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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加重了抓握他双手的力道,有些急切的道:“爷爷,我爱他,若是他有事,我也……孙女不孝,希望爷爷能谅解,我非得去荫林一趟,这么一来,不管是成是败,我都不会后悔,只是……宁儿怕是不能在爷爷身旁尽孝了。”金政德久久没有回应,似是在消化她的话一般,好一会儿,他才叹口气。

“傻孩子,咱们爷俩的命,都是安公子给的,如今爷爷的身体已大有起色,加上这别院里多的是人照顾爷爷,你放心,要做什么就尽管去,爷爷支持你,但你要答应爷爷,好好保重自己,知道吗?”

“爷爷……”金宁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紧紧的搂着他。

金政德慈爱的拍着她的背,直到她缓过情绪,才又问:“你要爷爷怎么做?”她连忙抹去泪,低声道:“六皇子再过一会儿会派人来接我,而那时飒宇派来接我们去江南的马车也到了,爷爷你就……”一个时辰后,金政德搀扶着埋在他胸口、假扮成金宁的紫茵上了马车,在一群保镖的护送下,避开官道静悄悄的往江南而去。

金宁则跟着五、六名黑衣人先行躲到一旁的树林里,目送着马车离开,直到车队小得犹如蚂蚁一般,她才回过身,抹去眼中的泪,轻声道:“走吧!”望着眼前苍郁葱葱的荫林,金宁有股久违的怀念。

明明她才几个月没来,却好像过了许久,她甚至感觉眼前的一切有些陌生。

截然不同的生活,让她安逸了,不仅忘了这里是她的本,也忘了她原本的身分。

几个月前,她不过是个和爷爷相依为命的贫家女,她就是作梦也想不到她不过是单纯的想要报恩,却将自个儿的心给沦落了。

她喜欢安飒宇,不知从何时开始,所以当她知道他也对她有意时,整个人就像要飞上天般欢快。

他愿意与她分享心中的秘密、愿意在她面前表露情绪、愿意听她诉说心中的苦楚,甚至好言安慰她……这样相知相惜之人,没想到真让她遇见了。为此,她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一切成为幻影,为了他们未来的幸福,她说什么也要拿到长春参,即便是欺骗她深爱的人……她忍不住猜想,安飒宇要是知道她竟没照他的安排前去江南会如何?是愤怒还是对她失望?

远处传来一声狼嚎,令众人原本紧绷的精神更加戒备,也唤回了金宁的思绪。她甩甩头,不让自己多想,她都已来到这儿了,多想无益,剩没几天时间了,她不该再胡思乱想。

“你确定不用人护送?”听着那令人心惊的嚎叫声,凌魆扬紧拧着双眉,再一次询问。

欺骗安飒宇,他可是共犯,甚至可以说是主谋,若是没办法将金宁完好如初的送回去……安飒宇看似冷酷,可他知道,他要是抓起狂来,就是贵为皇子的他也无法招架,他不敢冒险,为此准备了数名死士,打算一路护送她,岂知她竟要一个人进林。

金宁坚定的点头。“太多人只会引起林中狼群注意,一个人虽危险,但引来的危机相对也少,六皇子不必担心,金宁定会完成托付。”胆大心细、聪颖自信,这么一个女人,怪不得安飒宇会放不下,就连他,也不免对她多看一眼,只可惜这样的女人早已名花有主。

收回略带惋惜的目光,他又再次叮咛道:“本皇子明白了,此行你千万要小心,荫林里的危险想必你比本皇子还要清楚,可本皇子要提醒你,你真正要小心的是贤妃。”今日行动,他可以骗过安飒宇,却没把握瞒得住贤妃,若他猜得没错,贤妃定会派人拦截长春参。

不等金宁回应,他接着又道:“但你不必担心,这荫林的恐怖,寻常人都明白,应不会有人敢轻易入林,若我料得没错,贤妃的人手定会在你出林时抢夺,本皇子已在附近安排了百名侍卫,轮流在这三日内守着,只要你一出林,便会有人接应你,但在林中,你只能自己保护自己。”若非知道金宁的奇遇,要他让一个女子曲送死,他凌越飓还真做不到。

金宁点头,一刻也不敢逗留,旋即转身进林。

在亲眼看见金宁入林后,凌魆扬一直没松下的眉头拧得更紧,沉声吩咐,“传令下去,将荫林外围团团围住,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入。” “是!”凌魆扬这般大阵仗,早引起一些平日会来此处采药百姓的关注,众人看着金宁一个小姑娘独自入林,不免担忧的窃窃私语,也因为围观的人多,就算凌魆扬带来的人不少,仍无法——看顾,因此没人发现金宁进林不久后,有几道人影极快的闪入林中,不一会儿便没入像是看不清深处的荫林之中。金宁背着竹篓缓步走在崎坦的山路上,蒌子里除了装这三日必备的食物及清水外,还有几只只用水川烫去毛的肥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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