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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云度的心躁动的跳个不停,他的灵魂却得到了安宁。

只是在因为纯粹的喜欢而感到欢喜。

衣袖摆动着,他小跑过去,把人抱起来转了一圈。

殷云度把人放下,额头抵上他的额头:“这么认真,是在想我?”

岑丹溪有些慢半拍的眨眨眼,像是才反应过来。浮光跃进眼眸,笑意清浅:“回来的比我想的要快一点。”

殷云度调笑道:“怎么好让夫人久等。”

“叔叔。”叶兰桡拉拉他的衣服,眨着大眼睛看他:“我爹爹呢?”

唉这小徒弟,越看越可爱。

“你爹爹受了些伤,医师在给他处理伤口。”殷云度约摸着那边应该处理好了,不至于血淋淋的吓着孩子:“叔叔带你去看。”

小姑娘转头看岑丹溪:“哥哥也一起去吗?”

“一起去,但是差了辈了。”殷云度跟她纠正:“这个也是叔叔。”

第43章 我们一起搞点动静出来

虞渺然用了药还在昏睡, 叶兰桡很懂事的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床边,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他身上的伤多是外伤,并没有伤到根本, 修养一些时日便好了。殷云度摸摸她的头:“不用害怕,你爹爹没事,很快就能醒过来。”

小姑娘很认真的点头:“爹爹从前也经常受伤,我会安安静静等的。”

难得回来一次, 殷云度打算把这边积攒的问题全都处理好再离开去做别的事。

毕竟是刚发展起来的宗门, 变宗有太多地方还不完善。

比如每位长老到底负责什么该怎么分工,比如宗门里一些必要的建筑该在哪里落地,这些都需要从头规划考量。

殷云度在面前的纸上写写画画,不时划掉几笔。

还是有些难以决断……

岑丹溪就坐在他旁边, 姿态很放松。他无意识的倚靠着殷云度,也在纸上写着些什么。殷云度扫了一眼,笑起来:“阿圆, 字该练一练了。”

岑丹溪听完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表情不变, 似乎没有听见,可他的手却伸到了殷云度的纸上画了个王八。

于是殷云度干脆将这张纸推到了岑丹溪面前:“好好写两个字出来给我看看。”

岑丹溪看他一眼,坐正写了几个字。

殷云度点头:“进步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岑丹溪把笔撂下:“是笔不好用,不听使唤。”

殷云度从背后环抱着他, 握住他执笔的手:“善书者不择笔,控制好力道和笔锋就够了。”

岑丹溪并不认真看字,而是不安分的侧着脸看他。

殷云度无奈:“不要看我, 看笔。”

岑丹溪这才不情不愿移开目光, 将注意力转到纸面上。

殷云度握着他的手写下了“含章未耀”四个字,刚松手, 岑丹溪便把笔一放从他怀里转过身,正对着他,撒娇似的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

殷云度失笑:“不喜欢练字吗?”

岑丹溪嗯了声:“写得好看也没什么太多用处,能认出来写的是什么就已经足够了。”

“有些道理。”殷云度不再继续强做要求,而是抱着他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我打算以星宿为各长老的称谓命名,只是还没想好是用北斗七星更好一些,还是南斗六星更好一些。帮我参谋参谋。怎么样才合适?”

“北斗主死,南斗主生。”岑丹溪又提笔画了个王八:“南斗更好。”

“那就设六位长老,司六堂。”殷云度也执笔写录:“先是上生长老掌天机堂,然后司禄长老掌天相堂。司命长老掌天府堂,延寿长老掌天梁堂,益算长老掌天同堂,最后七杀长老掌天刑堂。”

“天刑长老我已经有了人选了……只等虞司务养好了伤,我去同他商量。”殷云度手指点了点纸面:“只是其他几位长老的人选……”

说着,他的目光落到岑丹溪身上。

岑丹溪察觉到他的视线,了然抬眸:“你想要我做什么?”

