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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半个多月,养湘月已或多或少能适应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听到他狂吼的声音,她不再像以往那般被吓得魂飞魄散。

“爷,怎么了?”她站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两眼透著纳闷。

“我房里的酒呢?是不是你教人搬走的?”他冷峻犀利的黑眸,九满怒意地盯着她。

“是……”养湘月低声承认。

“你好大的胆子!”

“爷,请您息怒。”

见他前进了几步,养湘月立刻退离,不是怕他打她,而是怕他打翻了她手中的马奶酒;

一股洒香味突地扑进鼻内,彧瑄的怒气顿时减半。

“你手里端的是什么东西?”

“是……是马奶酒。”

“你会酿马奶酒?”

“是十四福晋的丫鬟教我的,酿酒时,秦大娘也帮了我不少忙。”

“十四福晋……她又来了?”提到叛月,彧瑄脸上的怒意已消失殆尽。

“嗯。”养湘月仔细观察他脸上表情的变化。

外人传说,十三爷先前和十四爷抢夺妻子的事,应该是真的了、

十三爷一听到十四福晋来,脸上的线条立刻柔和丫许多,想必十三爷一定十分喜欢十四福晋……

也对,十四福晋那么高贵、优雅,连她看了,都免不了望之迷醉、失魂,何况是十三爷呢?

先前,她还异想天开的以为十三爷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留她下来服侍。

见过十四福晋以后,她才惊觉自己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你在想什么?没听见我叫你把酒端进来吗?”

彧瑄不知何时已进了房内,见她迟迟未进来,遂又踅回房门口处喊她。

“喔,是。”

片刻不敢迟疑,养湘月端着酒,疾步走入房内。

“味似融甘露,香疑酿泉——”彧瑄暍了—口马奶酒,不由得赞叹出声。

“这是六蒸六酿的熏舒雨。”

“你真的懂?”彧瑄的眸里闪著异彩。“来,坐下,告诉我,你怎么酿的?”

“奴婢……站著就好……”养湘月不敢腧矩。

“我叫你坐下,你就给找坐下!”彧瑄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见他又要生气,养湘月连忙坐下,两手绞着衣摆,不敢正视他沉默的星眸。

“夏儿怎么教你的?”

他并非真的想知道她怎么酿酒,而是想让她待在他眼前,好让他能仔细的端看她。

他是越来越喜欢她、越看越觉得她漂亮,有时候,他还会梦见她……

“夏儿姐姐教我把发酵的马奶倒入锅中,上面再扣一个热底的木捅。木桶内侧上端行几个铁钩,将一个小陶瓷罐挂在木桶内恻的小钩上,使其悬空吊在木桶中央,木桶……”

是他一直盯著她看,她以为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抑或是他不想听了,遂停顿了下来。

“爷?”

“继续说!”

他又喝了一口酒,目光焦距再度锁在她粉嫩透明的小脸蛋上。

他灼热的目光,在她细致的小脸上梭巡著。

那柔媚澄亮的双眸,饱含诱人的光芒,教人忍不住的一望再望……

一张一合的瑰嫩双唇,似沾上朝露的花办一般。

“木桶口上坐上盛冷却水的铁锅。烧火煮奶,蒸汽不断上升到铁锅底部,遇冷凝聚滴入小陶罐中。这就是头锅奶酒。”

“夏儿教了你几日?”他随口问道。

“夏儿姐姐待了两个时辰就走了。”

“她只教你两个时辰?”这倒让彧瑄感到讶异。

听她对酿马奶酒的作法倒背如流,他还以为夏儿已经教了她许多天呢!

“嗯。”

“她就教你这些吗?”

“夏儿姐姐还说,头锅奶酒叫‘阿雨乞如”。二酿的酒叫‘阿雨占”,三酿的叫‘浩雨吉”,四酿的叫‘德善舒雨”,五酿的叫‘沾普舒雨”。六蒸六酿,方为上品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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