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四 开门，我是猎鸦！（2 / 2）
是对方根本没有在听，而是——“咿——其实你是在打我的主意对吧！把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我主人是想让他把我抵押给你，然后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你这坏蛋大叔萝莉控！”
对方似乎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
特里斯坦板着一张脸：“你搞错了我的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你，而是远处的金属塔那里面存在着的和我同名的大叔，他是我的老年旧相好。但是他因为和我闹矛盾了直接远离了，而他和我闹的矛盾就是——”
“我为了不让他结婚所以绿了他！”
嗝？
“所以我才组建了这个小队，拼了命的追她，而我是如此深刻的爱她，所以才会不惜付出这样的代价，也要得知有关于她的事情！”
“当然以上都是开玩笑的，真实答案是因为这东西在我手上没那么贵重，相似的东西我还有不少，都是我以前出生入死拿到的。”
您就别说笑了。
该说不说，特里斯坦的胸肌真的很大，这就是久经锻炼的胸肌吗？总感觉咸湿的肌肉味扑面而来……
“啊？额……哦。”扩音器另一边已经傻眼了。
众人盯着特里斯坦，圣武士最后不好意思的道歉。
……
“我说啊，直接问她乌鸦的法师塔在哪不行吗”乌尔里希向圣武士问道。
“咳咳。”
小女孩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是一个沉稳的男声：“各位，请不要再难为难克莉丝了，她还是个孩子。”
“啊，放心吧，我只是想顺手逗逗她。能否告诉我那个金属的法师塔在哪里？或是有关于你所知道的乌鸦的信息吗？正如我之前所说，报酬就是地面上的——这个奇异的水银生物。”
“你可以叫它『阿诺德』。”特里斯坦说着顺手轻踢一下地面上的水银生物表示是它的名字。
“这……”男人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容我思考一会儿。”
过了一分钟左右，扩音器里传出声音：“请上来面谈吧，各位。”
随后法师塔大门缓缓打开。
四人一直走到塔顶，在那里，他们见到一名身穿灰袍的年轻男子。
“虽然各位已经知道了，但还是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杰拉德，夺魂法师。刚才和你们交流的女孩子叫克莉丝，是塔灵。”
“你好，我是特里斯坦。在各处游荡的圣武士。”特里斯坦端端正正行了个武士礼——假如运气好一些的话，对方或许能在一部分的人民口中听过这个名字，是个很爱管闲事并且讨伐过很多危险生物的圣武士。
乌尔里希见状，也行礼：“我是乌尔里希，军国的殖装师。”
“你好，我是艾弗林，是主教。”
“您好，我叫塞思缇雅。”
塞思缇雅对看起来比较“年长”的人都用敬称，事实上在场中她的年龄最大，足足七百多岁。
“实不相瞒，你们刚才提到的‘乌鸦’，我认识。”
“是么？”特里斯坦用有些感兴趣的眼神投过去，对方的职业和亲口承认的关系很难不让他警惕起来，表面上没有多大反应，但神术的能量却早早在他身躯里运转着。
杰拉德点头，“是的。说起来，他还是我师兄……你们是否知道‘黑蝴蝶联合会’这个组织？”
“我不知道。”特里斯坦举起自己的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样子，“我半辈子都在跟非人生命体打交道，可以详细说说吗？”
乌尔里希解释说：“一个地下组织，经常搞违禁物交易。手眼通天，该卖的，不该卖的，它都有渠道。我有时某些零件在军国买不到，我就会联系他们。”
