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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青臣在狗血文里做老师,李钺便做大反派,两个人并肩走过十来个小世界,最后回到原世界定居,做了一对帝后夫夫。

祝青臣期待地看着系统:“既然你把我拉到这个小世界来了,李钺肯定也来了吧?”

系统有点无奈:“我不知道。”

“我知道。”祝青臣一脸自信,“我和他有心灵感应,我知道他肯定也来了。”

“所以臣臣,你又要开始了是吗?”

“想李钺了。”祝青臣裹着被子,倒在床上,前后左右,上下翻滚,“和李钺分开的第十天,想他想他。”

“臣臣,你就是一个小陀螺。”

系统蹲在床前脚踏上,在屏幕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电子烟”。

这对小夫夫总是这样,习惯就好。

从祝青臣做第一个任务开始,他每天晚上都要进行一些奇怪的“想李钺”仪式。

翌日清晨。

帝后大婚,休沐三日,学宫同样休假三日。

祝青臣早早地就起了床,穿戴整齐,挑了几件礼物,准备去拜访一下这个世界的老学官。

老学官们瞧不上萧长旭,称病的称病,告老的告老,昨夜也没有赴宴,祝青臣想探探萧长旭的底细,问他们是最合适的。

当然,也可以直接问林星。

但林星在宫里,祝青臣不便入宫,更不想打草惊蛇。

祝青臣提着礼物,正准备出门,宫里却忽然来了人。

一个老太监,带着四个小太监,笑容可掬:“见过祝学官,我等奉君后旨意前来,君后说,前几日托学官寻两本古籍,具体名字我等也说不上来,不知学官可寻到了?”

什么古籍?他不记得啊。

祝青臣略一垂眸,明白过来,这是谢明月谢君后想要见他的意思。

昨夜在城楼上,谢明月救了他和林星一回,如今他又主动派人来请,自然没有不去见的道理。

祝青臣同样微笑颔首:“寻到了,我正要入宫求见君后。”

“那就好,祝学官,这边请。”

正巧祝青臣准备的礼物里就有两本书,他干脆改了道,提着东西,大摇大摆地进了宫。

坊间传闻,陛下对君后颇为宠爱,赐居关雎殿。

老太监在殿外停下脚步,对祝青臣道:“祝学官,君后就在里面等候,您请。”

祝青臣单手提起衣摆,登上石阶。

殿中宫人打开殿门,只见谢明月端坐在殿中,林星坐在他旁边,正往嘴里塞一块点心,好像是噎到了,着急捧起茶盏,灌了一口茶水。

谢明月温柔地看着他,拍拍他的后背,帮他把点心顺下去。

祝青臣歪了歪脑袋,他们这是……

林星看见他,眼中亮起惊喜的光,“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他刚准备喊一声“老师”,却又想起祝青臣昨夜在城楼上叮嘱过他的话,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连忙又改了口:“你……你是何人?”

谢明月同样起身来迎,却没有像他一样,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坦坦荡荡道:“祝夫子来了?”

他走到祝青臣面前,如相熟的小辈一般,从他手里接过东西,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解释道:“祝夫子切莫见怪。昨夜城楼,我知道是祝夫子与林星在上边,为免事端,才带着朝臣拦住了陛下。”

“不料这事还没完。宫宴之后,陛下又去了一趟冷宫,闹得天翻地覆,还打伤了林星,我没法子,只好把他接过来了。”

祝青臣明白,这是经典剧情——

渣攻如愿得到了白月光,却始终觉得心里缺了一角,于是在新婚之夜,抛下白月光,去找替身。

他们管这叫“爱不自知”。

祝青臣看向谢明月,轻声道:“君后心善,多谢。”

谢明月笑了笑:“举手之劳罢了,我也是心疼他的。”

祝青臣朝林星招招手:“你被伤着哪里了?”

