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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出息的家伙,看什么看!”展元佑拗折手指,发出喀喀的声响,“这是代替你家公子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乱哭!”

展桃花拍拍小梓的肩膀,怒瞪弟弟,轻斥道:“元佑,你别闹了!一会儿要是有人来……”

“不用等一会儿。”周以谦深叹口气,缓声道:“有人往这来了。”

一名少女搀扶着爷爷,走到方桌前,神情讶异的看着桌上的药草,轻声问道:“桃花姊,周大夫今天不看诊吗?”

“要,今日开始看诊,只是……”展桃花偷觑周以谦一眼,“周大夫身子太虚,不适合出来吹风,所以暂且由小梓帮忙把脉治病。”

“这妥当吗?”少女望着年迈的爷爷,担忧不已。

“妥当,当然妥当。他跟着周大夫行医多年,经验方面是绝对不必担心的。”

展桃花重重拍着小梓的背,提醒他挺直腰杆,“况且,周大夫此刻在香烛铺内听着,要是方子有任何问题,他会马上修正的。”

“好吧。”少女搀着老人坐下,扶着他的手腕让小梓把脉。

小梓伸出颤抖的指头,怯怯的将指尖搭在老人的脉上,闭上双眼仔细诊脉。

“真是的,跟他说过多少遍,把脉时不要紧闭双眼,要望闻问切才是!”周以谦微皱眉头,神色稍显躁动,“桃花姑娘,帮我问问他探得如何?”

“小梓,怎么样?”展桃花轻声询问。

“脉象……虚弱,气血、气血不足,肺脏和气管……不太好。”小梓深吸口气,用衣袖拭去额角的冷汗,在她耳边低语:“至于要开什么药方医治,我不敢确定,得问问公子。”

“问公子……”展桃花朝面前的祖孙俩,尴尬的笑了一下,“抱歉,请先等着,我带小梓进去让周大夫斟酌药方,稍后再替您抓药。”

她偷偷对身旁的周以谦眨眼示意,拉着小梓退至屋内,“公子,刚才小梓所言的脉象,你可听清楚了?”

“嗯……”周以谦支着下巴,思忖了一会儿,缓声道:“此人心肺状况不佳,需要开些益气润肺的药调理。”他示意她拿起毛笔,记下他的话,“姑娘,请详细记下药方。百合三钱,党参五钱、白芷一钱、甘草……”

展桃花瞪着面前的纸发愣,她向来只会拿毛笔画符,大字根本不识得一个,怎么写啊?最后她只能画些圈圈在上面作记。

“你……”周以谦盯着纸上的大小圈圈困惑不已,“现在不是驱邪,不必在纸上画符。”

“我知道……”她尴尬的垂下眼,将笔置于桌上,“可是我不识字。”

“不识字?”周以谦有些诧异,但一想起她的出身,就感到自己太大惊小怪。

乡下人以营生为计,习字不能温饱,何用之有?他轻笑,语气柔和道:“不要紧,你照着我说的再说一遍即可。”

“嗯。”展桃花照着他的吩咐,将所言之事传达给僮仆。“小梓,公子所说药方,你都听明白了?”

“明白了。”小梓搔着脑袋,傻乎乎的憨笑,“我现在就去抓药。”

待小梓离开后,展桃花轻声道:“对不起,说好要帮你的,却还是搞砸了。”

“不,幸亏有你,才能顺利诊治。”周以谦轻笑,指尖隔空动了一下,“药草煎服完后需再来上几回,所需费用大约是二十文钱。因为是村民,我算便宜些,麻烦帮我把话传达一下。”

“公子,这……”

“喔,我忘了,乡下人以物易物,折抵之后大约是……十篓地瓜。”

“不是的……”展桃花深叹口气,面有难色的望着他。要是他不这么贪财,该有多好。不过,或许正因他有这陋习,才显得亲切些。忆起初见他时,清清冷冷的,少了人气,像尊佛似的,教她望之却步,以为这个男子,是她一辈子都无法亲近的。没想到因缘际会下,她竟然与他如此靠近。

“哼,死要钱!”展元佑瞪了周以谦一眼,随即从屋内走出,推开小梓,迅速用纸包裹药草,粗鲁的塞进少女怀中,“周大夫说药钱全免,谢礼也不必了,你们快走吧。”

少女紧握着纸包,感谢道:“周大夫真是好人,希望他能早日康复。” “放心,祸害遗千年,死不了的!”展元佑打发走少女后,怒视着周以谦,“除了香烛生意外,我姊从不与村民收费,你教她怎么开口?真是死性不改,你现在这副死人相,钱财又有何用?倒不如多积点阴德,省得死后堕入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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