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高塔5(2 / 2)

  冷泉破冰,山雪消融,也只需这一笑罢了。

  “辛苦,”淙舟见狐狸呆愣,遂敛起笑容,将狐狸放在地上,“家境贫苦,你我不便过多叨扰,我去给人点上灯,即刻就走。”

  松苓依旧愣着,回神时淙舟已然出了偏房。

  “仙君可是另有指教?”妇人本在房中缝补,听得偏房门响,忙放下针线赶上前来,她走的急,险些碰反了榻边的笸箩。

  昨夜男人又咳了半宿,她慌得很,生怕这煞气除不净。

  “不算指教,”淙舟微倾上身,将那红烛递了过去,“敢问家中可有烛台?”

  “啊有有有。”妇人连连点头,接过蜡烛看了一眼那火红的烛芯,她有些疑惑,却又不便多言,只向着淙舟又一颔首,回身走向墙角矮柜,在矮柜深处摸出了尘封的烛台。

  矮柜似是有裂,烛台落了一层薄灰。妇人用衣袖将灰擦了去,袖口积了些许尘。

  狐狸炸着尾巴跑了出来,有一条尾尖的毛明显稀疏。

  “煞气虽除,但屋内阴气仍盛,”淙舟伸手叫狐狸跳上肩,“此烛长明,放于屋内西北角处,燃七七四十九天,可添旺气,尊夫病气可除。”

  妇人细细听着,将淙舟的话一字不差记在心里:“诶,诶好。”

  说着她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报此大恩,仙君似是什么都不缺。她正愁着,只听淙舟说:“我已叨扰许久,尤其这崽子甚是扰人,煞既已除去,自是不便多留,”他拱手作揖,“淙舟谢过主人家盛情,就此告辞。”

  言毕不等妇人挽留,他已出了房门往外走去。

  你才是崽子!

  松苓才不顾什么礼节,他闻言甚是不悦,攀上淙舟后颈,对着发髻又是一通狠咬。

  淙舟反手将松苓抓下,拎着后颈皮,垂手于身侧。他回身又向着妇人作了一揖,赔笑道:“见笑。”

  狐狸乖了,他收着四爪,蜷着尾巴,头不自觉的扬起,眯着眸子望着微脏的袍袖,任人拎出了小院。

  从这山坳往城中去还要走上好一段路,松苓不想被拎一路,遂将这笔仇暂时吞下,他盘算着先服个软,待到夜里再将人一口咬死。

  他奋力向后扬起头,蹭了蹭淙舟的腕。耳朵被触碰,还会轻轻的抖,扰的人痒。眯起的眸子轻眨,不断向淙舟讨着好。

  耳朵挠的腕痒,这眼神看的心痒。

  松苓见淙舟眸光微滞,脚步轻顿,他如愿回了那熟悉的臂弯。他埋在肘窝笑了许久,又将那笔仇狠狠地记下,这才打了个滚,翻起肚皮仰面看天。

  天穹积云,方才散去的些许又聚了回来,松苓瞧着当是要下雨,这场雨过后秋凉也就该起了。

  淙舟行的不疾不徐,前脚才穿过门洞,身后城门便落了锁。这城稍偏远些,城门破旧,推起来吱嘎作响,门栓厚重,似是要把那木架砸断。

  夜才漫上穹顶,城中倒也繁华,虽不见高耸楼宇,倒也可见灯火如星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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