殷云度愉悦于岑丹溪对他的了解,缓缓笑道:“遇善则善,逢恶则恶,天相星恰与你相配。”

岑丹溪没有拒绝,只是沉吟片刻后道:“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懂的也不多,也还在学……不过,既然要整,那就整个大的出来。”殷云度微微眯起眼,看起来憋了一肚子坏水:“你陪我一起好不好?我们一起搞点动静出来。”

岑丹溪似乎有了些兴趣,扬眉看他:“你想取代仙盟?”

“说取代不妥,说摧灭更合适。”殷云度道:“不只是仙盟,还有那些氏族……它们就像一个人身上溃烂的脓疮,若不及时剜去,伤处只会越来越大,最后殃及性命,回天乏术。”

岑丹溪语气里没有轻蔑,只是给出了一个目前来讲较为中肯的评价:“蚍蜉撼树。”

“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殷云度勾唇微笑:“激扬清波,涤荡瑕秽……也只有这样的事做成了,才能说得上是万世留名吧。”

岑丹溪微微歪头看他:“你摧灭了现在的仙盟,怎么保证百年后变宗不会变成第二个仙盟?”

“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殷云度垂眉敛目:“盛极必衰是必然的,变宗不会永世如今日,但今日的变宗却可以在日后有第二个,第三个……”

殷云度笑起来,语气轻缓却坚定:“后来之人亦有丹心如你我。”

岑丹溪眸光沉静,如许下什么承诺般郑重:“我会帮你。”

嘴上说起来简单,但真做起来光是宗门账目这一项就能让两人焦头烂额。

他们两个都不是会打理这些东西的人,硬着头皮看了两天,最后殷云度决定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干。

但介于变宗现在实在没什么靠谱的人可用,殷云度只能用传讯的玉牌联系上殷桓。

殷云度莫名的有些心虚:“爹啊……”

殷桓就比较直接了:“缺什么了?灵石还是丹药?”

“确实有缺的……但不是那些。”殷云度道:“爹,你拨两个人来给我用呗。我记得你不是教了一批专门管账的,叫什么来着……会计对吧?我就借一段时间,让他们把我这边的人教会了就给你送回去。”

殷桓也没问他借人干什么,只问道:“给你往哪儿送?”

殷云度道:“扬州变宗。”

“那正好,我也不用给你往那边送人了,咱们家最好的会计现在就在锦州。”殷桓道:“你大师兄一个顶仨,够你用的。”

锦州就在扬州以西,虽与扬州极近,但却距北茫宗所在的济州甚远。

凌朔只会打架,宗门里的事平日里都是谢见隐在帮殷桓处理,再加之谢见隐身子骨不好,按理说殷桓轻易不会给他外派什么任务。

“大师兄怎么在锦州?”殷云度心下一沉:“是宗门里出了什么急事我不知道吗?”

“别老杯弓蛇影的,有要事会通知你,你大师兄就不能有自己的私事吗?”殷桓低声道:“谢家家主突然不行了,虽然消息还没外传,但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了。他们急急忙忙把你大师兄叫去交代后事了。”

经殷桓这么一提醒,殷云度才记起,锦州正是谢氏本家所在之地。大概是自他记事起就没怎么见过谢见隐离开北茫,故而哪怕谢见隐姓谢,他也基本不会将谢见隐与氏族谢氏联系到一起。

谢见隐的父亲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故去了,现在的谢家家主是谢见隐的哥哥。

“我记得谢氏那位家主正值壮年……”殷云度蹙眉:“怎么会这么突然。”

“谁知道呢。”殷桓似乎不是很想聊谢家的事:“回头问你大师兄吧。”

切断传讯,殷云度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线索太碎了……一时间拼凑不起来。

想得头疼,殷云度摇摇头索性不再想。

虞渺然也已经醒来了,让他躺着似乎是种罪过,自能下床活动以后他就开始忙着往藏书室跑,帮忙指导宗门律法条文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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