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玉牌(2 / 2)

  这人还什么都不记得,他哭的再凶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一场闹剧罢了。

  “我困了,得歇着,”松苓抬起头,眸子掠过脖颈的血痂,稍稍偏开了眼,“把你养好了,我这身子可还亏损呢,你个不知疼人的薄情郎,叫我拖着病体东奔西走,你可爽?”

  “我不知…”淙舟哑然。

  “你当然不知,你姓氏名谁?家住何方?师承何处?你通通不知,就连主人家问你名讳,你都要去看那玉牌再答,”松苓嘴撅的可以挂油壶,“全跟着你那一魄丢去天边了,还找不到…你既知晓去看玉牌,怎的就猜不出这玉牌来自何处?”

  淙舟抬手摸向腰边,却只碰到衣摆,他错步探向一旁圆凳,想要将那外衫上的玉牌取过来,可他忘了那狐狸还扒在自己身上,刚探出手,就被松苓拽了回来。

  “夜深了,先睡,明儿再看。”说着松苓也不松手,直直仰躺下去,眼看着后脑就要撞到墙上,松苓还是一脸笑模样。

  淙舟猛的被他拽倒,再想护着已然来不及,凌空时他倏地紧环过松苓的腰,一腿跪上床,用力一转,整个人砸在床上,后脑刻磕上床榻,好在那坨被子还堆在那里。

  松苓化人分量不轻,把人砸的闷哼一声:“可压着哪了?”他忙不迭的撑起身,半骑在人腿上,神色微慌,就要解人里衣,“才养好的可别又砸坏了…”

  衣带被勾开,稍长的指甲划过侧腰。淙舟心里一惊,一把摁住那只作乱的手:“我无事。”

  掌心温热,似是有些紧张,浸出点汗来。松苓抬眸怔愣的盯着床褥,奋力不去看那交叠的手,他不想抽出来,又觉得应当抽出来。

  就一会儿,他就多贪这一会儿…

  怎奈淙舟只停留一瞬,他重新系好衣带,抽出身下的被裹在松苓身上:“既然身体有恙,那便早些休息。”

  指间沾了汗湿,雨夜里带着些许凉,松苓藏在被中将手紧握成拳,长甲嵌进掌心,他像是觉不出疼。

  这床不算大,睡两个人有些挤,淙舟躺正在边沿,捞过枕头拍了拍,示意松苓就寝。

  松苓斜睨他一眼,轻哼一声又化回狐身,小狐狸拖着被子给淙舟盖了半身,自己窝去了床角。脑袋埋在床缝里,尾巴蜷着,不时会有一条伸出来烦躁的甩。

  狐狸呼吸不稳,淙舟知它这夜怕是睡不安稳。

  夜已过半,窗外雨停,云散月出,只剩房檐积雨碎于堂阶,扰的人亦不能安眠。雨夜还是有些凉的,淙舟坐起身,将狐狸抱了回来,狐狸软成一滩,睡的不熟,淙舟才将它抱起就醒了过来。

  “夜凉,”淙舟摁住要跑的狐狸,“你也不占地儿,过来睡。”

  月光点亮整个床帐,视线要比方才清晰的多,松苓迷蒙的看着淙舟,它发觉这人似是在笑。

  果然这人只喜欢狐狸。

  他只对着狐狸笑。

  松苓有些恼,它偏开脸不去看淙舟,呜咽一声趴在了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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