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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找人替我爷爷治病?这……”这怎么成?这份恩情她拿什么来还?

没等她惊讶完,安飒宇已接着道:“至于你的二娘及弟弟……”一提起那两人,金宁原本惊喜的脸色瞬间一冷。

“我替他们付了那三百两的欠债。”

“什么?!”她猛地瞠大双眼,脑中一片混乱,过了许久,她才仿佛回过神来,起身便要下榻。

“你做什么?”他微拧眉,不知为何,看着她明明虚弱不已却硬要起身,心头隐隐有些不舒坦。

金宁强忍着身子的不适下了榻,二话不说便要跪下。

察觉到她的意图,安飒宇动作极快,稳稳抓住她的手臂,却因那像是他稍一用力便会断裂的纤细手感,让他的浓眉拧得更紧。

“不许跪。”他冷硬的命令。

紧咬着唇,她对他擅自替陈氏母子俩还债有些不悦,但她心底明白,若非是他,那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对于他给的恩情,她不豫,却有着更多感激在他强硬的坚持下,她只好坐回榻旁,沉默了许久,才幽幽道:“我并不想救他们。”要是想救,一开始她就不会阻止陈氏向他要报酬,也不必弄到这步田地,甚至逼得那对可恨的母子将她卖了。

但不救能吗?她清楚的知道,在外人面前,她和爷爷早与陈氏母子紧紧系在一块儿,找他们要不到银子,矛头一转,可不就会找上她和爷爷。她不甘不愿,气愤又懊恼,却不得不承认安飒宇确实帮了她一个大忙,欠他的,她总会想办法还清,但陈氏和金玉宝欠她、欠爷爷、欠金家的,何时才能还清?还是说,她和爷爷真的要受他们拖累一辈子?

清丽却苍白的小脸有着绝望,却也有着不认命的倔强。

就是那份倔强,让安飒宇对她另眼相看。

那日,他秘密送令牌给前来接应的六皇子内侍一事,不知被谁给知晓,前来截杀,他为了保住那名内侍而受伤,所幸那名内侍顺利离开,没被人发现身分,但他却被追杀直到荫林深处。

好在他在最后一刻杀了对方,却也身中瘴毒,在命危那一刻,他遇见了眼前看似娇柔却十分坚定的小姑娘。

第一眼见到金宁,她活力十足,似是个不懂人世险恶的小姑娘,独立、胆大,甚至心细如发。

不但不怕对人一贯冷漠、让人退避三舍的他,就连他掐着她的脖子,要置她死也不怕,甚至敢直视他的双眼、与他对辩,毫不畏惧的替他包扎着血肉模糊的伤口,这样的胆色,比她高壮的男子都不见得有。

因此,他将随身佩带的玉佩给她,还允她可以拿着玉佩上门,向他索求任何条件。

然而这一别,便是一个多月,就在他渐渐忘却此事时,终于有人找上门来,但却是她的二娘与弟弟。

那对贪得无厌的母子一上门便是狮子大开口,但他安飒宇一言九鼎,自是不可能自打嘴巴。

没多久,她也来了,一开口似乎是在嫌不足。

他自诩阅人无数,视人精锐,还以为这份特长就要栽在她身上,不料她再次令他刮目相她不要他一分钱,甚至什么都不要。

这份倔气,让他欣赏。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会让他的左右手白蔚然去调查她,更不会知道她竟是名医辈出的金家之女。她的爷爷是前朝御医金政德,父亲是有着清流名医美名的金盛华,祖上更是一个个具有德名的名医,他们皆有个特点,便是十分清廉,在这样的生长环境下,怪不得她会不屑钱财。

令人欷吁的是,金家竟败落颓丧至这般田地,还出了陈氏与金玉宝这两个贪婪之辈。

原以为她是个活泼开朗、不愁疾苦的小丫头,却忘了若不是生活困苦,她何必至如此危险的荫林采药?查得她的家世后才知,她竟被生活逼得喘不过气。

明明欠下一大笔钱财,她却不要他的钱,且不说她这么做是愚蠢还是清高,但他知道他对这丫头上了心。

两次见面,她皆在他心底留下深刻的印象,从他有记忆以来,似乎还没有一个女子能有这能耐。 想起这阵子压在心头那令人厌烦不已的事,他对她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心中有了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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