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薄情(2 / 2)

  谁嫁谁娶干这两人何事?嚼人舌根还嚼的这样大声,牙口应是相当不错了!

  松苓在桌上来回打滚,滚了几下险些翻下桌去,他想堵住耳朵,奈何爪子不太够得到,化形又没有衣裳可穿,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身心俱疲。他阖着眼眸,嘴巴微张,四爪摊开,尾巴垂于桌沿。

  一只狐变成了一滩狐。

  淙舟端着鸡汤拾级而上,他脚步很轻,几近无声,快步穿过喧嚣长廊,只有衣袂缓荡。房门似乎卡住了,淙舟稍稍用力,门被倏然推开,带起的风掀开了窗扇,细雨携风入屋,吹灭了桌上烛。

  一室黑暗。

  松苓被凉雨一激,又从一滩狐变回一只狐,他不曾起身,只偏了偏头,神色萎靡的看向房门。

  鸡汤好香。

  狐狸被勾了魂。

  “快起,”淙舟合上房门,走上前来抬指戳了戳狐狸的软腹,“你尾巴太多,碍事。”

  以前更多,你也未曾嫌它碍事。

  松苓本想发作,可那鸡汤还在人手上,他饿的要扁了,整只狐像是被人掐住了命脉。为了鸡汤,松苓只得翻起了身,在人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淙舟盛出一碗放在他面前,回身关窗的空档,狐狸已将鸡汤尽数舔进腹中,真是饿坏了,骨头都懒得吐。

  甚鲜,这手艺当真是百年不曾变过。

  哪怕淙舟并不记得自己。

  松苓舔净了碗,又扶着砂盅往锅里看去,砂盅口小,他探不进头险些卡住,只得抬爪拨了拨淙舟的袍袖。

  他拨了半天那人也不理会,松苓在砂盅里拔出脑袋,抬眸一看,只见淙舟还立在桌边,二指扶着桌沿,早已阖眸。

  窗外泠泠声疾,雨珠噼啪砸在房檐,湿意不断侵入房中,在这夏末秋初之际,竟有些冷。

  淙舟只失神须臾,却叫松苓急得不行,它蹬直后腿攀在人肩上,不断舔舐着那微凉的面庞。脖颈处的伤已结了血痂,他用舌轻轻扫过,血腥味道不浓,却在舌尖久久不散。

  “要做什么?”淙舟蓦然睁眼,抬袖擦去狐狸的口水,“我还没睡便要咬我?”

  他拎着狐狸的后颈皮,将狐狸举到面前:“胆子越来越大了。”

  忧心个屁!

  狐狸被拎的不舒服,后腿悬空乱蹬。

  今晚就咬死吃肉!

  雨声不大,倒是密了些,细碎迸溅沥沥入耳,这天倒是极适合铺一床薄棉被卷着睡觉,睡热了就翻一个面接着睡。

  不知是否是天气作祟,淙舟今夜睡得不实,松苓才堪堪将尖牙碰上脖颈,就又被人拎着后颈皮扯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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