杰拉德说：“嗯，那就简单告诉你们吧——联合会的创立者之一，可能是我和你们口中乌鸦的老师。”
“当然也有可能是乌鸦的子嗣或者分身什么的，这我不太清楚也不敢清楚，但无论如何都和那位有联系。”
“当真？”特里斯坦啧了一口。
“当真。”杰拉德耸耸肩道。
“这么说来……和乌鸦有关联的人都可能是乌鸦的棋子，甚至乌鸦会通过一种特殊的方式监视我们、阻碍我们？”
杰拉德摇摇头，“阻碍么……我倒希望乌鸦真能念着师生情谊帮助我们，也就不至于只活下来的是我和克莉丝。”
“……”特里斯坦突然沉默。
杰拉德的话并没有让猎鸦等人放下戒心。
“原来如此，这可真是令人惊讶的秘辛。”沉思已久的乌尔里希打破僵局，“既然如此，您又为什么隐居在这片荒凉的地方？按理说，联合会每年的利润足够您在魔法国最繁华的城市建立一座豪华的多的法师塔了。”
“啊，联合会已经和我没关系了，我只是他们的顾客而已。”
“原来如此。”
“我和克罗诺…哦，就是你们口中的‘乌鸦’，理念不合，他现在不一定会认我这个师弟。”杰拉德话音一沉，“我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所以我也能猜到一些——你们是来杀他的吧？”
“嗯，我们是受公会委托来讨伐他的。”乌尔里希出示委托的合同文件，“据我们所知，他很快就要成为九级大法师。一旦他成功登阶，他就不是我们冒险者协会能够处理的存在了。”
“果然。”杰拉德低下头，似乎在思考，或者回忆什么，“他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是在进行晋升仪式啊。”
乌尔里希伸出手：“希望您能出手相助。”
“容我想想，他毕竟是我的师兄。”
“我们不一定非要杀掉他不可……也可以押送他到冒险者公会，由他们决定如何处理。运气好，他会被判处无期徒刑。”
“没关系，你和他师兄弟一场，换我，我也会犹豫。”见对方没有动作，乌尔里希转而掏出自己的水壶灌了一口。
“而你手里的那个……叫阿诺德对吧？应该算是我恩师的财产，至少曾经是。”杰拉德转向特里斯坦，表情很认真，“而以我的身家，除非真的把克莉丝抵押给你，否则是绝对买不起阿诺德的。”
“嗯？”四人有些意外。
“不然这样，你们把阿诺德交给我，我告诉你们克罗诺的所在地。”杰拉德当然不会放弃任何机会。
“我不会向你们提供任何帮助——当然也不会帮助克罗诺对付你们。”
直白说，杰拉德想站在一个中立的位置，也很明白的告诉猎鸦等人：如果杰拉德他联手乌鸦，将是猎鸦小队的又一大麻烦，这就是实力。
用一个奇物换一个减少麻烦的机会，这就是交易。
“我能接受，剩下的就是看我队友的意见了。”特里斯坦摊手道，“至于我怎么拿到这玩意儿的……那真的就是一个又臭又长的故事了……”
塞思缇雅一脸黑：“停停停，现在不是睡前讲故事的时候！”
之后猎鸦小队没有人反对这个提议，特里斯坦爽快的交出阿诺德。
……
杰拉德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卷轴：“这个，可以精确定位到克罗诺。”
“那么交易完成了。”
“感激不尽。”
刚刚特里斯坦把水银生物放在桌子上，还留下了一个看上去颇为老旧的电话，奇怪的是这个电话并没有线条可以插到别的东西上面。
“这东西连接着我的神力，使用魔力打电话就能直接拨通给我。”特里斯坦轻轻抚过那个水银，“我加在上面的神术封印会在三小时后解除，你自己看着办吧。”
“行。”
乌尔里希思考一下，取出一张名片，“乌尔里希·恩德斯。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和工作室地址。”
杰拉德微微颔首，克莉丝立马心领神会，跑到乌尔里希面前双手接过名片。
“有殖装方面的一切需求都可以找我。”
埃弗林在一旁抽着烟静静看着，根本没有任何与杰拉德交流的想法。比起搞好人际关系，他更在意那个从头到尾都在摸鱼的精灵。
“成败在此一举。”
“克莉丝，送客吧。”杰拉德扶着额角，神态显得很疲惫的样子，另一只手朝四人的方向摆了摆。
