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 / 2)

  藏得实在太好了。

  被他盯着的朝弋则默默地享受着这种被注视着的感觉,而后稍一低头,状若无意地舔了舔凝在他食指指节上,那滴早已干涸的眼泪。

  是涩的,带着一点咸。

  老徐匆匆带着他绕过其他新坟旧碑,正当两人行将走出郁琰的视野时,朝弋忽地又一回头。

  郁琰似乎早已收回了目光。

  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张脸,盯看着他那被黑色西服包裹着的、清瘦又性感的曲线,看他别在前襟的那朵白花。

  花瓣似乎有些缺水,隐隐透出些萎靡的单薄来。

  郁、琰。

  他再一次把他的名字咬在了嘴里。

  “我死的那日,你也为我掉过半滴眼泪吗?”

第2章

  02

  没设闹钟,也没有梦。郁琰缓缓地睁开眼,然后慢吞吞地坐起身来。

  这间卧室里满是朝冶留下的痕迹。

  左手边那扇半圆弧隔断后的衣帽间里,朝冶的衣服鞋帽就占了一半;另一端床头柜上,放着他那天夜里临睡前解下来的表;茶几上的琉璃瓶里,插的还是他半个月前路过花店顺手带回来的粉雪山。

  虽然被养护得很好,可熬到今天,那花苞还是开始变得有些蔫软,已是将枯半颓之态了。

  可郁琰就像是一台迟钝的旧电脑,LCD上显示着转了好久也转不明白的缓冲符号。

  好像朝冶并没有死,他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出了一次很长的差。

  等到忙完了,他就会像以往那样,带着一束新的花,笑着推门走进来。

  就在此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将郁琰短暂出走的思绪一把拉了回来。

  屏幕上显示着一封匿名邮件,内容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逗号。

  在办完朝冶丧礼的当天夜里,郁琰就联系了一个曾经在一家地下拳击场看场子的半混子,要他找机会弄废朝弋的一根手指——

  那只碰到过他下巴的脏手。

  这个逗号,意味着对面的人并没有得手。

  郁琰并不惊讶,犹豫片刻,很快便回函一封,内容只是简短的一个单词“ON”,是任务继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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