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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病?”

“我……这个……公子,我诊不出啊!”小梓焦急地抓着乱发,“说实话,您的脸色和气息不大对劲,可偏偏脉象正常,实在诊不出是什么病症。”

“咳!我想也是。”周以谦掀开被褥,努力撑起身子,“连我自己也诊不出是什么病。”

“公子,连您都诊不出,那可怎么办?才几天而已,怎么就成了这样?”小梓方寸大乱,在室内来回踱步,“我就说别泡冷水,会害风寒的。果然,现在可惨了。唉,公子,您可不能有事啊!要是出了事,您教我怎么跟孙夫人交代?”

“对不起,我想……我是药石罔效了……”周以谦平日清冷精锐的眼神此时显得黯淡无光。

“公子,您别吓我啊!”小梓赶紧将长衫披在周以谦身上,“不然咱们回京城让孙大夫瞧瞧?”

“咳……不必。”周以谦轻拍胸口,微顺气息,“我随便说笑你也当真?”

“公子,这种攸关性命的事岂能儿戏?”小梓轻扶他的肩膀,让他靠坐在床上,“您真的没事?真的不回京城?”

“咳……没事!”周以谦勉强振作精神,穿上衣裳,“你见过谁是因为洗冷水而生病致死的?况且我脉象正常,何来病痛?最多……只能说是水土不服的不适症。”

他真的什么病也没有,就只是有些精神不济罢了。就算他真的病了,他也不肯回京城让师父治!

可恨!才来此地不到七日就落荒而逃,他几乎可以预见孙老头会如何讥笑他的无能。哼,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成为孙老头嘲笑他的把柄。他会好好在这里撑过三年,然后风风光光的回京嘲笑那个狡诈的老头!

“公子,您起身做什么?”小梓慌张地搀扶着虚弱的主子。

“傻瓜,当然是起身整理明日要用的药材。”周以谦用手指轻弹小梓的额头,嘴角噙着一抹难得的笑容。

“公子,拜托您行行好,您自个儿就是病人了,还想帮人治病?”小梓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帮他节省气力,“您何不多休息几天,等身子好了再说嘛。”

“我要是再休息下去,那些村民……”剩下的话,周以谦没有说出,只是扶着墙,缓缓踱出房门。

那些热情的村民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他已经不敢想象。昨天,他才休诊一日,村民送来的慰问粮食已快积得跟山一样高,他要是再这样躺下去,不出半个月,他这间药铺就可以改开杂粮行了。所以,他好歹要撑起身子露露脸,免得村民传言他病入膏肓,那可就麻烦了。

尤其这个不实的传言要是传到对面香烛铺那里,那个过分热心的姑娘说不定会对他做出远超过泼血泼尿的惊人举动。幸好她这几天到邻村帮人驱邪,要不然被她知道他卧病在床,他可就惨了……

“公子,您真的可以吗?”小梓担忧的望着他。

“可以。”周以谦轻推他,“去,先到外头帮我取出药草,我有点累,慢慢走,等会我就跟上。”

“公子,您……”

“咳……快去。”

“好,那我先出去。”小梓轻轻地将他的手臂放下,帮助他斜倚着墙壁,“您自个儿小心点。”

“好。”

看着小梓不时回头的担忧模样,周以谦不禁觉得可笑。

“咳咳……小梓真是的,老是紧张兮兮、毛毛躁躁的,要是真出了事,我看他……咳……”他又呛咳了一阵,双颊通红,气息紊乱。他深吸口气,缓声道:“不过我这身子倒也奇怪,怎么会这么累,没病没痛,怎么会……”他突然剑眉紧蹙,蹲下身子,手紧揪住胸口,一阵剧烈的猛咳,教他额头不住的渗出冷汗,一股血腥味急冲喉头,挡也挡不住。

“公子!”小梓惊叫,来不及搀扶住他的身子,只能看着他面容惨白地倒卧在冰冷的地上,彷若死去。

深夜,急驶的马车辗过地上干枯的枝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姊,慢点……小心撞上树!”展元佑在马车内左摇右晃,心惊胆跳。

“你坐稳就好,别乱嚷!”展桃花使劲挥鞭,驱使马匹加快速度。

“驶得这么急,哪有办法坐稳!”展元佑伸手掀开布幔,“姊,我不明白,这么急着深夜赶路,究竟是为什么?” “我想家。”展桃花说着又使劲抽了马几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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