成重伤倒地hp为1但就是不会死的诀窍,但放着不管还是会死的。

他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我没杀人,你去救他们,救不活是你的问题,反正不是我杀的。”

他可是特地找人来救了,就算是波本先生看到人死了也不能怪在他头上吧。

黑泽阵从地上捡起那把手术刀,就这么往外走。

而理查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等到那个银发少年从门外的走廊里消失,他才深吸一口气,攥住自己之前要拿的枪,站起来,捂着伤口踉踉跄跄地往那个西装男人身边的手提箱走。

很快,他把手提箱提了回来,到了那位老人身边。

老人还没断气,看到他的时候,眼里出现了希望的光。手提箱里的东西是准备对琴酒用的,当然也就有用来急救的药物,虽然没到λ-ap13那种程度,但保命肯定是绰绰有余。

于是,在老人希冀的目光下,理查德从箱子里翻出了一种试剂,淡蓝色的液体在试管里晃来晃去。

老人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老朋友了,正常人用了会死的λ-ap13。

然后理查德又翻出第二种、第三种、第四种……也不管里面是什么东西,就将它们混合起来,吸进同一个针筒里,将针筒挪到了老人面前。

针尖刺破老人的皮肤,针管里的液体被一点点推进他的血管,老人原本快要死了,却忽然跟一条活鱼一样挣扎起来,从喉咙里发出漏风的嘶吼!他两眼翻白,脸上浮现出青黑色的血管,手已经捂不住脖子上的窟窿,血溅射出来,那道伤口竟然在诡异地愈合,而从他的伤口往外,有黑色的角质正在结成。

老人胡乱地叫喊着,却已经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在他脖颈处生长的角质层深入到了喉咙里,让他难以像以前一样发声,只能发出“嗬嗬嚯嚯”的杂音。

理查德就在那里看着。

他只是看着,就看着不可一世的【b】先生、他的舅舅、在美国政治界和军队都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丑态百出地扑腾,涎水从张着的嘴巴里流出,短短一分钟老人的眼白已经充血变成了红色,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

伤口已经恢复,甚至覆盖了一层看起来枪都难打碎的晶状物,这一下好像耗尽了老人所有的生命力,最后他睁开眼睛,回光返照。

他断断续续地、用变了调的声音质问:“为什么……理查……”

此时,理查德才俯下身:“十七年前,乌丸先生曾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老人的眼睛猛地瞪大。

生命的倒计时已经结束,死神举起了他的镰刀,【b】先生就保持着这副震惊、惶然和恐惧的表情,死在了角落里。

理查德站起:“我医学水平不行,救不了你们,既然琴酒不想杀人,那我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研究人员:???我只是被打晕了啊!你灭口可以直接说的,还非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吗?!虚伪的男人!

砰。

一声枪响,人头+1。

理查德自言自语,别说,看琴酒被打挺爽的,抢他人头也挺爽的,毕竟那是我老婆到现在都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啊。

(试图从画面外钻进这个场景的小泉露比:虚伪!虚伪的男人!他明明是你的白月光!)

……

黑泽阵先找到了监控室。

他是来删监控记录的,黑泽阵可不想让某些人看到这种东西。

这里面的人都已经跑了,看得出来他们跑的时候惊慌失措,几把椅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门口还散落着纸笔文件、对讲机、垃圾桶和没吃完就被碰倒的关东煮。整个监控室里都是关东煮的味道,让黑泽阵不由得挑了挑眉。

监控室的画面正是他所在的房间和外面的走廊,准确来说,一共六十个监控装置,其中四十四个都在24小时对他进行全方位的监控,画面分开播放在监控室的巨大屏幕上。

而现在,里面只剩下了正在【b】先生急救的理查德……你管这叫急救?

黑泽阵看着监控画面里拼命挣扎最后咽气的老人,开始怀疑理查德是不是刚才被他打了两顿后产生了听力障碍,假装听懂了他的意思开始灭口。

不过理查德大概没想到他会先出“乌丸”这个词来。

黑泽阵微微眯了眯眼,他原本想制止理查德,现在却抱着手臂,看理查德在那里灭口,等他再说点什么出来。

于是黑泽阵就看到理查德一边扶着墙走,一边嘟囔:“可是看琴酒被打真的很爽……”

黑泽阵:“……???”

理查德,你完了。

几分钟后,理查德完美地完成了他“救死扶伤”的任务,一个活口都没留,来到监控室的时候,发现这里的仪器全部被破坏,用来存储监控录像的存储设备更是被物理粉碎,而就在最中央的大屏幕上,贴着一张纸。

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硕大的血字:

理、查、德、你、完、了。

理查德:危!

危危危危!

即使没见面他也能猜到琴酒肯定是在监控室里看到了什么东西,不是,琴酒,你刚从那个房间里出来,肯定要急着去报仇吧?怎么能忽然杀我一个回马枪啊?!

