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真39(2 / 2)

麻烦地是,一旦搭了,以后每日的饭菜都得靠着云娘,莫说她没多少银子,便她有,又能耗到几时?

可这等道理林缨不懂,她不问溶月,迫不及待地回:“那就劳烦云嬷嬷搭一个。”

“好嘞。”说着,云娘笑眯眯地伸出手,“那……”

林缨倒也不小气,直接拿出一锭银子,豪横地丢给云娘:“够吗?”

“够。”

等云娘退去,林缨高高兴兴地说:“姑娘,以后咱们也能吃上好的了。”

“恩。”

下午,院子里多出一个小厨房,天未黑,林缨送来热气腾腾的晚膳,布膳时,她不忘夸赞云娘人好。

如此滋润日子,一连过了两日,直到第三日的辰时,止水略慌张冲进房里:“姑娘,出事了,林缨和云嬷嬷打起来了。”

溶月放下笔墨,循着窗台望出去,院门前,林缨被云娘一把掌扇到地上,一张俏脸踩在泥雪摩擦。

“贱蹄子,竟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

眼看林缨被打得连连惨叫,止水急了:“姑娘,您快去看看吧,再闹下去,林缨指不定叫云嬷嬷打死了。”

“不忙。”

“可——”

“去烧壶茶,我渴了。”

“……是。”

溶月低眉,笔尖轻沾朱红,在墨色的树干上点出一支红梅,又在红梅之后,勾出一轮若隐若现的半月。

“姑娘,茶来了。”

她提笔,又沾青墨,在半月一侧,落下一行小字:

白鹤嗷以哀号兮,孤雌跱于枯肠。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于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

而后,她放下笔,端起杯盏,抿了半口,茶苦,不见回甘,她将杯盏重重砸在纸上,茶水被撞得飞溅,坠在明月一侧,犹如点点泪。

“止水,你身手如何?”

“姑娘是要婢子出手教训云嬷嬷?”

“不,我是问,你能不能不惊动江家那些练家子,悄无声息地去别处晃一圈,再不知不觉地回来?”

“能。”

“甚好。”溶月站起身,“走,出去看看。”

彼时的林缨已被打得连“哼哼”都不能,她半仰着头,一双泪目卷着泥泞,气若游丝地哀求:“姑娘,救命……”

“止水,把人抬回房。”

“是。”

等人被抬走,溶月才对上云娘:

“云嬷嬷,林缨是我的婢子。”

“姑娘说错了,林缨是江家婢子。”

“那又如何?”

“既是江家婢子,就该知尊卑守规矩,否则,江家可打死她。”

“她怎么不知规矩了?”

“回姑娘,婢子一早说过,六院各有用度,若不想遵循,只能自掏腰包,差人去采买。

因江家不许姑娘和身边人出去,婢子这才代劳,帮着姑娘四处采买,婢子做这些,本是怜惜姑娘,不图姑娘谢。

可这林缨端得不讲道理,她瞧婢子心软,竟想一文不出,叫婢子贴钱采买东西,婢子如何能应?

婢子不应,她还打了上来,如此,还不是不知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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