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容温心中一怔,握着压岁钱的指节攥紧,犹如平静的湖面被砸出了水波,关于她从扬州一路来上京路上遇到的事,她已在极力避免去想,此时,却被二表哥突然提起。

  他这话何意?

  容温咬紧唇瓣,垂眸掩饰,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很快平息了心中的不安,回他:“水路走的久了,身体吃不消,路上耽搁半月有何不可。”

  顾慕语气平和,总给人飓风涛浪在他这里不过和风无波的感觉,他道:“宣城外的那个雪夜,未能对表妹出手相救,日后表妹若有所求,尽管开口。”

  容温坐在小板凳上,心中已有所思量,颇有一种被人剥干净都给看了去的烦躁,明明都处理干净了,还一连下了那么多日的大雪,他是如何发现的?

  还是说,他根本没有证据,只是在试探她?

  容温不愿承认,如叶一常说她的那句话‘姑娘总是有理的’,她默了默:“二表哥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顾慕眉心微动,倒是没料到她防备心如此之强,一个娇滴滴的少女,怕是死人都未见过,却用银簪杀了人,此刻不是慌乱求他处理此事,反倒神色不乱的在他面前不认。

  他本不欲多说,此刻却有了探究之心,与她道:“平江王世子在宣城外被一女子用银簪所害,此事说大可大。”

  容温听着,那也就是,说小也可小。

  “二表哥可查到是那女子所害的证据了?”

  顾慕颔首。

  随后,却又不可察的蹙了下眉,所谓证据,不过是在那条回蜀地的路上,发现了她的手札罢了,可,他无法宣之于口。

  容温见他颔首,指节猛地颤了下,她当时只知道那个人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倒不知是平江王府的世子,听闻平江王是当今陛下的胞弟,那她杀了平江王世子,岂不是小命要没了?

  她扬着小脸认真的看着顾慕,等他说他查到了何证据。

  她的目光谨慎而带着探究,与以往不同,这次她竟是在顾慕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中看到了别的东西。

  他说不出来。

  所以,他根本没有证据,只是在试探她。

  容温心里缓和了些,却听顾慕开口道:“临近年关,从南面来上京的车队屈手可指,平江王世子出jsg事时,也不过只表妹一人的车队从那里经过。”

  容温适才着实被他吓着了,这会儿听他这般说,在心里暗暗‘嘁’了声,语调微扬:“原来二表哥是靠猜的?许是也有别的车队,只是人家害了人藏了起来,你们没找到罢了。”

  顾慕:……

  许是深居高位久了,面对如此的质疑,他竟觉得可笑。

  容温见他负手而立,似乎不愿和她再说话了,可却也没转身就走,心里的乱让她话变的有些多,又问顾慕:“一个女子,就算生的再勇猛,也不会是男子的对手,况且,世间没有平白无故的事,那女子——许是自保。”

  “女子本弱,因自保杀了人,难不成也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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