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翻译官_分节阅读_第88节(1 / 2)

  “温妹妹。”牟氏忽地上前一步握住温氏的手,她眼中情绪复杂,温氏看得出她是不希望自己将后面的话说出口的。

  温氏却忽地跪倒在地,身后崔氏和柳含章也随她一起跪下。

  “阿姊,妹妹就求你这一回,求你,求大将军,救救我家阿宁吧!”温氏说完,还是没忍住啜泣起来。

  “阿宁向来机灵,表面瞧着有些不循规蹈矩,可她其实很守规矩。她是个重情义的,心里装着我们这些家人,绝不会去干这等掉脑袋的事!若是能查明真相,我们自是不怕的。可若有人存心要害她,有人想结案,便是我们力所不能及了!”

  “妹妹,这话可不能乱说!”牟氏急得低声呵斥,又有些心疼她,“我知晓你心急,可……可我们徐家也确实不好出面呐。”

  忽地,身后崔氏重重磕头,一下、两下、三下……

  一边磕一边说道:“阿宁一心报国,想要做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她不会自毁前程,更不会杀人!求徐大将军看在两家情分上,帮帮阿宁吧!求您了!”

  她磕得极重,闷响声听得人胆战心惊,让人丝毫不怀疑她会磕死在这里。

  牟氏也被吓得不轻,赶紧使眼色叫一旁的婢子遏制了她,她跟着有些焦躁起来:“你们这般……叫我如何是好?”

  说完这话,牟氏不由看向坐在主位上一直没有吭声的徐大将军。

  徐尽欢忽地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父亲说道:“阿耶,你救救阿宁吧!咱们徐家在圣人面前还有几分薄面,就帮帮柳家吧!”

  牟氏急了:“你这孩子!”

  “办法不是没有。”徐大将军这时总算开口,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他,“只是不是由我出面,而是你们自己去做。”

  温氏眼前一亮,她立即道:“求大将军指条明路。”

第159章 拿定主意

  “你们若真信柳二娘子是被冤枉的,豁得出去的话,便去京兆府前击鼓鸣冤,闹得天下皆知。”徐大将军看着他们说得慢条斯理,“京兆府尹为人耿直,若有冤情他定会撞南墙一般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过……”

  徐大将军顿了下,才又道:“若是将他牵扯进来,又一直寻不到有利的证据为柳二娘子洗脱嫌疑,致使案子停滞不前,必定惹怒圣颜。”

  温氏与崔氏很快就明白过来。

  此事是刑部主办,皇帝并未让京兆府插手,想来定是有二手准备。若是他们这时将京兆府牵扯进来,此事便会变得复杂,想要糊弄结案难度倍增。

  若是最后找不到真凶,又没有有利证据证明与柳桑宁无关,那他们柳家便是彻底得罪了皇帝。且不说全家的性命能不能保,至少柳青行的官只怕是做不成了。

  徐大将军静静看着温氏等人,片刻后,温氏冲着徐大将军一揖,她道:“多谢大将军指路,若能为女洗清冤屈,不日定带阿宁上门亲自道谢。”

  说完这些,温氏便领着崔氏与柳含章离了徐府。

  徐尽欢看着离去的背影,眼中露出焦急之色,他思量后转身对父母道:“孩儿突然想起来有些公务还未办妥,先出去一趟。”

  说完也不等父母点头,转身就跑了。

  “自乐!”牟氏高声喊了声,可徐尽欢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气得一拧帕子,扭头对徐大将军道,“你瞧这孩子!”

  徐大将军却露出满意之色:“是我徐家的儿郎。”

  另一头,鸿胪寺大牢中,柳桑宁与王砚辞身边已无他人,整个大牢中,只有他们二人。

  柳桑宁看着王砚辞,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王砚辞看得一头雾水,却听柳桑宁道:“那日我只饮了一杯果酒,却觉得头晕燥热,像是喝多了一般。那时我便察觉不对,于是假装又喝了好几杯,撑了两刻钟才起身借醉意离开。”

  “我虽不清楚究竟是何人在我酒中动了手脚,但也不能不想些对策。我出大殿时正是上菜之时,我故意离大殿门口远了几步撞了一位宫女,让她的汤泼在了我身上,还记下了她的名字与所属之处。”

  “之后呢?”王砚辞不由上前一步。

  柳桑宁回答:“之后我的确是往使臣下榻的宫苑而去,可我并未入宫苑,而是去了宫苑旁的小院儿,那里是使臣们的小厨房,后头是小厨房宫人的住处。我在那儿认识了一个朋友,名叫阿圆,是个小宫女。她独自住在柴房收拾出来的屋子里,我便去她那儿蹭了一晚,弄脏的衣裳,也在她那儿换下来的。”

  说到这里,柳桑宁狡黠一笑:“那日小厨房的人几乎都歇了假,没什么人在,我进出之时无人瞧见。”

  听完柳桑宁的话,王砚辞一颗悬着心稍稍往下落了些。

  “你早有准备?”王砚辞问。

  柳桑宁摇头:“并非如此。我不是早有准备应对这档子事,我只是怕宫宴之上有什么避不开的人情世故,总会多喝上几杯。万一喝多了身边还是得有个人照看一二比较稳妥。”

  加上她要出宫阿圆颇为不舍,是以她想着陪陪阿圆也是不错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倒是能让自己躲过一劫。

  “若那阿圆与你交好,她的话不一定能全然洗脱你的嫌疑。”王砚辞道,“你就算去了她那儿,也不能证明你在三位使者死去时没有去过。”

  “我知晓。”柳桑宁点头,“若只有她一人自然是不行。但那日,还有两位宫女没有离开。我让阿圆找其中一位借了几颗乌梅子熬制酒后解渴的茶汤,又让她找了另一位胆小怕事的,前来屋中帮她替我净身。”

  王砚辞挑眉。

  柳桑宁道:“先前在马车上已经听你说了,那三位使臣的死亡时间在戌时三刻到五刻,行凶者力气不够大。所以杀人时间便长些,故而刑部推断乃是女子作案。而我这段时间里,正在阿圆的屋子里,喝了茶汤,又有人帮我净身,前前后后忙了大半个时辰,根本没时间作案。”

  见王砚辞略显惊讶,柳桑宁继续道:“如此一来,便能有宫女证明阿圆的确是借过乌梅子煮茶汤,又有宫女证明我的确在阿圆屋子里。我交代过阿圆,若无我授意,不可将此事说出去。而那位帮她一起替我净身的宫女,阿圆说向来是个懦弱的性子,今日若听闻我成了杀人凶手,只怕是一丁点都不敢提曾经伺候过我。”

  王砚辞不由替她鼓掌:“你有人证亦有物证,此事便可解了。”

  停了下,他道:“我这就带你进宫见圣人,洗清你的冤屈。”

  “不急。”柳桑宁阻拦,“冤屈是要洗清的,但还不能放在明面上。如今咱们既然有了当年之案的线索,又有了嫌犯,有些事我在暗处更好。我待在此处,反倒能降低幕后之人的警惕。只是真相也确实不能拖太久,否则我之后想洗脱也难了。”

  柳桑宁想了想:“你替我准备纸墨,我将事情的经过写于信上,你寻个机会,替我递给圣人。圣人若是见了信,问过阿圆,便能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见王砚辞拧眉,眼瞧着是不同意坚持要带她立马去皇宫的样子,她立即转移话题:“眼下除了叫人盯着叶相,还有一事也迫在眉睫,需得你去排兵布阵才是。”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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