这监控室里的人都跑了,能有什么好看的,难不成……是琴酒觉得自己被关了几天的样子太狼狈,不想把这几天的录像放出去见人?

很有可能。

理查德边想边顺着走廊往外跑,他现在就期待琴酒只是听到他最后那几句,没听到他提乌丸——他这几天也算是了解了琴酒对那位先生的真实看法,一句话:该死的老东西!

乌丸先生啊乌丸先生,你春风得意觉得琴酒对你忠心耿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理查德庆幸自己对这片地下空间的结构非常熟悉,起码肯定比琴酒熟,只要他能避开琴酒离开这里,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就不用见面了。

拐弯、上电梯、离开走廊,就在理查德要出去的时候,他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不、不只是那样,好像还有枪声。

是谁和谁在这里打起“乌丸莲耶为了琴酒现身”,那确实是个笑话,琴酒对乌丸来说算什么?

——甚至不如乌丸对琴酒来得重要,起码乌丸还是“杀”了琴酒的仇人。

理查德在有人发现他之前就止步,隐蔽在角落里,这附近已经不是信号封锁的范围了,他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人的号码。

是赤井秀一的号码。

电话只过了几秒就被接通,另一边的人语气如往常,好像还在跟他说要辞职的那天:“理查德先生,找我有事?”

赤井秀一表现得太镇定,镇定到就连匆匆给他打电话的理查德都愣了一下。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理查德哭笑不得,也跟着用上了平时的语气:“赤井,看在我替你被上面骂过很多次的情分上,帮我个忙。”

赤井秀一拿着他刚跟贝尔摩德写完的新剧本走在路上,听到这话就停住脚步。抛开别的不谈,每次他不按常理出牌、用别的方式完成任务或者干脆丢下fbi的任务做其他事的时候,替他挨骂的好像都是上级。

先是格罗斯,格罗斯先生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每次都板着脸劝他,希望他能收敛一点;然后是詹姆斯,詹姆斯从他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就认识他了,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詹姆斯不会说,只会告诉他尽管去做;至于理查德先生,他每次回来都会对赤井秀一抱怨,但赤井秀一已经习惯詹姆斯的放养了,从来不听,要是被琴酒知道了,琴酒肯定要问他一句到底谁才是fbi太子爷。

不过就算没这些前情,赤井秀一也打算听听能在“现在的fbi”负责监视琴酒的理查德先生,遇到了什么非他不可的麻烦事。

“你先说。”

赤井秀一说完,又意识到理查德在迟疑,就补充说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fbi探员(笑),无论听到什么情况都不会笑你的。

理查德叹气:“琴酒在追杀我。”

赤井秀一:“……?”

理查德:“以防乌丸真的复活,【b】先生做过谋划,他在这个地下空间的墙壁里到处埋藏了炸弹,一旦他心跳归零就会进入爆炸倒计时,跟所有人同归于尽——虽然乌丸复活不可能,但炸弹真的启动了,现在只剩半小时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另一部手机,解锁后打开一个程序,输入秘钥启动了一个30分钟的倒计时。

嗯,现在是真的了。

赤井秀一听理查德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就问:“怎么死的?”

理查德动了动嘴唇:“你弟弟杀的。跟【b】先生来的人,还有今天刚好在值班的同事也被他杀了。”

不等赤井秀一再说什么,理查德就说我给你一个出入口地址和内部的路线,你来找琴酒,他现在去杀别人了,你弟弟被注射了不对劲的东西,我觉得他现在不是很理智,不一定能自己逃出去。

到最后,他才补了句:赤井啊,看来我当初劝你不要深入fbi,是多管闲事了。

赤井秀一依旧是用淡淡的语气说,谁知道呢。

理查德叹气。

他刚要挂电话,却听到赤井秀一又悠悠说:“其实他不是我弟弟,从血缘上来讲不是。他是乌丸的曾外孙,他母亲是贝尔摩德的姐姐。”

理查德的手僵住了。

“谁?”

“唔,叫做亚莉克希亚的女性,三十多年前从乌丸的城市逃出来,我也是刚知道的,如果不是跟贝尔摩德交换了情报,我也没想到他的母亲竟然真的是乌丸家的人。”

赤井秀一无比镇定地说着他昨天跟贝尔摩德完善的新剧本,他们在里面补充了亿点真实可靠的细节。为了保证信息交流的畅通,他还把剧本发送给了降谷零和工藤新一,不过降谷零可能是在补觉,还没回复他。至于工藤新一,小侦探应该刚下飞机没多久,看不到也很正常。

现在他一边说一边往理查德给的入口地址走,詹姆斯回消息说他不知道这个出入口,fbi也没有参与这次事件(詹姆斯试图强调,但赤井秀一很自由民主地不听);同样收到消息的诸伏景光倒是分析了这附近的地图,认为这里很有可能有个入口,但诸伏景光不相信理查德。

“亚莉克希亚?”理查德总觉得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但肯定不是跟乌丸有关。

“对,金发、蓝色眼睛的女性,不过跟贝尔摩德长得不太像,听说她出逃的时候用的化名是亚莉克希亚·林,后来被抓回去了——我只知道这些。因此发出那封警告的人可能真的是复活的乌丸莲耶。”

你看,琴酒现在是亲生的了,所以乌丸为了他家的孩子跳出来很合理吧。贝尔摩德:计划通√

理查德的声音竟然颤抖起来,这个一向冷静温和的男人也难免有失态的时候:“但你和琴酒的父亲是维兰德?”

