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旋转餐厅19（2 / 2）

“柳姐姐，出发了吗？地址和座位号都发给你了哦。”

“嗯嗯，已经在路上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哦。”

挂掉电话柳暮嘴角带笑，许瑶是个挺温暖的女孩，喜欢发语音消息打语音电话，柳暮觉得有妹妹的感觉。

她想起了弟弟柳朝，是个寡言少语的人。荣城的纨绔子弟都在香车美女，挥金如土的时候，柳朝却醉心于学术，拒绝了家里安排的哈佛大学商学院，跑去有全美‘第一修道院’之称的芝加哥大学进修。

柳暮知道家里其实想让弟弟接手企业，但是她支持弟弟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于是替他承担了家族压力。

“不想回来就专心在那边念书吧，家里有姐姐。”

...

餐厅里，灯光柔和环境清雅，客人光鲜亮丽。许瑶明显有些局促，亦步亦趋地跟着宋闯。秦念走在最后，看着宋闯跟着服务生轻车熟路地走向预定的座位。

甫一坐下，许瑶就摘去口罩，直问道：“宋闯！你怎么这么熟练？你跟谁来过？”

宋闯尴尬地挠着后脑，倒也坦白：“有时候陪客人吃饭拍照来过，给很多额外收入。”

“哼！”许瑶不再理他，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开始钻研。

三人入座没多久，柳暮脚步轻快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带着微笑走来。

“柳姐姐快请坐，给菜单。选你想吃的菜。”

许瑶和柳暮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荣城的万家灯火。秦念这一桌四人，颜值颇高，周围人不断投来审视的眼光，秦念不悦地扫视四周，眼神尖锐与他们对视。

有秦念和宋闯两个潘多拉的话匣子，氛围始终热络。觥筹交错间难免谈到过往，柳暮突然问道：“秦念，我听玥儿说你以前在家乡当过矿工？”许瑶和宋闯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秦念仰头长舒一口气，似乎在回忆什么。

“嗯，那是我第二份工作。我刚毕业的时候，校招进了杭城一家建筑单位。在总部干了几个月，因为经常熬夜甚至通宵加班就离职了。后来回了老家，每天打游戏看书散步，在父母看来儿子大了不成家立业无异于触犯天条。没办法就进了当地的煤炭集团，我爸就在那儿当了一辈子工人。”

“在矿山干了一年左右。感觉自己身形清瘦，长此以往下去，人生晦暗。于是不顾家里人反对还是辞职离开了。接下来经历了一年半的空窗期调整状态。再往后就是入职鸿远认识你们了。”

“我听说矿工是高危行业呢，很累很辛苦的。”许瑶说。

秦念淡然一笑：“那段经历让我对处于社会底层的工人们有了很深的理解。他们烟酒不离、他们举止粗鲁、他们任劳任怨、他们舍身为家，工人们很伟大。可惜我自命不凡，年轻气盛，不愿意融入。”

秦念叙述过往的时候，眼神专注，彷佛也在剖析自己。

“人生就像是旷野上的一班列车。有方向却没有目的地，每一次转向都无关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