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 2)

  朝弋在这样关切的眼神里感到了无所遁形,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卑劣的小偷。

  那天送他回家后,朝文斌和霍佳瑛忽然开始争吵,他听见“叔叔”冷言冷语地指责他妈:“你看你把小弋都教成什么样了,一点教养也没有!”

  “我每个月打给你的钱不够花吗?就非得去外边抛头露面地扭屁股给别的男人看,”朝文斌把烟灰抖在沙发上,灼烫的烟灰顿时在布面沙发上烫出了几个黑点,“为了你这破工作,孩子都不要管了是吗?”

  霍佳瑛也气得够呛,她骂朝文斌低俗,她那分明是在走台步,和“扭屁股”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朝文斌却理直气壮:“反正都不是什么正经活,都是当妈的人了,你自己怎样我不管,但你得对你儿子负责!”

  “那你怎么不对你儿子负责?我为了生他,把大好的前程都丢了,”霍佳瑛伸手戳了戳他心脏的位置,“你除了打发给我们母子两块钱,还牺牲了什么?”

  “别他妈和我哔哔‘责任’这两个字,你要是有种,就该光明正大地把我娶进门,到时候你让我安安分分待在家里,那我肯定没二话。”

  朝文斌对她的刻意挑衅感到了些许厌烦,一偏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小儿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俩看,于是一拍他后背:“去,屋里玩去。”

  朝弋不知道他们后来是怎么和好的,但似乎最后还是他妈服了软,因为从那之后,霍佳瑛就和经纪公司解约了。

  不过那天他爸一走,老妈就冷着张脸把他关到了阳台。

  那会儿已经是夜里了,阳台外边特别黑,风拉扯着他的短袖下摆,发出“猎猎”的响声。

  朝弋一直在哭。

  从阳台角落拉来一把小凳子,趴在栏杆扶手上的时候,朝弋瞪大了那双泪眼,从几十米的高空望向地面,路灯下那一片橘黄色的光漆黑得像一片深渊。

  他忽然想,如果自己跳下去会怎样?

  死掉之后,他是不是就能得到朝冶所拥有的一切?

  然后他看见那个被锁在阳台的小孩子忽地便坠了下去,像一只散架的风筝,飘坠着失了重。

  朝弋在这种令人心慌的失重感里猛然惊醒过来,深深地喘了几口气。

  好半晌,他才惊觉当初的自己其实并没有一跃而下,梦中种种,其实不过潜意识里混乱的倒错。

  才从这噩梦中惊醒,朝弋感觉嗓子干渴得厉害,于是便套上一件薄t下了楼,打算去厨房里拿瓶冰水。

  可他人才刚到门口,便瞥见玻璃推拉门里隐约透出了一点冷光,借着这点光源,朝弋也看清了里头的人。

  他的眼神不紧不慢地描摹过郁琰仰颈喝水时那流畅的颈部曲线,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性感得简直一塌糊涂。

  郁琰直到拧上瓶盖,才发现厨房外站了个人,还是他眼下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人。

  “失眠?”朝弋毫不客气地推门走进去,故意挡在他身前,“还是刚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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