“各位客人，请。”
克莉丝提起自己的小裙子微微鞠了一躬，她全身渗出蓝色的幽光，是一只半透明的妖精。
“你好啊！”特里斯坦用自己那张大脸凑过去。
“你好……咿——是怪大叔！”克莉丝十分嫌弃地说。
特里斯坦耸了耸肩，“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姑娘在刚见我的时候就对我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
埃弗林：“小妹妹吃糖吗？”
克莉丝连忙摆手：“不不不，杰拉德大人交代过不能收你们的东西～”
只见克莉丝咽了一下口水，慌慌张张领着四人下楼梯。
……
冒险的旅途漫漫，当遗忘变成另一种开始，就踏出了冒险的第一步！它的理由不需要阐述太多，一个字就可以概括全部：走。
离开杰拉德的法师塔后，乌尔里希一直思考着塞思缇雅提到的『大族长的预言』。
“预言是什么？”队伍暂时停下歇息吃饭时，蹲在塞思缇雅旁边的乌尔里希冷不丁开口问道。
“呐……简单来说应该是『超脱神明』吧！”
“超脱神明？”
“人类会意识到，其实神明并不会给予他们想要的东西，只会让人类继续愚钝下去。魔法其实是一种禁锢，使人依赖，让人着迷，从而无法摆脱。”
“我有说过吗？神明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存在。”特里斯坦突然接话，不过他又着急说道，“啊，不要把我这些话说给其他教徒。”
“使神存在的原因只有一个——人们需要神明。而如果神真的存在，又为何对如同地狱般的人间置之不管？”
“既然如此，那祂便不是我信仰的那位神，我信仰的那位神还处于遥远的彼端。”
“我想我们所有教徒都只是需要一个绳子来维持我们活着，为了让这个绳子更有力的绑紧我们，不让我们掉入虚无的深渊中，才拼了命的想说服自己是真的。”
不过神术是真的很香诶！
是啊，关于神明这个存在本身，特里斯坦是由自己独到的，并且不同于一般信徒所见解的。因为他这话无疑是在否定神明的真实性，并且称神明只是基于教徒存在的，将原本“神明高于信徒”的地位颠倒，变成了“神明依赖信徒”。
这个思想如果发扬到教会里面是要挨打的。
塞思缇雅摇摇头，“如果神明可以给我一根钓鱼竿和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那这一身的魔力不要也罢。”
精灵简单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时间很快来到深夜，四人围着篝火闲聊着。
特里斯坦突然站起来，大声道：“说起来，如果那家伙不同意交易的话，我就下一秒掏另一个收藏品了。”
特里斯坦手上一翻，翻出一个头骨。
这个很像很像蜥蜴头骨，翻滚着红色和银蓝色的线条，时不时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特里斯坦会从身上掏出什么，这是一种很珍惜的龙种的幼龙龙骨。
他凭借着骨髓的特殊属性——会对不同的元素产生不同的反应来将两种元素分割开来，做到同时控制两种元素而不发生冲突。
“想当年我和谁谁谁去冒险……”
只有特里斯坦还在说得津津有味，其他人钻进帐篷里睡着了。
一周后。
猎鸦小队根据卷轴上的指引，很快抵达了金属法师塔脚下，来的路上似乎有扭曲空间的法术，好在他们借助了卷轴指引，略微察觉到周围空间的变化。
周围顿时狂风大作，再次回头看去时，发现来时方向已变成了空旷的雪原，原本林立的那些魔法高塔不知怎的消失不见。
“好奇怪的感觉，我们是不是离开亡灵聚落了？”塞思缇雅不安的望向四周。
“应该没有，但是空间的确被扭曲了……狡猾的家伙。”乌尔里希骂道。
“希望能顺利进行吧。”圣武士握紧腰间的刀柄。
“啧。”埃弗林刚刚还拿在手上的烟头在低温中熄灭了，他一脸郁闷的扔掉烟头。
乌尔里希的探查眼也没有在法师塔之外发现其他痕迹，只有乌黑的高塔屹立在面前。
“想必乌鸦此刻正设宴摆酒，迎接我们的到来。做好追备！”