既然谢明月都看出来了,也就没有再瞒着他的必要了。

“这里。”林星走到老师面前,抬起头,撩起头发,委屈巴巴地露出额头上的一个大包。

“好可怜噢。”祝青臣十分配合,摸摸他的脑袋,“疼不疼啊?瞧这包包,都快比脑袋都大了,跟寿星老公公似的。”

“那可不?可疼了……”林星听见最后一句话,哽了一下,“老师,倒也没有那么夸张,我就是被他推了一把,磕在柜子上了。”

谢明月看着他们亲亲热热地说话,颇为落寞地垂了垂眼睛,转头吩咐宫人:“我与祝夫子讲论文义,尔等暂且退下,不必守着侍奉。”

宫人们应了一声,便退出宫殿,临走时,将殿门关好。

待人一走,谢明月便俯身行礼,向祝青臣做了个深揖。

“我知祝夫子心善,又与林星有师生之谊。今日请祝夫子入宫,不止是想让祝夫子来看看他,也是想请祝夫子带他出宫,还他自由。”

此话一出,祝青臣和林星都愣住了。

好半晌,祝青臣和林星都愣在原地。

最后还是祝青臣先反应过来,伸手去扶他:“君后这是什么意思?快把话收回去吧。”

谢明月幽幽叹了口气,道:“祝夫子应当也知道,林星在宫中过得很不好。宫人白眼欺凌,陛下对他又爱又恨,每每闹起来,总是林星受苦。”

祝青臣却故意道:“纵使他过得不好,又与君后何干?君后时时照拂,已是仁至义尽。说得再难听些,君后与林星同在后宫,原本就该争宠,林星过得不好,君后不该欢欣鼓舞么?”

谢明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祝夫子何出此言?!”

他提高音量,言语之间隐隐有了怒意:“此事皆因我二人模样相似而起,他为先,我为后,我才是那个恶人。他是受我牵连,因我受苦,我怎能踩着他的功劳欢天喜地?”

“如今我也身陷宫中,能护着他已是勉强,难保日后如何。我便想趁着尚有余力,将他托付给祝夫子,求祝夫子带他出宫,别留在这吃人的地方,不料祝夫子竟这样想我。”

“倘若如此,我亦无话可说,还请夫子当做无事发生,切莫说与外人知晓。我自会另想办法。”

祝青臣又问:“谢公子既然看出陛下对他又爱又恨,又怎么敢放走他?”

谢明月别过头去,语气不屑:“萧长旭的爱,一文不值。”

他似乎有些赌气,但还是竭力维持着平静。

“祝夫子大可以放心,萧长旭昨夜才闹了一场,他憋着气,这几日不会来找林星。几日时间,足够林星离开京城。”

“待几日后,萧长旭再问起来,我就说是我吃醋嫉妒,把人送走了。索性他现在还算喜欢我,纵使发怒,也不会杀了我。”

“我给林星准备了外边小厮的衣裳,等会儿就让他换上,跟着祝夫子离开……”

“明月。”

忽然,祝青臣唤了他一声。

谢明月只当他还是怀疑自己,回过头,正色道:“祝夫子放心,此事是我一手策划,就算到时萧长旭翻脸,严刑拷打,我也绝不会将祝夫子供出来。”

他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举起右手:“若违此誓,便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祝青臣却道:“你也是我的学生。”

没有想到祝青臣要说的是这个,谢明月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他。

祝青臣按下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我在学宫任职,只要你在学宫念过书,那你就是我的学生,我绝不会抛下学生不管。”

“我知道你是好意,觉得自己牵连了林星。若不是因为你,他也不会过得这么苦。”

“可你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此事本就不是因你而起,你无法决定自己的样貌,更无法左右萧长旭的所作所为。”

“他厌恶林星,是因为林星与他相识于微末,见过他所有狼狈的模样。他如今贵为皇帝,而林星还只是冷宫里的小太监,他觉得林星已经配不上他了,所以他才选中了样貌相似,但是身份更高的你。”

“就算没有你,萧长旭也不会对林星有好脸色。”

谢明月神色微动。

祝青臣继续道:“况且,就算今日,我成功带着林星出宫,那之后呢?”

“萧长旭只要稍稍盘问今日看守宫门的侍卫,便能知道今日此时,是我来了关雎殿,你如何瞒得住?”

“就算你我二人守口如瓶,严刑拷打誓不松口,林星只身一人,无所依仗,又能逃到哪里去?不出一个月,他就会被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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