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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就算用八人大轿抬我,我也不会再来!”周以谦拄杖踱出香烛铺,步伐踉跄,身子微晃,不慎与迎面而来的展桃花撞个满怀。

“姑娘,抱歉。”

“不要紧。”展桃花连忙垂首,不敢直视他。一颗心怦跳不已,就像初见他时一样紧张。

“在铺内打扰姑娘多时,多谢。”周以谦鞠躬作揖,嗓音清柔平和。

她知道,这是他对待陌生人时一贯的音调。此刻的她对他而言,正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没关系。”展桃花轻叹口气,“能看到公子恢复健康,真好。”

周以谦看着面前的女人,心绪突然复杂起来。这个不起眼的女子,无法让他移开视线,甚至想关心她,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她左颊的那道刀伤,才让他兴起医者的怜悯之心?

他伸手轻触她的面颊,吓得她退了几步,瞪大双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抱歉,冒犯了。”周以谦一脸歉意,赶忙将手缩回,“姑娘的伤口太深,需妥善治疗,方能淡去疤痕。”

“无所谓,反正终究是会留下伤疤。”展桃花再次垂首避开他的目光,“告辞。”她轻声说出别离之词,往屋内走去。

周以谦站在原地,许久无法移动步伐。他紧揪住胸口,觉得心好痛,好痛……

“走吧。”孙中和轻拍他的肩头,“你师娘在车内等着。”

“好。”周以谦拄杖,一步一步踱向马车。

孙中和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回首望向展桃花的背影,忆起了几天前的夜晚——

“孙大夫,求您把以谦带离芙罗村,永远别再回来。至于我的事……”展桃花深吸口气,字字清晰道:“请您绝对保密。”

“孩子,你这是何苦?以谦不记得,我们可以慢慢跟他说,总会有想起来的一天。”

“要是记忆永远都唤不回呢?”展桃花摇首叹息,“算了吧,我不要他因此有任何的亏欠与内疚。我要他忘记我,远离我,从此平平顺顺的过日子。”

“桃花……”

“求求您……”展桃花跪在地上,一滴清泪自面颊上滚落,滴在地上,“带他走吧!”

京城。

周以谦斜倚在床头,闭目养神。

“公子,该服药了。”小梓端来一只木碗,里头盛着茶褐色的药汁,“刚煎好,要小心。”

周以谦接过药碗,轻吹几口气,以口就碗,送入口中,“真苦!”他皱紧眉头,将空碗递给小梓。

“孙大夫说良药苦口,公子您就忍着点,别再抱怨了。”小梓露出傻傻的憨笑。

“你就会拿老头的话压我。”周以谦拭去嘴角的药汁,嘟囔道:“也不知是生了什么病,这么折腾人!”

小梓将空碗置于圆桌,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是中邪,当然不同于一般的病症。”

“什么中邪?”周以谦瞪大双眸,怒视他。

小梓惊觉说溜嘴,连忙补救,“我乡下的祖母常将生重病的原因归于中邪,所以我……公子,对不起,我知道您不爱听这些浑话。”

“算了,说不定真有其事。”周以谦摇摇手,不愿追究。

奇怪,从前的他,一旦听闻这些无稽之谈,便会大发雷霆,今日竟然一反常态,愿意平心静气地相信这些歪理,这种种的不寻常,好像是因为他曾经答应过某人似的。

往后,不论你说的话再荒谬,我都相信。

到底是答应了什么人,他怎么就想不起来?

周以谦掀开被子欲起身,却被小梓阻止。

“公子,孙大夫说您身子虚,不能下床。”他将被子盖回周以谦身上,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不让他起身。

“再不下床,我的骨头就要散了!”周以谦白了他一眼,“你很重,快起来。”

“那您答应我不再乱动!”

“好,我答应你,你快起来。”周以谦沉下嘴角,斜睨着小梓,“真是造反了,连你都敢欺我!”

“公子,您别这么说嘛!大伙都是为您好,希望您能早日康复。” “知道了。”周以谦挪动身子,让背靠着床头,“闷死了,帮我拿些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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