乌尔里希给自己安装战斗用大型动力臂与动力腿，并调整身体状态，使全身殖装随时能进入爆发型模式。
精灵尝试在扭曲的空间里催生出植物，可这里似乎不存在植物……这下只能依靠她随身携带的草籽作为备用施法材料了。
“真够麻烦。”塞思缇雅皱紧眉头。
塞思缇雅把树种子拿出来，摊开手心，那是三颗散发微微绿色荧光的树种子，“必要的时候我可以远程抢救一下，给你们。”
“谢了。”
乌尔里希取出4瓶万灵药，一根雷管，“为了确保能够处理掉乌鸦，做多少准备都不嫌麻烦。”
“到你派上用场的时候了，老伙计。”然后乌尔里希从背包里缓缓抽出……一把1.8M长的巨锤！
锤头约有两个篮球大小，长方体，闪烁着冷峻的银色镜面光泽，锤头后部，有一个看起来又像碗，又像烟囱的结构。一红一蓝两根导线从锤头下方的一个小孔探出，在银色的长杆上螺旋缠绕着，最终连接到柄体下端的一个大红色按钮上。仔细一看，锤头一侧打了工整的钢印，内容是：试验型莱因哈特动力锤v3.51。
“『音爆重轰』可以使用六次整。”乌尔里希将它扛在肩上，威风堂堂。
有点担心乌鸦怎么回事儿？！
乌尔里希取出威士忌，向塞思缇雅递过去：“来点？”
“我不会喝酒。”塞思缇雅尬笑道。
乌尔里希收回酒瓶，单手拇指弹开瓶塞，烈酒入喉，一饮而尽。
特里斯坦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什一税：“最高神术——天使降临之加护、神之右手！”
特里斯坦的背后右半边张开神圣的翅膀，右手浮现出来的金色光芒覆盖上武器。
“抵达终点一瞬、间隙之时！”伴随着神圣的光芒浮现出来，圣武士的身躯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硬要说的话就像是电影的流速从寻常的60帧一瞬间变成了2000帧。
“武器一体流化、受神之赐。”特里斯坦手中的神器逐渐化作如流水般的景象，看上去可以肆意塑形，而紧接着散发着的轻微金色光芒更是为其附加伤其妙的景色，犹如圣水般闪耀。
其得到的增益为：咏唱缩短、咏唱大幅度减少损耗、幸运加持、钢铁之躯、『上帝允许之举（减少受控时间）』
光芒一环一环的从特里斯坦脚底浮现，落至头顶，为众人展现着教会接近最高阶战力人员全力加持的盛景。
“此刻，以女神之名！”
手中的神器伴随着特里斯坦咏唱着非人类所能理解的语言，如同流水般自然的化到周围，构成一处简易的法阵，
“请见证，请允许，请祝福！”
飞快流逝的咏唱几乎在瞬间缩短成几个音节，随后化作数十、数百、数千到法阵，在特里斯坦的身躯之上。
“最后……”，回忆起精灵族长的预言，克里斯坦施最后的神术，“『不被命运所困的路西法、愿汝的善意降临此处。』”
这是早已被证伪的神术，是唯一一个被谣传……能够粉碎预言，让预言在时空里失效的神术，传说中它是篡夺上帝之权能的路西法才得以施展成功的能力。
而此刻，圣武士不再伪装，展现自己真正的实力。
主教埃弗林：好好好，你来当永夜主教。
“在教会中，路西法是破除上帝赋予之命的恶魔。不折不扣的恶棍，但是——唯独只有他的神术具有『反命运与预言』的效果。”
乌尔里希：“这是哪个教会的神话？”
众人：“……”
不要破坏气氛啊你这混蛋！把你发配去玩玻璃珠。
塞思缇雅回忆起自己昏迷时听到的声音，逐渐清晰，她不自觉念了出来：无能的世人啊，尽你所能，垂死挣扎吧……
神秘之声——塞思缇雅刚开始以为这是精神类攻击自己的意识之海，到后来自己的队友给所有人给予精神法术防护后才明白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从上次昏迷中听到的声音知道，这次自己无法躲避，斗志满满只是装出来的。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伟大的精灵神菈米莉丝大人哟，请保佑我们顺利打败恶徒乌鸦吧！”
但愿祈祷能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