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翻译官_分节阅读_第52节(2 / 2)

  “他们要找柳桑宁?”王砚辞听了后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长伍看着王砚辞的面色,试探着说道:“袁硕会找个借口,绝不会叫柳娘子发现端倪的。”

  可这么说完,王砚辞的眉头却没有松开。长伍看着自己少爷的模样,又试探着说道:“也绝不会将柳娘子牵扯进来。袁硕他们做事,还是有分寸的。”

  听到长伍的保证,王砚辞的眉头才稍稍松开。

  他沉声道:“此事必要慎重,切不可将她卷入。”

  长伍立即保证,只恨不得立下军令状来表示他们绝对不会牵扯柳桑宁。

  等王砚辞来到鸿胪寺时,竟看到柳桑宁正盯着自己的工位在发呆。

  他眼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挑,迈步走到柳桑宁工位旁,低声开口:“在想什么?”

  柳桑宁像是被吓到,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一抬眼,便撞进王砚辞如墨色的双眸里。

  因为各番邦使臣的陆续到来,这几日柳桑宁都没有见到王砚辞的人。原本她只是在思考那画轴究竟对王砚辞有何意义,可想着想着,也不知何时就偏离了轨道,脑子里开始浮现起王砚辞坐在工位上批阅公文的模样。

  她的脑海中有无数个王砚辞在这里的画面,竟就这么看着工位发起呆来。

  这会儿听到王砚辞问她,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眼神略显慌张,心脏如小鹿乱撞。垂下眼睫,她有些心虚说道:“没、没想什么,就是走了下神。”

  “哦?是吗。”王砚辞看起来像是信了她的话的模样,可下一句却道,“那为何要是看着我的桌案走神?”

  柳桑宁张了张嘴,一时半会儿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好在,王砚辞并不打算与她深究此事。他从喉头发出一声轻笑,竟没来由地在柳桑宁脑袋上轻轻拍了一下,温言道:“当值时不可走神。”

  “知道了。”柳桑宁赶紧应下。

  王砚辞在桌案前坐下,他看了眼在他桌案上码放整齐的公文,随手拿起几份看了眼。果不其然,柳桑宁一如往常替他分门别类码放。

  王砚辞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赞道:柳桑宁的确是个好笔撰。

  柳桑宁则是看着批阅公文的王砚辞,一时间又差点走了神。她晃了晃脑袋,余光却又无意中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空白画轴。

  她想起了今日擦拭时看到的名字——王孟然。

  柳桑宁当时不过是愣了一会儿便猜到这大约是一幅掺和了某种特殊墨汁作画的画轴,这种墨汁遇水才会显现出来。而这幅画……或者是这幅字的落笔者是一位名为王孟然的人。

  柳桑宁从未听说过有哪位大家叫这个名字。而且也姓王……莫不是王砚辞的别名?

第83章 新济国圣子

  柳桑宁虽然心里头这么想着,可却还是没敢问出口。事实上,她在看到过「王孟然」的印章后,便赶紧手对着那画轴扇风,让它好干得快一些。

  她隐隐猜到这幅画是被故意隐藏起来的画作,觉得此画对王砚辞十分重要,但他应当是不想被人知晓的。或许,这幅画对他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当时意识到这一点后,她便立即停止了自己的好奇,没有想着去看这幅画的全貌,而是只想让它快点干掉。

  所幸,她只是用拧干的帕子轻轻擦过,表面干得极快,瞧着不留丁点痕迹。

  柳桑宁张了张嘴,还是将想要询问「王孟然」是谁的心压了下去。

  之后三四日间,其他在路上的番邦使臣也几乎都陆续抵达了长安,住进了鸿胪寺安排的驿站。因着是史上最多的一次番邦使臣人数,已经远远超出了鸿胪寺自身驿站能接待的人数。于是鸿胪寺便紧急从番坊赁下几家客栈,临时充当了鸿胪寺的驿站,将一部分番邦国使臣都安排去了番坊。