“养父。”赤井秀一轻轻咳了声。

他已经快到理查德给他的位置了,这附近一座高级写字楼,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理查德理了一下思路:“所以琴酒是维兰德的儿子,你是赤井务武的儿子。过去是赤井务武收养了琴酒,后来赤井务武死了,赤井玛丽失踪,维兰德收养了你。”

赤井秀一:“……”好像有点跑偏,而且理查德先生,你不是在逃命吗,怎么有空跟我聊起这个来了,虽然我确实是想通过你把这份剧本传递出去,让他们忌惮可能复活的乌丸莲耶,来保证琴酒的安全。

他还没说什么,就听到理查德吸气的声音:“你说的这个亚莉克希亚·林,是不是三十年前就失踪了?”

赤井秀一回答:“这是他们家的事,我不清楚。”

这确实跟我没关系,关于那位女性的详细情报贝尔摩德没跟我说啊。

在一片死寂里,理查德幽幽开口:“如果她跟我知道的某位女性是同一个人,那么她在三十五年前跟丈夫结婚,生下次子后带着长子失踪,而她的丈夫为了找到她才摸到了【塔】的势力,甚至不听我的劝阻接触乌丸集团——”

赤井秀一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意识到了,如果让理查德说完这句话,那前方就是地狱!是地狱啊!快住手!

可他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速飞快,而且毫无感情波动:“那维兰德就是降谷清一郎。”

赤井秀一:“……”

理查德:“所以琴酒的儿子波本姓降谷也很合理,我看到他追捕自己的新闻了。”

赤井秀一:“…………”

理查德:“波本长得确实有点像亚莉克希亚,所以贝尔摩德喜欢这张脸经常和他共进晚餐很合理,乌丸先生让波本成为自己的继任者也很合理,波本确实是他的后裔。”

赤井秀一:“………………”

很久,赤井先生才意识到理查德把电话挂断了。有新的电话铃声正在响起,是诸伏景光打来的电话。

他接通,听到诸伏景光在问:“莱伊?你为什么不动了?”

苏格兰说话的声音一直很温和,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非常镇定,给人一种定心骨的感觉;至于不动,说的是赤井秀一出门时候带的定位,这种时候带上还是有必要的。

赤井秀一罕见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闭上眼睛,呼了口气,才一边往那座写字楼里走,一边对诸伏景光说:“苏格兰,如果我现在对降谷说组织正统在波本,皇太子即位名正言顺,他会打我吗?”

诸伏景光缓缓打出了一个问号。

……

地下空间。

理查德挂断电话,退回到通道内,刚转身过去就闻到了血的味道,还能听到某个方向传来人惊恐的喊声。

寻常战斗可不会这样,他敢肯定那些人是遭了琴酒了。

现在他得避开琴酒,找个没人的出口离开,也不能乱入战斗现场……理查德很清楚,这次的动静太大了,【b】先生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人会泄露这里的情况,本来是想把琴酒带走然后引其他组织的人前来,然后直接引爆地下基地把他们全都炸死在里面的。

至于一样在里面的【塔】的成员,很抱歉,只能说你们运气不好,会有人接收你们的势力和财产的。就算没有也没关系,研究那么多年,有些人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只是攀附在【塔】的大网上吸血的虫子罢了。(资本家戴墨镜.jpg)

但乌丸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b】先生决定亲自来看看,结果……

理查德一边想,一边快速地转过拐角,而就在他没看到的角落里,有个男人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点了根烟。

这是个戴着帽子、穿浅色西装,外表非常温和的金发男人,束起的金发服服帖帖地搭在左肩前,手机的屏幕上显示正在录音的界面。他已经在那里听理查德打了一会儿电话了。

他关掉录音,刚想跟上去,却有一根乌鸦的羽毛从他眼前缓缓飘落。

金发的男人转身,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礼服、身边围着几只乌鸦的男人正在向他打招呼:

“下午好,you-know-who,不能被叫名字的先生。听说你是一位父亲?愿意跟我聊聊吗?”

两个人隔着黑暗对视,仅仅是不到一秒的时间,魔术师就忽然炸开,变成了一堆飘散的黑色羽毛,而持枪的金发男人果断将枪口换了个方向,毫不犹豫地再次扣下扳机。

“我赶时间。”

话语是跟温和的外表完全相反的冷漠。

魔术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看来要跟你谈谈,我得拿出点真本事来啊,you-know-who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编的故事都会成真的诅咒还是来了)(怎么回事呢) 放倒一个人需要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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