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化形3(1 / 2)

  这动作未免太过熟了些。

  月亮好亮,哪怕是隔着窗都照的人眼疼,狐狸掩着双眸,一条尾巴卷在人身上,唇角牵出一丝苦笑。

  杀吗?舍不得。

  走吗?不太想。

  千滋百味快要将他扯碎了,这情滋味啊,着实难尝。

  “你再叫我崽子我一定咬死你,”狐狸故作咬牙切齿,言辞间却透出哽咽,“我叫松苓,松苓酒的松苓。”

  他回身枕在淙舟肩窝,尾巴耷在身后,垂落床沿,像是久不见甘霖的花木,有些蔫,有些…不开心。

  翌日清晨,淙舟睁眼时狐狸早已不在,右肩有些疼,手臂有些麻。他稍缓了一会,撑起身时扯到了脖颈上的伤,这事隔上几日便要上演一次,狐狸似是想吃了他,又似不想,淙舟习惯了,不算疼。

  淙舟铺好床褥,推开门欲寻狐狸,却见狐狸背身蹲坐在门槛上,正舔着爪子为自己理毛,浴在日里的毛红如秋枫,尾巴支棱在晨风中,像是怕扫到地上的尘。

  讲究的狐狸。

  淙舟展出一个不明显的笑,上前将狐狸抱起来。松苓在他怀里打了个滚,微微张嘴,淙舟瞧见了它牙尖残余的血。

  “这是偷了谁家的鸡?”淙舟自言问着,今儿心情莫名舒畅,言语中都带着难得的轻快。

  松苓闻言不悦,这人醒着的时候从来不会好好说话,不是叫他崽子要当他爹,就是冤枉它偷鸡。松苓喉中滚过一声低吼,叼着淙舟的前襟就往院子里拽,淙舟抬脚踏出庭院,只见稚儿正熟练的杀鸡放血。

  再往远了看,便可越过院门,看见那一座座的坟包。

  稚儿手中握着一把砍骨刀,那刀又大又重,可那稚儿却寻了个好方法,他将砍骨刀嵌在木桩里,腿间夹着整只山鸡,一手握着鸡头,脖子悬空着往砍骨刀上凑。山鸡都来不及叫上一声,便被抹了脖子放了血。

  稚儿脚边躺着四只死鸡,手里的是最后一只。

  “神仙哥哥醒了?”稚儿拎着鸡起身,身上的粗布围裙沾满了血,这事他做惯了,对身上的血腥浑然不觉,“小狐狸起的好早,我起床的时候天还没亮呢,小狐狸已经叼着山鸡回来了,它可棒了。”

  虽说是被一个孩子夸,但松苓还是很开心,他并非起得早,而是为了这几只山鸡一夜未眠,他现在好困,眼都要睁不开了,但还是用鼻尖轻轻碰了碰淙舟的胸膛,一副讨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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