  这样一来,前来大雍的番邦使臣们便能分开些,也更便于管理。

  整个长安城都变得更为热闹起来。

  为了让番邦使者们感受到长安城的繁华与对他们的欢迎,皇帝甚至下令,允许番坊内解除宵禁,东市与西市闭市时间更是往后推迟了两个时辰,这让不少的小摊小贩都开始做起了夜摊生意。

  柳桑宁走在路上,越发真切的感受到番邦使臣们入长安给长安商贾与百姓们带来的变化,也感受到了百姓们的兴奋与高兴。

  商贾们自是不必说,这些使臣们一来,许多都是身上带足了花销的。眼下皇帝还没有正式召见,他们多的是时间可以在长安城内吃喝玩乐,自是四处转悠与享受。想要享受,必定是要花钱的。

  更何况,番邦使臣们入长安不仅是他们自个儿来了,还吸引了不少其他番民也跟着前往长安,这使得长安的番民人数急剧增加。

  原本只在番坊才会见着不少番民,而如今走在不少街道上也能见到零散的番民。偶尔柳桑宁回柳府看望母亲,走在路上都能瞧见不少铺子里、小摊上有番邦人的影子。在街道两旁郁郁葱葱的槐树之后,便总能看见这样的人影攒动。

  柳桑宁活了二十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更是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他们大雍的国富力强。否则又如何叫这些番邦国俯首称臣?

  此刻,她正走在前往静安寺的路上。

  因着新济国的五皇子金浮生不愿住驿站,自行去了静安寺礼佛,还不允许身边的随从跟着,新济国的使臣便一直缠着王砚辞,非让鸿胪寺这边遣人日日去静安寺确认金浮生的平安。

  一开始,王砚辞自然也是推辞的,可架不住新济国的使臣实在是太会死缠烂打,缠人的功夫简直一流,还日日给鸿胪寺写折子。王砚辞也是被烦得不行,每日见到他们递过来的折子就忍不住揉自己的太阳穴。柳桑宁知晓此等情况后,便主动提出,可由她每三日去一趟静安寺。

  日日去是不可能的事,新济国的使臣约莫也是心中有数。所以当王砚辞批复表示每三日去一次人后,他们也退了一步同意了。毕竟比起毫不知情,每三日能知晓一次消息,也算得上不错了。

  正因为发生了这些事,使得柳桑宁对这位新济国的五皇子格外好奇起来。

  说起来,这位五皇子金浮生的人生也算得上有些与众不同。他本是新济王最宠爱的妃子所生的儿子,所以连带着新济王也十分疼爱他。幼年时应当是备受宠爱,其得到的父亲的关爱甚至超过嫡长子。

  但等到他十几岁时,母亲却不幸病逝,新济王痛失爱妃,一度一蹶不振,连带着看到金浮生时,也总是想到爱妃,便越发悲痛。所以那时候,金浮生便不允许见新济王。这事儿原本应是新济皇室秘闻,可都传到大雍国来了,可见当时闹得动静不小。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位五皇子从此就被新济王遗忘,跌落谷底,成为一个废人时,他却被大国师看中,认为他有圣缘,是可以做新一任圣子之人。新济国信奉神明,不仅设有国师一职,且其地位还十分之高,甚至连新济王本人都对国师敬畏三分。

  而圣子,则是选出来的下一任国师的继承人。被选为圣子之人,要在神明前起誓,要将终身都奉献给神明,此身不娶,永保童子之身。

  对于此等苛刻条件,金浮生却丝毫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因为有国师作保,他顺利成为了圣子,并且开始习读各种佛典,每日供奉神明。也正因为他足够虔诚,竟又重新入了新济王的眼,成为了新济王最看重的儿子。

  这些年,他在新济国一心只供奉神明,参与各种重大的祭祀典礼,为百姓和国家祈福。于是也获得了越来越多民众的喜爱。而他的那些兄弟们,因为他需要终身供奉神明,不可能再争夺皇位,竟也都对他和颜悦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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