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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玉想了想:“师父我这封印怎么解您还没说……”

“哎哟,差点把最关键的忘了。”苏碧烟一拍大腿,“老娘差点后继无人。不过虽然我收了你当徒弟,但是你不必在意我这个人,以后要是有什么冤大头看上你,哭着喊着要收你做徒弟你也不用考虑我的感受。你必须答应,免费送好处的冤大头不要白不要,反正那时候我渣都不剩了。”

云舒玉:“……”

他好像知道苏碧烟为什么树敌颇多了。

苏碧烟:“解你这封印,第一需要给你下封印之人的贴身之物为媒介,再将无尘之水打入身体内部,辅以太虚阳火灼烧经脉烧尽你身体里灰白色的杂质,最关键是需要找一个合体期以上的大能为你引导刚才提到的那些东西。”

云舒玉听都没听过这些东西:“师父……你确定我找的到吗?”

他不会卡在第一步吧,这都不是“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卒了”,他这“业”都开不了头。

苏碧烟问了云舒玉的八字掐算一番,美艳的脸上表情带上些高深莫测:“天机难漏,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的芥子里关于天材地宝的书籍你好好看看,别到时候宝物跑到眼前都不认得。”

云舒玉懵懂地点点头,一不留神又想起那天的梅香,摸摸鼻子小声开口:“师父……有什么特殊体质或者是血脉会散发香味儿吗?是那种很浓的梅香,闻了之后让人手脚发软。”

苏碧烟“咦”了一声:“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起来几个,还有别的症状吗?”

云舒玉想到沈岚雪轻柔的吻,脸热了热:“就是有点像中了那种药,神志不太清醒,但是喝了……唔,喝了我的血之后就没那么严重了。”

苏碧烟:“……?”

喝个血你小子脸红什么?

云舒玉又补充了一下:“那股梅香平时就有,我一直以为是什么熏香,但是那天晚上突然变得很浓,我就去看了……结果……”

苏碧烟面色一变:“你说的那人是不是白发?”

“你怎么知道?”云舒玉惊了一下,敬语都忘记带了,“师父你知道那是什么体质吗?”

苏碧烟脸上挂上一丝凝重:“这种体质,如果我没猜错,是最上乘的炉鼎之体——巫山骨。”

“巫山骨难遇,凡是同巫山骨双修之人,不仅可以增加修炼速度,还能突破瓶颈。这种体质随着血脉传承,不一定隔了几代就会出现。”

云舒玉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他是不是听错了?

炉鼎之体、巫山骨、沈岚雪?

每个字他都认识,怎么合起来他又听不懂了。

看向苏碧烟,云舒玉发现她像是进入了一种追忆过去的状态,然后猛地看向他:“徒弟,那人是谁?”

云舒玉有些紧张,结巴了几下:“是、是我一位友人,名叫沈岚雪,是个男子。”

苏碧烟眼中的情绪复杂到云舒玉根本读不懂。

苏碧烟闭了闭眼,再睁眼眼底一片血红,喃喃自语:“沈……会是沈姐姐的孩子吗?沈姐姐这辈子太苦了,为什么还要……”

云舒玉听不懂,也不敢问。

苏碧烟自打听到沈岚雪的名字就开始自言自语一副备受打击快要走火入魔的样子。

他现在也不太好,脑子里一千个想法在打转。

那些想法还没过筛一遍,苏碧烟的声音又响起了。

苏碧烟死死盯着云舒玉:“他的额头上有花纹吗?”

云舒玉有一种被恶鬼盯上的错觉,硬着头皮回道:“有,是一道红色竖纹。”

苏碧烟突然卸了力气,如释重负瘫回罗汉床上:“那就好……巫山骨天生眉心会有一道花纹,因人而异,破身之后花纹会消失不见。”

云舒玉也跟着松了口气,接着眸色一暗,他不敢想沈岚雪如果真的遭受磋磨……他会忍不住杀了那些人的。

就算现在杀不了,等他能杀的时候,他会一个不留。

苏碧烟换了个姿势继续瘫在罗汉床上,瘫了一会才直起身子:“为师失态了。刚才想到了一些前尘旧事……我在还是碧水宗亲传弟子时出门游历,被一女子所救,她说她叫沈华溪,后来我们成了异姓姐妹,我才知道她是合欢宗的圣女。再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她身具巫山骨的事被人爆出……”

苏碧烟的声音带上令人心颤的愤怒:“我救不了她,当时已经近万年无人飞升……那些人面兽心的畜牲打着铲除邪道的旗子逼合欢宗宗主交出圣女,那时候我正在闭关冲击渡劫,出来的时候她就成为了……那些畜牲私下共用的……”

“再后来,我拼了一口气想冲到渡劫,好去救她,可惜被我那个师弟害得惨死。”苏碧烟声音有些哽咽,“我怀疑你这友人是沈姐姐的后代。正好我芥子里有沈姐姐的东西,是个面纱,你出去之后用血引术看看他是不是沈姐姐的血脉,是的话我命你一定要护他不为奸人所害,不是的话你也不能做出下三滥的事情,如果……”

云舒玉立马举起三根手指:“绝对不会,我发誓!”

虚空里传来几道闷闷的雷声,天道认可了他的誓言。

苏碧烟失笑道,站起来拍了拍衣袖,眉眼舒展开来:“我信你,到时间了,我也该走了,你一定要好好修炼,不辱我门楣。”

云舒玉深深行了一礼:“师父,珍重。”

“记得在温泉边给我立个碑,我喜欢那儿的风景。”

苏碧烟似乎轻笑了一声。

云舒玉眼前一黑,再睁眼又回到了那眼温泉。

这么一会儿功夫山里飘起了小雪,还没落到泉水表面就被蒸汽融化了,云舒玉用手接了一片雪花,然后抬手摸了摸头上的蝴蝶玉簪——不是梦。

云舒玉从泉水里站起,蒸干身上的水分,把衣服穿戴整齐,寻了块平整的石头用剑一削,在上面刻上苏碧烟的名字,简简单单为苏碧烟在温泉边立了个衣冠冢。

立完在心里暗暗发誓,等他有能力了一定为师父她老人家建个阔气的祠堂。

云舒玉拔下玉簪滴入指尖鲜血,神识探入芥子,第一眼就看到了最中间浮在半空格外显眼的白色面纱,经过将近万年的岁月洗礼,那面纱因为在芥子空间里幸免于难依旧整洁柔软如新。

除了那白色面纱,芥子里还有各种品质的灵石堆,数不清的天材地宝、法衣法器和书籍,书架上堆得满满的。

那两部功法浮在角落里。

哇哦,师父好有钱,不过现在变成他有钱了。

云舒玉收回神识,望着西北方向只看见了白茫茫一片——是时候该回去了,人不能逃避一辈子。

他得回去见见沈岚雪……他的、阿雪。

“喵呜——”

山脚小院里,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背对着大门,圆滚滚的猫咪凑到身影旁边撒娇似的叫着。

“饿了么?”沈岚雪蹲下身子,把手指伸到凑过来喵喵叫的元宝面前,“阿玉留了……”

沈岚雪垂眸掩住眼底异色,云舒玉已经三天没回来了。

大概不会回来了吧。

他后来想了想,可以确定自己虽然受到了那种奇异状态的影响,但绝不仅仅是因为那种状态才对云舒玉表露心意的。

“吱嘎——”

木门被人推开,沈岚雪抱着猫看向门口,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期待。

会是阿玉吗?

云舒玉推开门看见抱着猫的美人,无端生出一种自己下班回到家,老婆抱着孩子在门口等他的错觉。

又脑补过度了……云舒玉嘴角抽了抽,他的脑袋里面好像没什么正常的东西。

还没想好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只见对面的元宝挣脱沈岚雪的怀抱,像个炮弹一样冲他扑了过来。

云舒玉不知道为什么,想动动不了,只得被迫接受元宝的袭击:“我去元宝你大爷的……啊!”

一阵乱飞的猫毛中,云舒玉脖子上多了三道血痕。

“阿玉……疼不疼?”

两人现在对坐在黑松附近的石台上,上面的雪被打扫的很干净,铺着带有自净阵法的毯子,云舒玉还设了个结界阻挡寒风。

云舒玉强撑着笑了一下,然后龇牙咧嘴:“哈哈……不疼,没事儿。”

沈岚雪继续用云舒玉递过来的灵药轻轻涂着他脖子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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